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旁邊傳來疑惑聲，“你搶我果凍？”
    姚小吱把果凍抱在胸口處，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的道：“本、本來就是我的。你說請我吃的。”
    江野：“你不是不要了嗎？”
    “我才沒說。”
    “你不是要跳樓嗎？跳樓就吃不到了。”
    “我…我跳樓前吃。反正你說了給我的。”
    像是怕江野搶回去似的，姚小吱連忙撕開果凍上的封膠，放到嘴邊，小口吃了起來。
    櫻桃味的果凍滑入口中，軟軟的，香香的，和記憶中的一個味道。
    等她吃完這個後，江野又遞了個黃桃果凍過去。
    然後問道：“姚小吱， 你為什麽一定要死？如果你不死，會引發什麽後果？”
    姚小吱抱著果凍，垂眼看著地麵，“很嚴重的後果，很多人都會有麻煩。”
    江野挑眉，“比你弄髒我的綠色墊子還要麻煩？”
    “……”
    “就這麽說吧，這些麻煩能解決嗎？”
    “……不能。”
    “那你為何不請求外援？”
    “外…援？”
    姚小吱歪了歪腦袋，似乎想起了些什麽。
    她有些困惑，還有些茫然、無助，“別人，幫不上忙的。”
    “喂喂喂，這麽說你就小瞧我了。”江野似乎有些不爽了，“聰明人做事情，從來都沒有‘不可能’三個字。”
    “這樣吧，我猜一猜你的麻煩是什麽，猜對了你就求我幫你，怎麽樣？”
    “……”
    姚小吱眉頭皺了皺，這個人好像很有自信。
    不過，他好像有點聰明，但又不太聰明的樣子。
    怎麽有人費盡心思，卻是希望她求他幫忙呢？
    明明……知道的人都避如蛇蠍。
    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不會待在這裏，和她繼續分享果凍了。
    姚小吱沒有說話，江野自顧自的開口道；
    “讓我猜猜，你現在肯定在想，這個人明明什麽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姚小吱驀地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旁邊。
    但是，那人今日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過臉。
    她隻能聽到聲音。
    一人一鬼隔著空氣，互相看不見對方。
    但某些東西，卻在悄然之中逐漸變化著。
    “我猜對了沒？沒說話就是猜對了。”
    安靜的廁所裏，隻聽江野繼續道：
    “我再猜，你口中所謂的麻煩，還有必死的理由，都和一名教師有關，對嗎？”
    姚小吱沉不住了，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些許，“你真的都知道？！”
    江野：“我還知道，你們班上的同學，也有參與其中，並且出力不少。
    而你之所以會感到累，我猜，是因為一場傷害與謠言。”
    話音剛落，
    最後一個蹲廁裏，驟然衝出來一道身影。
    她穿著紅月中學的藍白條校服，嬌小的身軀被長發所覆蓋，看不清表情，身子微微顫抖著。
    最奇怪的是，她的身體周圍都飄動著一些奇怪的黑色字符。
    那些字符宛若詛咒一般，形成枷鎖，纏繞、盤旋在她的周圍。
    “你真的都知道？！”姚小吱瞪大了眼看著他，“你是神仙？還是說你有特異功能？”
    江野勾起嘴角，點了點太陽穴，“我不是神仙，但我有一顆比常人稍稍靈動聰慧一點的腦子。
    在我遭遇絕境的時候，它常常能幫我找到一條新的路。”
    “那如果找不到路呢？”姚小吱下意識地問道。
    “那就把麵前的牆打破，創造一條路出來。”江野的聲音不疾不徐，“某人曾說過一句話，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姚小吱思索著這句話，越想越覺得很厲害，但很快，她眼裏的光又暗淡了下去。
    “……我沒有打破牆的力氣與勇氣。”
    江野站起身來，看著小不點的眼睛，“所以我不是一早就說了嗎，你需要外援啊。”
    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姚小吱隻覺麵前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又高又大。
    直接把她籠罩在內。
    在很奇怪的事，這道身影卻並不顯得恐怖。
    同樣都是高大的身形，但一個卻是人麵獸心，一個卻仿佛騎士與盔甲。
    好奇怪。
    姚小吱眨了眨眼，呐呐道：“那句話是誰說的？”
    “什麽？”江野道。
    “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哦，就是某人說的。”
    “某人是誰？”
    “某人就是某人。”
    “它說的挺對的。”
    無論是謠言，還是真實。
    說的人多了，信的人多了，那它便成了一條路。
    ……
    “？？？主播是怎麽知道的？”
    “方印他們掌握了這麽多的信息都沒想到的事，主播怎麽一下子就想到了？”
    難道是因為主播看了夜間的教學樓？
    結合種種信息，推測出來的？
    直播間的水友們原本還以為就是單純的談心、吃果凍，還有些人在屏幕前跟著吃起果凍來。
    沒想到，看著看著，吃著吃著，主播就把事情的全貌推出了個大概。
    他說的每一個字，水友們都懂，但結合起來，他們就迷糊了。
    “不是啊……我一直看著直播間，也看了夜間的教學樓，怎麽我什麽都沒想到？”
    “你忘了嗎，主播有腦子。”
    “對哦！不對，你丫的在說我沒腦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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