第31章 九曲靈珠(壁畫迷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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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靜靜地佇立在壁畫前,雙眼緊緊盯著壁畫上的每一處細節,眼神中透著專注與探究。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回過頭,衝著不遠處的吳邪喊道:“吳邪,別再瞎鬧了,趕緊過來。”
吳邪聽到陳墨的呼喊,下意識地低頭看向張起靈正緊緊箍住自己腰間的手臂,吳邪也不知哪來的一股邪火,張嘴就朝著張起靈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張起靈吃痛,卻隻是微微皺了下眉,強忍著疼痛,緩緩低下頭,在吳邪的耳邊輕輕喚了一聲:“吳邪。”那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帶著安撫的力量。
吳邪的眼眶瞬間濕潤了一下,心中五味雜陳,他用力掙脫了張起靈的手臂,腳步有些急促地朝著壁畫走去。張起靈看著吳邪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也快步跟了上去。
此時,陳墨正伸手指著壁畫上的西王母,一臉認真地說道:“你們仔細瞧瞧,這壁畫的比例很是有趣。西王母的身高在這些人當中,是最高的,看著有點像法相,頗有法天象地的那種氣勢。再看她身前,漂浮在半空中的這個巨大丹爐,和她手中掐訣的動作相呼應,在丹爐底部,圍繞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這火焰瞧著竟好似三昧真火。”
胖子在一旁聽到這話,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大大咧咧地說:“哎,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這不擺明了就是西王母在煉丹嘛。”
吳邪則陷入了思索,片刻後緩緩開口:“古人在創作壁畫的時候,對於身份尊貴的主要人物,通常都會把他們畫得比其他人物高大,這是一種常見的表現手法,目的就是為了凸顯人物身份的尊貴。關於這西王母的身高比例問題,或許就是出於這個原因。”
解雨臣站在壁畫的另一端,神色急切,提高音量喊道:“你們都快點過來!我發現這壁畫好像是倒敘,我這邊才像是壁畫真正的開端,整個故事的起始點!”那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裏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吳邪、張起靈、胖子、陳墨等人聽到呼喊,立刻快步朝著解雨臣所在的方向趕去。待眾人湊近,便紛紛凝神仔細觀察起壁畫。隻見壁畫上呈現出的是一場激烈的戰鬥場麵:一隻身形巨大、九條尾巴隨風舞動的九尾狐被好幾個仙女團團圍住,正奮力抵抗著攻擊。
眾人的目光在壁畫上快速掃過,胖子率先咋呼起來:“好家夥,這陣仗可真不小!” 吳邪微微眯起眼睛,仔細辨認著,“這其中有個仙女很眼熟,是戰神九天玄女,她曾在十八層通天路幻境中出現過。” 陳墨也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這時,張起靈伸出手指,指向其中一位手持琵琶的仙女,平靜地說道:“這個拿琵琶的,應該就是瑤姬。”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瞬間都愣住了,因為這瑤姬的容貌竟與陳墨長得一模一樣,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在陳墨和壁畫之間來回遊移,眼神裏滿是驚訝與疑惑。陳墨自己也微微一怔,神色間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除了能辨認出的九天玄女和瑤姬,壁畫上還有一些人物,麵目已經不大清楚了。這些仙女與九尾狐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一時半會兒誰也拿不下誰,從那激烈的畫麵便能看出,這九尾狐不愧是上古神獸,實力不容小覷。
就在戰進入僵持狀態時,畫麵中的場景陡然發生變化。隻見西王母突然降臨,她周身散發著一股超凡脫俗的威嚴氣息,手中拿著一個紫金色的葫蘆。那葫蘆光芒流轉,神秘莫測,西王母對著九尾狐輕輕一晃,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九尾狐竟一下子就被收進了葫蘆之中,戰鬥瞬間結束。
眾人的目光從收服九尾狐的壁畫上移開,落在下一幅圖上。隻見畫麵中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山洞,洞頂鑲嵌著無數璀璨奪目的夜明珠,散發出耀眼光芒,將整個山洞照得亮如白晝。
山洞中央,一座巨大的石台格外醒目,九尾狐被粗壯的繩索緊緊捆綁在石台上,它眼中滿是不甘與掙紮。洞壁周圍,林立著一排排青銅架子,上麵擺滿了形形色色的瓶瓶罐罐。仔細看去,這些瓶瓶罐罐裏,還有很大一部分像極了現代實驗室裏的器皿,有量筒、試管,甚至還有造型奇特,類似酒精燈的物件,這奇特的一幕,與山洞古老的氛圍格格不入,卻又莫名和諧。
看到這般景象,眾人皆瞠目結舌,滿臉寫滿了驚訝。胖子眼睛瞪得溜圓,忍不住驚歎:“這都什麽玩意兒啊,古代還有這高科技?”
