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當年我爹為了封印鬼仙來了永安村，然後就去世了。我一直不相信這是意外，總覺得背後有什麽隱情。所以，我來永安村，就是想見見鬼仙，或許能從它那兒找到一些關於我爹死因的線索。”
    我沉思片刻，說道：
    “霖靈，鬼仙之事向來神秘莫測，而且如今各方勢力都在覬覦，這一路恐怕危險重重。你一個人……”
    霖靈堅定地看著我，打斷我的話：
    “堅哥，我知道危險，但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我一定要弄清楚我爹到底遭遇了什麽……”
    “你爹經曆了什麽……”
    我也是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現在，我真的很想告訴她，我們的爹是死在了袁正乾的手上，這袁正乾還用爹的咒法修煉了一隻禦煞赤眼。
    但我不想讓她卷入仇恨之中，父親的仇，我一個人就能報。
    胡子正大口大口地吃著飯，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模樣極為憨厚。他摘下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裏滿是對美食的滿足。
    聽著霖靈的講述，他忽然停下咀嚼，嘟嘟囔囔地說道：
    “霖靈姑娘，你這經曆跟咱堅哥可太像了，而且你們都姓殷，說不定……”
    我心中一驚，還沒等胡子把話說完，便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死死地堵住了他的嘴。
    胡子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嘴裏還塞著沒咽下的飯菜，顯得十分滑稽。
    “咳咳，那個，霖靈妹子，時間也不早了，今天折騰了一天，我們就先不打擾了。”
    我強裝鎮定，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霖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起身相送。
    我拉著芷若，又拽上還一臉茫然的胡子，匆匆離開了屋子。
    出門後，天已經暗了下來。芷若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堅哥，你怎麽突然這麽著急走啊？”
    我歎了口氣，說道：
    “芷若，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告訴霖靈的時候。”
    我轉頭看向胡子，嚴肅地說：
    “胡子，以後可別亂說話，有些事兒，得等合適的時機。”
    胡子這才回過神來，撓了撓頭，一臉歉意：“堅哥，對不住啊，我這嘴沒把門的，不過，你們兩個好像沒有……”
    說著，胡子也是停住了嘴，沒有繼續說。
    我們默默地走著，我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
    想著霖靈一心探尋父親死因的模樣，我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
    我深知仇恨的滋味，不想讓霖靈也深陷其中。
    父親的仇，我背負著就好，我不能讓霖靈的世界被仇恨所玷汙。
    “堅哥，其實你心裏也不好受吧。”
    芷若輕聲說道，她的手輕輕挽住我的胳膊，眼神中滿是理解。我苦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芷若，看到霖靈，就像看到了之前的自己，滿心都是找我老爹的死因，現在找到了，就陷入了仇恨之中。可她不該如此，我得護著她。”
    “堅哥，你放心，我們一起。”
    芷若靠在我的肩頭，堅定地說。
    胡子也在一旁用力地點頭：
    “對，堅哥，有啥事兒，咱兄弟一起扛。”
    “袁正乾……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說著，我也是攥緊了拳頭。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我們的駐地，看著現在村子變成了斷壁殘垣，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隻希望這些事兒趕緊過去。
    “殷堅侄子，你回來了啊。”
    剛一到營地，我就看到了黃村長還有黃月季。
    “嗯，我回來了黃叔，你們在門口幹啥呢？”
    “等你啊，金九烏前輩讓我等你的，讓你進去先別亂說話，剛才有個年輕人帶著人過來，也是之前說是投資進咱們村子的……”
    “年輕人？叫啥？”
    聽到這話，我也是一愣。
    “名字賊奇怪，好像叫什麽第一浪？”
    “第一浪來了？”
    我皺起了眉頭，這孫子咋還來了。
    “芷若，你先去休息，我過去看看啥情況。”
    “好，堅哥，你小心點兒。”
    芷若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放輕腳步，朝著金叔所在的帳篷走去。帳篷內透出昏黃的燈光，映出幾個模糊的身影。
    我小心翼翼地繞到帳篷後麵，屏氣斂息，將耳朵貼在帳篷壁上，仔細聆聽著裏麵的對話。
    “金前輩，您當年統領朱雀堂的時候，那可是威風八麵，江湖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傳來，我一聽便知道，這肯定是第一浪。
    “如今這朱雀堂落到金不換那小子手裏，可真是大不如前了。您瞧瞧他幹的那些事兒，見到妖魔鬼怪，不管好壞，掄起家夥就殺，簡直就是個超雄的傻逼，把江湖攪得一團糟，跟您當年的英明決策比起來，那可差太遠了。”
    帳篷裏傳來金叔沉穩的咳嗽聲，隨後他緩緩說道：
    “第一浪，你今日來此，恐怕不隻是為了跟我嘮嘮家常、緬懷往昔吧？有什麽話，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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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浪幹笑兩聲，說道：
    “還是金前輩爽快！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帶著十足的誠意，想跟您合作。您看，我帶來了不少帳篷，還有充足的物資。如今這永安村被折騰得不成樣子，村民們流離失所，這些東西，正好能解燃眉之急。”
    我心中暗自思忖，這第一浪向來是無利不起早，他突然送這麽多物資過來，背後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哼，你會這麽好心？”
    金叔冷哼一聲，顯然也對第一浪的動機有所懷疑。
    “金前輩，您可別誤會。我第一家雖然在江湖上名聲不太好聽，但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當年您在江湖中行走，沒少幫襯過我們家。如今您在這永安村遇到難處，我怎能袖手旁觀？”
    第一浪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真誠，我都點就信了。
    “哦？那你說說，合作之事從何談起？”
    金叔追問道。
    “金前輩，您也知道，這永安村如今被各方勢力盯上，亂成了一鍋粥。鬼仙的事兒，更是讓大家紅了眼。您也知道，殷堅我們現在在共同鎮守一道防線，隨時準備對葉家發起總攻，我呢，在這方麵也有一些消息和資源。咱們要是合作，說不定能在這混亂之中，找到一條出路，既能解開鬼仙的秘密，又能保這永安村一方平安。”
    第一浪娓娓道來，話語中充滿了誘惑。
    “你不是都跟殷堅達成合作了麽，那你找我圖什麽？”
    金叔一針見血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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