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朗朗讀書聲中，徐森推開了教室前門。
    提著蘇展鵬，自顧的走向教室中間的那個吊燈。
    他的個子很高，不用站在桌子上，也能摸到燈。
    每個學生都隻敢盯著眼前的書本，娜麗也不例外。
    蘇展鵬的咳嗽聲不知什麽時候沒有了。
    她隻感覺那個怪物在燈下一陣鼓搗，沒一會兒，教室唰的亮了起來。
    燈光比以前還要昏暗，像是蒙著什麽東西一樣。
    娜麗趁那怪物不注意的時候，飛快的抬頭瞟了一眼。
    那上方的哪裏是什麽燈，分明是蘇展鵬的人頭。
    脖頸處還在滴著血。
    ……
    徐森把蘇展鵬的軀體扔回座位上，絲毫不顧及滿手滿地的血。
    一步步走向講台，然後轉身看向他“可愛”的學生們。
    “現在開始抽背。”
    娜麗昨天就已經背過，徐森自然知道這難不倒他。
    但另外兩名玩家就逃不掉了，先後被點名抽背知識點。
    第一個被點起來的男生，右眼下有一道很小的刀疤。
    他就是之前給蘇展鵬塞紙條，想要詢問“姚小吱”的事情，結果被臭罵了一頓。
    徐森笑著問道：“秦樹，壁畫裏的鬼一般有哪些特點？”
    娜麗眸子閃了閃，心底已經浮現出了答案。
    壁畫鬼的特點，視情況而定，大致可以分為五類。
    完整的答案至少有三行，算是難度比較高的了。
    果然，秦樹的麵色變得很遲疑，“壁畫裏的鬼……”
    書上那麽多知識點，誰記得完啊！
    再說了，誰來驚悚遊戲讀書啊！
    他做思考狀，從兜裏拿出眼鏡，不慌不忙地戴上，然後看向徐森。
    那眼鏡的邊框是淺藍色的，鏡麵反射著暗沉的光，就像是墨鏡一樣。
    在他看向怪物的那一刻，鏡麵上倒映出了徐森的模樣。
    徐森的眼神恍惚了兩秒，然後開口道：“行了，下一個。”
    等秦樹坐下後，徐森才猛然回神。
    看著秦樹，眼神裏泛著冷光。
    但教室裏的規矩擺在那，徐森並沒有再對他出手，目光移向另一個玩家。
    “楚興宇，血靈為什麽可怕？”
    楚興宇仿佛早就料到自己會被點到，立馬就站了起身，
    隻是他的身子不斷地顫抖著，冷汗直流，喉嚨仿佛卡住一樣，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血、血靈……我記得好像是……成長性很強……”
    “它、它們往往……往往……”
    “它們？”徐森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抬起步子，朝著對方走去，“你確定是‘它們’？”
    娜麗皺了皺眉，血靈同一個地方不會同時存在兩個，從來都是單個體的出現方式。
    “對，我記錯了，不、不是‘它們’……”楚興宇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
    大腦就像是漿糊一樣。
    他十五歲的時候，就跟著大舅出去擺地攤賺錢了，一看書就想睡，一看書就想玩。
    也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為了懲罰他，居然把他安排進了學校。
    這不是天然克他麽。
    楚興宇呐呐著，不知不覺間，徐森已經走到了近前。
    他彎下腰盯著楚興宇，饒有興趣地打量著。
    “我很好奇，你的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徐森說道。
    腥臭的味道撲了楚興宇一臉，讓他抖得更厲害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把手伸進口袋裏，準備掏什麽東西出來。
    徐森已經有了前車之鑒，一把捏住楚興宇的腦袋，提在空中。
    聲音森然：“上課時間，你在搞什麽小動作？”
    楚興宇冷汗直流，“老師，你、你、你……”
    他話未說完，忽然感覺腦袋一痛，
    整個世界在一瞬間變得恍然，模糊，然後漆黑。
    徐森一把捏爆了對方的腦子，紅的、白的液體混合在一起，順著他的手落下。
    滴落在書桌上、地板上。
    啪！
    腦袋沒了後，楚興宇的身子墜落到地上。
    他伸進口袋裏的那隻手也滑落出來。
    五根手指上，死死地捏著一把綠色的紙幣。
    “哦？”
    徐森撿起那捆成一小紮的紙幣，竟然全是千元鬼幣。
    他扭頭看了眼蘇展鵬的方向，冷笑一聲，“可惜啊，任憑你有再多的鬼幣，在這裏也不管用。”
    他手上用力，一小紮鬼幣全部化為碎紙屑，飄落在血汙之中。
    徐森正要回到講台上繼續抽背，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扭頭看向麵向走廊的窗口。
    那窗口離地麵有近兩米的高度，
    一般來說，教師們查看教室內的情況，隻會從前後門的貓眼，或者縫隙間“偷偷凝視”，而不是選擇這麽高的窗口。
    但在此方天地裏，這個窗口就像是為他的身高量身打造的一樣。
    他可以通過這透明的玻璃，直接看到教室內的情況，以此來“懲罰”或“嘉獎”學生。
    徐森沒想到的是，有一天會有另一道身影站在那兒，通過窗口凝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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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的窗口處，
    江野踩在一張書桌上，湊近了麵前的玻璃窗子，拿著抹布，仔仔細細地擦著。
    他擦得很認真，抹布與玻璃摩擦，發出“吱溜吱溜”的輕微聲響。
    擦完後，還用巴掌大的小刮子，從上往下，認認真真地刮了一遍。
    去除上麵的水漬和殘留的灰塵。
    看到這一幕，就連徐森都忍不住懷疑，這玻璃窗是不是換了材質？
    這個清潔工真的什麽都沒看見嗎？
    吱溜吱溜——
    在誰都沒有開口的教室裏，這道聲音不算大，但仔細聽也能聽見。
    娜麗一開始有些疑惑，因為餘光中，徐森的身影並沒有動。
    他好像在看著什麽。
    而這個教室裏，其他學生安靜乖巧得就像是木偶，更不可能在毫無指令的情況下，發出這樣的動靜。
    所以，他在看什麽？
    娜麗眸子閃了閃，心底忽然劃過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讓她的大腦開始興奮起來，心跳也不受控製地加快了半拍。
    她強忍著激動，斂下眼瞼，遮住眼底的情緒。
    ……
    “主播猛啊，偷看就算了，還看得這麽淡定。”
    “其實我也懷疑，主播是不是一門心思的打掃衛生了。”
    直播間的彈幕零星飛過，不少人都被剛剛那一幕嚇到了。
    到現在，那白的、紅的液體都還映在眼底。
    甚至，直播間裏還有人看過他的直播。
    “可惜了，這個玩家的天賦太可惜了。”
    “什麽啊？他覺醒了天賦，那他剛剛怎麽不用？”
    “他的天賦就是和鬼幣有關啊。不然你以為他哪來的這麽多鬼幣？”
    隻要他再聰明點，憑借著一手變鬼幣的天賦，肯定能走得更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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