而在畫麵的正中央,石台上的九尾狐無助地被束縛著,西王母站在一旁,神色冷峻,指揮著兩個身著長袍、身形佝僂,模樣很像太監的人。這兩人手持柳葉形狀的刀具,那便是古代時期類似手術刀的工具。在西王母的示意下,他們小心翼翼卻又手法嫻熟地劃開九尾狐的肚子,從它的心口位置挖出一顆心髒。這顆心生有九個小孔,呈半透明狀,隱隱散發著奇異的光澤。
吳邪盯著這顆心,臉上的驚訝瞬間化作凝重,脫口而出:“我在我爺爺的筆記上看到過有關九曲玲瓏心的記載,這很可能就是九曲玲瓏心!”他頓了頓,努力回憶著筆記上的內容,緩緩說道,“人生七竅者,比幹也,比幹是人中最聰慧的。而神中最聰慧者為九尾,心有九竅,稱作九曲玲瓏心 。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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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一邊說著一邊往下看壁畫上兩個身著長袍、神色恭謹的“太監”,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那盛放九竅玲瓏心的水晶托盤,亦步亦趨地跟在西王母身後。他們一路前行,來到了一個巨大的血池邊。這血池極為寬闊,四周彌漫著絲絲寒氣,池麵在洞頂珠寶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
西王母站在池邊,微微頷首示意,“太監”便將九竅玲瓏心輕輕放入血池中。刹那間,原本平靜的雪池泛起層層漣漪。隻見池中央,一株巨大的肉靈芝盤踞冒了出來,幾乎占滿了整個血池。這肉靈芝形狀怪異,表麵布滿了褶皺,仿佛一個巨大的肉團。它一感應到九竅玲瓏心的氣息,便迅速伸出無數細長的觸角,如靈動的蛇一般,瞬間將九竅玲瓏心緊緊卷住,拉入自己體內。
眾人定睛看去,才發現這個血池呈八卦形狀。八卦的每一個角上,都矗立著一根粗壯的柱子,柱子筆直地通向血池底部。柱子下方連接著血槽,而柱子上麵,分別捆著一個人,總共八人,有男有女。這些人的心髒位置皆被剖開,鮮血順著血槽源源不斷地流入雪池之中,整個雪池仿佛被一層淡淡的血霧籠罩,顯得愈發陰森恐怖。
眾人看著眼前這詭異的場景,心中滿是疑惑與震驚。張起靈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突然從嘴裏冒出一句:“陰八卦。”聲音低沉,仿佛裹挾著無盡的秘密。
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張起靈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探尋,都盼著他能解釋一下何為陰八卦。然而張起靈卻緊閉雙唇,沒有出聲,隻是緊緊地盯著那個血池,仿佛要將其中的秘密看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這時,陳墨站出來打破了沉默,緩緩解釋道:“陰八卦,也叫九陰八卦。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八根柱子上捆著的八個人,他們都擁有九陰靈體。”說到此處,陳默微微頓了頓,眼神掃過眾人臉上的驚訝,接著說道,“九陰靈體極為罕見,擁有此種體質的人,血液至陰至寒,命格為四柱全陰有陰陽眼,身帶邪氣,遊離在生死之間,在古代的一些神秘術法中,有著特殊的作用。隻是沒想到,在這裏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張起靈聽到陳墨的解釋,原本就緊鎖的眉頭愈發凝重,眼神裏瞬間湧起深深的擔憂,下意識地看向吳邪。這眼神裏藏著旁人難以察覺的關切與憂慮,仿佛此刻他的世界裏隻剩下吳邪。
別人或許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但張起靈卻知道。吳邪辦滿月酒的時候,吳家特意請了齊八爺為他推算命理,那時張起靈也在現場。齊八爺當時端詳著吳邪的生辰八字,臉色微微一變,緩緩開口道:“這孩子是九陰靈體,四柱全陰。一朝邪祟近身,便會滿身邪氣環繞,在那些陰靈之物眼中,可是大補之物。雖說體質稍差,可命運多舛,總能絕路逢生,遇事皆有貴人相助。”說著,齊八爺頓了頓,手指輕敲桌麵,眼神篤定地看向一旁,“這貴人,便是解家的解雨臣。”
提及解雨臣,齊八爺興致頗高地拿出他的命盤,仔細端詳後說道:“這解雨臣的命格大貴,一生順遂、資源優渥,自身能力出眾,行事果敢決絕,行事所至之處,皆能給周圍人帶來機遇和幫助,旺自己卻貴別人,是所有人的貴人,唯獨不能是自己的貴人。他命中多奔波操勞,皆為他人謀福祉,往後的日子,怕是要為旁人操不少心。”
這複雜的命理關係,將吳邪、張起靈和解雨臣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如今,聽到九陰靈體與這古墓中的陰八卦關聯,張起靈如何能不擔心吳邪的安危,畢竟這裏的一切,似乎都與吳邪那特殊的體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眾人沉浸在對古墓秘密的探尋中,並未留意張起靈細微的表情變化,緊接著便將目光投向了下一幅壁畫。
