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沒想到給自己開門的，竟然是一顆頭顱，更沒想到這顆頭在寢室裏等著自己。
    寢室裏光線不好，剛剛一瞬間，他還以為是方印無了呢。
    砰！
    腐爛的頭顱一頭朝著門板撞去，想要關上門。
    江野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把攔住了門。
    僵持著……
    腐爛的頭顱看了眼江野，飛回江野原本睡覺的那個上鋪。
    江野不明白他什麽意思，開口道：“那個床鋪……是你的？”
    腐爛的頭顱：“不，我在等你上來睡覺。”
    江野：“？？？我沒這癖好。”
    見他不準備上來的樣子，腐爛的頭顱飛下來，在寢室裏轉了一圈，從中間的大桌子裏，用嘴巴咬出一本習題冊。
    “教我做題。”它把習題冊甩在大桌子上。
    江野：“……等等等等，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就是為了讓我給你講題？”
    腐爛的頭顱看著他，“不然呢？”
    江野：“……我隻是個清潔工。”
    “但你腦子好。”
    “謝謝誇獎，”江野點點頭，“但補課那是另外的價格。”
    “……”
    腐爛的頭顱沉默了一會兒，想出了辦法，“那還是我把你打暈了，我們去夢裏講吧？”
    在夢裏的話，就沒有人工費了。
    說做就做，它直接朝著江野飛去。
    “喂喂喂，”江野沒想到它真的撞過來，連忙朝旁邊躲了一下，“等等等，你好歹是個學生，倒是講講武德啊！”
    腐爛的頭顱繼續撞：“讀書人不講武德。”
    江野離開原地，退到走廊上，“讀書人至少聽人把話說完啊，說話就說話，動什麽手。”
    “我沒動手。”
    “……”
    江野側身，一手抵住衝來的頭顱，手感很黏膩，“楚穆文，你難道不是應該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嗎？”
    腐爛的頭顱：“楚穆文是誰？”
    “你。”
    “我？”
    “對。”
    有一顆聰明的腦子，能對徐森造成傷害的。
    在徐森看來，肯定是威脅。
    所以，這個存在一定不會好過。
    比如眼前這個，被四分五裂的家夥。
    江野繼續道：“資料室裏有你的名冊，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腐爛的頭顱繼續發力：“你好像沒懂，是不是楚穆文，和你要不要給我講課，沒有任何聯係。”
    它的力氣挺大，江野被推得倒退一步，“這樣吧，咱們做個交易。”
    “交易？”楚穆文抬眼看他，卻隻看到江野的手心。
    “你跟我出去把腦子治好，我給你講題。”江野道。
    楚穆文沉默了一會兒，“你在說我沒腦子？”
    “大概是的。”江野點點頭，“你的記憶估計在別的地方。”
    楚穆文鬆了力道，緩緩往後推開，“給我講題，其它的隨你。”
    “ok。”江野打了個響指，“走吧，我看看是什麽題。”
    ……
    “教學樓裏因為小學題沒命，這邊卻在講高中習題冊。”
    “知識就是力量。”
    直播間裏，水友們看看已經黑屏的【周沫直播間】，又看看江野的直播間。
    這差別太大了。
    但凡周沫能懂點東西，也能活久一點。
    想到這，又有人不免慶幸。
    “幸好我還能從野哥直播間學點東西。”
    “加一。說不定什麽時候裝逼就用上了。”
    “學習？嘶，好像要長腦子了。”
    ……
    一夜很快就過去。
    江野之前在教學樓裏睡過一覺，倒是沒有感到困意。
    反而是方印中途醒來幾次，都被楚穆文敲暈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江野把那顆腦袋用床單打包了起來。
    方印也終於“醒來”。
    “早啊。”江野把腦袋係好，背在身上，跟方印打了聲招呼。
    方印下意識地接了一句：“早。”
    話落，他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瞳孔緊縮，“你你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他看看寢室門，又看看江野，看看江野，又看看寢室門。
    他記得自己昨天明明把門反鎖了的！
    江野：“啊。我昨天半夜回來的。”
    “半夜……？”
    方印想起半夜醒來時聽到的聲音，看向江野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李狗蛋……果然是鬼！
    不然眼前這情況，沒法解釋！
    “嗯。”江野原以為還要解釋下自己怎麽進來的。
    誰知，對方根本沒問。
    “我記得你打掃的是資料室吧？”江野問道，“你打掃的怎麽樣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啊？”
    方印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
    李狗蛋雖然表麵上也是清潔工，但很有可能是楊得美的眼線。
    現在是副本第五天，這是要檢查他有沒有繼續偷懶了。
    他點點頭，“好的……狗、蛋哥。”
    為了以免被說偷懶，他實話實說道：
    “我這兩天一直在好好打掃，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每次回資料室。裏麵就又亂了。”
    “還有奇奇怪怪的粘液，很難打掃幹淨。”
    江野摸了摸下巴，“粘液啊？沒事，我跟你去看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好的，麻煩……狗、蛋哥了。”方印道。
    江野有些奇怪，狗蛋哥就狗蛋哥，為什麽中間還要停頓下？
    他看了眼方印，想想還是算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習慣。
    ……
    兩人先去的辦公樓，領了一天的夥食。
    拿食物的時候，楊得美的視線掃過江野身後的包裹，似有深意。
    見狀，方印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了。
    進入資料室後，他就麻溜地打開燈，遞上凳子。
    “狗、蛋哥，您坐。”
    江野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四處逛逛。”
    “那我陪你一起逛。”方印緊跟而上。
    江野看了一圈，資料室裏很多書架和儲物櫃，真要找起來，估計有些麻煩。
    他問道：“一般是哪些地方的粘液比較多？”
    方印想了想，來到最深處的一個書架，“這兒的，不管怎麽都打掃不幹淨。”
    正說著，書架深處響起咚的一聲。
    像是有什麽東西被碰倒了。
    兩人齊齊看去，警惕的擺出防守的姿勢。
    然而下一秒，一小團黑影就從書架上飛射而出。
    宛若炮彈一樣，朝著江野衝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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