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張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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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施主,張檀越。”
    豐通大師緩緩走下台階,腫大變形的指關節每發出一聲爆響,地麵的符咒就亮起幽藍的光。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嘎巴拉碗,碗口的牙齒還在緩緩轉動,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今夜子時,厲鬼定會循著怨氣而來。在此之前,你們需潛心誦讀金剛經,洗淨罪孽。”
    他將碗倒扣在張鬆頭頂,後者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身體弓成詭異的弧度。
    而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屍毒已經蔓延到心口,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針紮般的疼痛。
    殿外的風越來越急,吹得門窗哐當作響,恍惚間,我仿佛聽見女人的啜泣聲混在風聲裏,時遠時近。
    “大師…… 求求你……”
    張鬆突然抓住豐通大師的袈裟,聲音裏帶著哭腔。
    “我不想死…… 我不想……”
    “唯有獻祭,方能解脫。”
    豐通大師的聲音冰冷而空洞,他甩開張鬆的手,轉身走向供桌。
    “你們隻需靜心等待,剩下的,待到這女鬼來了,聽從老衲指揮便可,殷堅施主,還望你能助老衲一臂之力。”
    我竭力想要聚焦視線,可眼前的一切都化作扭曲的色塊。
    豐通大師的身影在燭火中忽大忽小,宛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我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死死掐住,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尖銳的刺痛。
    “楊葬前輩!楊葬前輩!”
    我在識海中聲嘶力竭地呼喊,卻隻換來一片死寂。
    往日總能及時回應的聲音,此刻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暗如同潮水般不斷湧入我的意識,屍毒在血管中肆虐,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它正一寸寸侵蝕著我的心髒。
    張鬆的哭嚎聲變得斷斷續續,最終化作幾聲氣若遊絲的嗚咽。
    他癱在地上,眼神空洞,嘴角掛著涎水,身體還在不時抽搐兩下。
    而我卻連挪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殿外的風愈發猛烈,呼嘯著拍打著門窗,發出陣陣嗚咽。
    透過模糊的視線,我看見窗紙上樹影搖曳,仿佛無數枯手在拚命抓撓。
    風聲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啜泣,忽遠忽近,像是那厲鬼正在一點點靠近。
    豐通大師站在供桌前,枯瘦的身影被燭光拉得老長,籠罩在詭異佛像上。
    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在虛空比劃,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詭異的符文亮起。
    嘎巴拉碗懸浮在他身前,碗口的牙齒緩緩轉動,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碗內壁的人臉浮雕扭曲變形,像是在無聲地獰笑。
    我想要掙紮,想要逃離這恐怖的地方,可身體卻不聽使喚。
    絕望如同毒蛇般纏繞著我的心,恐懼在心底瘋狂滋長。
    我從未感到如此無助,曾經經曆的那些危險,此刻與眼前的絕境相比,都顯得微不足道。
    “子時快到了……”
    豐通大師突然轉頭,空洞的眼眶直直 “看” 向我,灰白色的眼組織劇烈顫動。
    “殷施主,可準備好了?”
    他的聲音像是從九幽之地傳來,冰冷而陰森,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頭。
    而此時,我還沒有在那洗腦魔音中緩過來,不過我的身體還是挺爭氣,侵入我體內的屍毒居然在慢慢排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寒風帶著陰氣吹來,吹的我汗毛豎立,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這一哆嗦讓我頃刻清醒了不少!如此之強的陰氣從外麵衝來,說明那厲鬼即將到來。
    見我一哆嗦,豐通大師則是直接壞笑兩聲道:
    “殷堅施主,看來我們眾僧的佛音已經洗滌了你肮髒的心靈,現在,你應該已經恢複神智了吧?”
    聽著豐通的話,我也是在心裏罵了一句。
    他媽的,這群渾身透著邪氣的孫子還說老子肮髒,不過現在我是真不敢直接罵。
    三四十個妖僧,要是他們一起幹我,我就算醫好了肯定也還是扁的。
    “大師,現在能說說張鬆的事兒了吧?這邪物看起來應該已經快來了。”
    “阿彌陀佛,老衲上午答應了施主要告知您實情,此刻也應該如實告知,希望施主聽的時候還是要保持警惕,那厲鬼,此刻就在寺廟門外。”
    豐通說著,就雙手合十,開始給我講起了張鬆的故事。
    張鬆,今年三十三歲,跟我一樣,是從靈書鎮周邊的小村子來的。
    本來他就是個在工地上打工的,不過他的運氣很好,被建築公司老板的女兒看上了。
    當我聽到那建築公司老板名字的時候,我一愣,因為這個老板叫付長貴。
    正是我認識的付總。
    我還真不知道付總有個女兒,而這小子的老婆,正是付總那二十二歲的小女兒,付玲。
    這個自殺的女孩,就是付玲,而且跟張鬆有了個孩子。
    這小子雖然沒上過大學,但自從跟付總的女兒在一起之後,一路飛黃騰達,短短五六年的時間,就做到了付力集團的副總經理。
    但就在一個月前,付玲抱著孩子跳樓了,張鬆則是在付玲自殺的半個月後來到了赤霞寺。
    根據豐通大師所說,張鬆來的時候就已經精神出現了問題。
    張鬆總是說他老婆每天晚上都會從床底下爬出來,找了很多先生,都沒能解決問題。
    甚至並沒有發現張鬆家裏有髒東西。
    最後他無奈之下多方打聽,打聽到了豐通大師當年曾力壓袁正乾,便來到了這裏尋求生路。
    聽到這些,我也是皺起了眉頭,隨之趕緊問道。
    “那付玲為啥跳樓呢?總得有個原因吧?張鬆是不是做了啥對不起她的事兒?付總我是認識的,要不是大事兒,這種大家閨秀應該不會帶著孩子輕生吧?”
    聽到我這麽問,豐通大師那沒有嘴唇的嘴再次一咧,看著我發出壞笑道:
    “殷施主別急,這件事情,我也調查過,你猜的沒錯,這事兒確實跟張鬆有關係,雖然人,不是張鬆動手殺的,但付玲的死,老衲認為是他安排的,付玲的死,肯定沒有表麵上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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