隻見壁畫上,西王母來到了一處極為深邃的深淵。深淵底部,一座寺廟若隱若現,周身被濃厚的黑氣與陰氣緊緊包裹,仿若從無盡黑暗中生長而出,透著說不出的詭異。這座寺廟的建築材料竟是千年黑鐵木,每一根梁柱、每一塊木板,都散發著幽森的黑色光澤,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神秘。寺廟的輪廓扭曲,線條蜿蜒,好似無數隻隱匿在黑暗中的邪祟之手肆意勾勒而成。
踏入寺廟內部,一尊尊佛像映入眼簾,更是令人毛骨悚然。那本應慈悲祥和的觀音像,嘴角微微上揚,可這笑容卻詭異至極,雙眼半眯,眼中透露出的不是普度眾生的慈愛,而是一種令人膽寒的狡黠。其它菩薩像亦是如此,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幽光,麵容扭曲,臉上的笑容邪佞無比,每一道紋路似乎都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讓人僅僅是與之對視一眼,便脊背發涼,寒毛直豎。
就在這充滿邪祟氣息的寺廟中,西王母與一位和尚會麵。這和尚看上去極為年輕,麵龐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得近乎完美,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然而,他的周身卻縈繞著濃烈的邪氣,與他那俊朗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隻見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緩緩拿起一個盒子,遞向西王母。盒子打開,裏麵裝的竟是佛骨舍利,散發著微弱卻奇異的光芒。而西王母則從袖中取出一顆丹藥,遞還給和尚,二人的交易在這陰森的寺廟中悄然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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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陡然一轉,隻見西王母神色冷峻,對著身旁的九天玄女下達指令,命她前去捕捉一隻上古靈蟲,且必須是懷孕的雌蟲。這雌蟲可不一般,乃是天地間第一隻蝴蝶——金翼鳳尾蝶。九天玄女領命而去,周身散發著戰神的淩厲氣勢,很快便消失在雲霧之中。
待再次出現畫麵時,九天玄女已成功將金翼鳳尾蝶捕獲。這隻蝴蝶身形巨大,雙翅展開足有丈餘,金色的翅膀邊緣閃爍著如鳳尾般絢麗的光芒,在被束縛的情況下,仍奮力撲騰,試圖掙脫。然而,西王母並未給它太多掙紮的機會,當即將其剖腹,從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金色的蟲卵,那蟲卵在微光下散發著神秘的光澤,仿佛蘊含著天地間的某種神秘力量。
緊接著,畫麵切換到眾人最初看見的場景:一群人神色莊重,小心翼翼地端著孕養好的九曲玲瓏心,以及找來的各種珍稀藥材。其中,除了那金色的蟲卵、邪佛的佛骨舍利,還有名貴的草藥,以及一部分從巨大肉靈芝上割下的肉塊,和取自九陰絕脈之人的九陰靈血,他們將這些統統倒入那漂浮在半空中的丹爐裏。丹爐之下,三昧真火熊熊燃燒,將丹爐映得通紅,各種材料在丹爐中翻滾融合,散發出奇異的光芒和煙霧。
隨著煙霧逐漸升騰,壁畫上的畫麵也漸漸模糊,最終定格在這煉丹的場景上。至此,壁畫的內容便結束了。至於西王母究竟有沒有練成她想要的東西,是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神藥,還是有著其他神奇功效的秘寶,都已無從知曉,隻留下無盡的懸念,讓眾人站在壁畫前,久久陷入沉思 。
看完所有壁畫,眾人仿佛還置身於那個古老而神秘的世界中,一時難以回神。胖子撓了撓頭,一臉憨態地發問:“你們說,這西王母她最後成功了嗎?”陳墨別有深意地瞥了張起靈一眼,隨後伸手拍拍胖子的肩膀,篤定道:“成了。她煉製的空間法寶九曲陰路,就是我們現在身處的這個秘境,也是我們一開始瞧見的那顆籃球大小的珠子。我猜這東西能滴血認主,認主之後肯定也能縮小,隻是不知道它最後會認誰為主。”說著,陳墨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張起靈,在他心裏,總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和張起靈要完成的使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張起靈究竟要完成什麽使命呢?在來這兒之前,陳墨一直以為,張起靈的任務就是守護青銅門。畢竟這麽多年,外界流傳的說法都是張起靈守青銅門、守終極。可來到這個神秘之地後,陳墨隱隱察覺到,事情遠沒有這麽簡單。張起靈一定還肩負著一個更為重要的使命,守護青銅門或許隻是個幌子,是為了防止某些人或某些勢力發現他真正的任務而做的障眼法。而且,陳墨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前世的張起靈沒能完成這個真正的任務,隻是那隱藏在重重迷霧後的使命,究竟是什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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