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十幾個黃符先生紛紛圍攏過來。有人舉起染血的拳頭：
    “算我一個！正乾堂騎在我們頭上太久了！”
    “我有祖傳的控火術！”
    “我能布設迷魂陣！”
    七嘴八舌的自薦聲中，孫歡突然放聲大笑，他轉動著破損的羅盤，卦象在陽光下明滅不定：
    “好！今天咱們黃符組就組個最強戰隊！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看看！”
    我看著眼前群情激奮的眾人，又看向被工作人員拖走的劉峰 —— 他還在掙紮著回頭，眼中的怨毒幾乎凝成實質。
    掌心的令牌突然發燙，我知道，這一戰雖然贏了，但與正乾堂的恩怨，才剛剛開始。
    “想組隊的，先把傷養好。” 我拾起儲物袋拋給受傷最重的先生。
    “這些療傷符咒拿去分了。至於接下來……”
    我望向遠處陰雲密布的天際，天雷淬煉過的經脈突然泛起熱流。
    “我們要讓整個陰陽界都知道，黃符先生的拳頭，比任何符咒都硬。”
    觀眾席的歡呼聲再次響起，而那四個灰溜溜退場的藍符先生，早已被淹沒在這如潮的聲浪中。
    陽光徹底驅散了擂台的陰霾，卻照不暖我心底泛起的寒意 —— 正乾堂不會善罷甘休，而我，必須在暴風雨來臨前，磨好手中的刀。
    “看來金磊先生不但是打敗了強敵，還贏下了人心，既然如此，我宣布，金磊先生就是黃組的第一名！有沒有人有異議？”
    “沒有！”
    “我們都沒有！”
    很快，裁判席還有擂台上全都響起了驚天的吼聲。
    歡呼聲如洶湧浪潮，幾乎要掀翻擂台頂棚。我在眾人簇擁下緩步走下台階，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四麵八方投來的熾熱目光。
    孫歡拄著殘破的羅盤走在我身側，他肩頭的傷口還在滲血，卻笑得比誰都暢快：
    “金磊，今天這一仗，咱們黃符組算是徹底揚眉吐氣了！”
    他的聲音被歡呼聲吞沒，卻讓我心中暖意翻湧。
    劉蘇蘇握著話筒的手仍在微微發抖，眼中滿是驚歎：
    “本屆大賽黃組的冠軍 —— 金磊！他以黃符五階的修為，創造了陰陽界前所未有的奇跡！”
    她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全場，觀眾席上的呐喊聲再次達到高潮，有人揮舞著自製的旗幟，有人將符咒拋向空中，五彩斑斕的靈氣光芒在陽光下交織成絢麗的網。
    “按照大賽規則，黃組冠軍有權選擇是否挑戰其他組別，爭奪總冠軍！”
    劉蘇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金磊先生，您是否接受挑戰？”
    我抬頭望向天空，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畫麵。
    遠處的觀戰區，正乾堂的席位一片死寂，那些原本高傲的麵孔此刻都籠罩在陰影中。
    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聲音雖不高，卻清晰地傳遍全場：
    “今天這場戰鬥，已經耗盡了大家的體力。總冠軍的挑戰，就留到下一輪吧。”
    台下先是一陣短暫的寂靜，隨即爆發出更熱烈的歡呼。
    黃符組的眾人紛紛圍上來，有人遞來清水，有人拍著我的肩膀，連一向靦腆的黃符二階少年都紅著臉湊過來：
    “金磊先生，等您挑戰總冠軍的時候，我給您當替補！”
    我笑著點頭致謝，目光穿過人群，落在擂台邊緣。
    紅葉和金鳳早已等候在那裏，金鳳倚著柱子，金色旗袍下擺隨著她晃動的腿輕輕搖擺；紅葉則抱著一摞急救符咒，眼神亮晶晶的，像是藏著漫天星辰。
    “可算下來了，差點以為你要在台上被人抬下來。”
    金鳳迎上來時，我注意到她指尖還沾著未幹的朱砂 —— 顯然是在台下隨時準備支援。
    她上下打量我，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不過看起來還行，金符體質果然沒讓人失望。”
    紅葉遞來溫熱的茶水，聲音輕柔：
    “堅哥，剛才你引動天雷的時候，我和金鳳都捏了把汗……”
    她頓了頓，目光滿是驕傲。
    “但我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我仰頭飲盡茶水，喉間的血腥味被暖意驅散。
    回想起戰鬥中經脈幾近崩裂的劇痛，再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容，心中緊繃的弦終於鬆了幾分：
    “多虧有你們在台下守著，不然我還真有點慌。”
    “少來。” 金鳳白了我一眼，伸手扯了扯我破爛的衣襟，
    “現在整個陰陽界都知道，金磊的拳頭比符咒還硬 —— 這話可是你說的。”
    她的語氣帶著調侃，眼底卻藏不住關切。
    “不過說真的，剛才那招引天雷…… 以後少用，太傷身體。”
    我們並肩往出口走去，身後的歡呼聲漸漸遠去。陽光透過場館穹頂的雕花玻璃，在地麵投下斑駁光影。
    經過醫療區時，我看見先前被劉峰打傷的黃符先生們正在接受治療，有人纏著繃帶向我揮手，有人舉起拳頭示意，每個人眼中都閃著從未有過的光彩。
    “你知道嗎？”
    紅葉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感慨。
    “今天這場勝利，改變的不隻是一場比賽的結果。”
    她推了推眼鏡。
    “以前大家總覺得，黃符先生就該被藍符、金符踩在腳下。但你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修為階位從來不是衡量強弱的唯一標準。”
    金鳳輕哼一聲，掏出手機劃拉兩下：
    “現在網上已經炸鍋了， 金磊逆天改命 的話題十分鍾內衝上了陰陽界熱搜第一。”
    她把手機屏幕轉向我，滿屏的點讚和評論中，一條置頂留言格外醒目：
    “誰說黃符是廢物？金磊這一拳，打碎的是整個等級偏見！”
    我看著手機屏幕，心中五味雜陳。
    這場勝利來得太過艱難，代價是滿身傷痕和幾乎枯竭的靈氣，但此刻，看著身邊並肩而行的夥伴，看著場館內外無數因這場戰鬥而改變眼神的黃符先生，我知道一切都值得。
    看著眼前的紅葉還有金鳳，我歎了口氣說道：
    “走吧，這一場戰鬥，確實是讓我的身體蘇醒了，我體內的靈氣翻湧……現在得趕緊回去調理一下……”
    “而且我也不想繼續當金磊了，幫他拿了黃組第一的成績，我其實也不能繼續參賽了，要是被發現我是頂替的，恐怕這名次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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