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班後，菁菁怎麽辦？”
    保安亭裏，江野忽然問道。
    周李瑤：“我準備讓她繼續待在小區裏。等我賺到錢了，再看看送她去學點什麽。”
    江野眸子轉了轉，“要不讓她先跟我學好了？我可以在小區裏弄個培訓班。”
    “培訓班？”周李瑤愣了愣，“教什麽？”
    “什麽都可以，”江野笑了笑，“學校裏教的，學校裏不教的，我都可以教。”
    周李瑤試探著道：“小學課程？”
    江野：“我有紅月中學的畢業證。優秀畢業生。”
    “理發？”
    “還算熟練。”
    “開車？”
    “要學飆車嗎？”
    “……”
    周李瑤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然後愣住了。
    這個人到底是做什麽的？
    推介官都這麽全能的嗎？？
    這跟她以前聽說過的，好像有些不一樣啊。
    ……
    等周李瑤和菁菁離開後，
    保安亭的門口，又多了一個紙板。
    【好消息！好消息！
    重陽小區培訓班招收學生了！上課時間：每天下午5點到7點。
    現在報名還送肉湯！】
    ……
    “培訓班？教什麽的？”
    “不知道。”
    “他說送湯欸！剛剛那對母女好像已經報名了。”
    “用的著這麽麻煩嗎。上去搶好了。”
    “他是保安，有崗位的。”
    保安亭附近，白霧之中，
    一道道模糊的鬼影，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麽。
    空氣中的香味讓人垂涎不已。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們昨晚就連做夢，都在喝湯！
    “咦，他又在寫什麽？”
    “我瞅瞅……過時不候……隻有今天送湯，之後就沒有了？”
    “這是最後一鍋肉湯了。”
    “我去……我想想，我隔壁的隔壁，有個小孩好像沒人管，要不給他報個名？咱倆一起分湯喝。”
    “你這麽說……我樓下也有個小孩。”
    “喂喂喂，你們怎麽想的？真的要去報名？”
    “不然呢？搶嗎？沉讓那個死腦筋肯定會阻止的。”
    他們怕的不是沉讓，也不是保安這個崗位。
    他們怕的，是【沉井物業】沒了，是重陽小區廢了。
    到那時候，他們連現在的這個‘臨時身份’也會消失。
    成為一個遊魂。
    遊魂在驚悚世界裏，是活不下去的。
    他們必須有一個身份，或者工作。
    而現在，他們的身份是——占據廢棄小區的偽業主。
    “你們是不是想岔了？”
    忽然，一道疑惑的聲音響起，“這上麵也沒說非要是小孩啊。”
    ！！！
    這話一出，一群鬼醍醐灌頂。
    是啊！
    上麵也沒說是小孩啊！
    走走走！喝湯去！
    嗚嗚嗚嗚的風聲吹過。
    撩起江野的發梢，等他再次抬眼時，窗口前赫然多了幾道鬼影。
    一個個看著鍋裏的胡辣肉湯，饞的流口水。
    “湊近了聞更香了。”
    “快，給我一碗。”
    江野波瀾不驚的笑了笑，“是要報名培訓班嗎？”
    四個鬼點頭，“對對對！我們要報名！”
    他們一出聲後，才感覺有點不對勁。
    聲音怎麽這麽少？
    左右一看，怎麽隻有他們四個？
    再往後一看，好家夥，其他鬼依然躲得遠遠的。
    這一下，就算是再愚鈍的鬼，也明白了。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
    他們就是被“推”出來當實驗品的！
    要溜嗎？
    可……
    四個鬼吸了吸鼻子，真的好香……
    正在糾結著，
    就聽江野接著道：“你們是第一波報名的，可以送一周的免費體驗課。”
    免費的？不對，這還是要收費的？
    等等，管他以後收不收費，隻要他們不需要付出就行了啊！
    四個鬼眼睛一亮，“報！現在就報名！”
    像他們這種鬼，什麽時候迷失了都不知道。
    如果錯過了這波，以後可能就再也吃不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了。
    鬼生啊，就是要及時行樂！
    真要死，那就死吧。
    “稍等，”江野從櫃子裏拿出剛才準備好的報名表。
    “你們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名字和基本信息就可以了。”
    一個長著胡茬的大叔率先搶過一張報名表，“我先來，”
    “別推我啊。”一個五十歲的男人嘀咕一聲。
    “讓開讓開，我還沒拿到。”
    一個侏儒小鬼在後麵跳著，好不容易才拿到報名表。
    三個鬼擁擠在窗口，很是鬧騰。
    忽然，一張報名表，從三個鬼之間的縫隙間，遞到了江野麵前。
    江野看去，一個像是幽靈一樣飄著的，上麵隻有個腦袋，下麵隻剩一縷煙霧的鬼怪，擠在縫隙間。
    很不起眼，聲音也很輕：“這樣可以了嗎？”
    江野接過來看了看，上麵的名字一欄，寫著“張責”兩字。
    也不知道是真假。
    但這不重要。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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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野隨手收進櫃子裏，然後拿碗盛湯。
    “記得下午五點過來報道。到時候還會有別的開學獎勵。”
    “別的獎勵？”張責好奇道；“是吃的嗎？”
    江野：“嗯。”
    “像這個湯一樣香？”
    “嗯。”
    “那我一定來。”
    說話間，江野手中的湯盛好了。
    其他三個鬼也在爭搶中，填好了報名表。
    “給給給！”
    “湯，我的湯好了嗎？”
    江野收下三張報名表。
    長著胡茬的大叔叫“躲得快”，五六十歲的男人叫“棋王”，侏儒小鬼叫“蔣飛”。
    他也不論真假，通通放進櫃子裏。
    終於，
    四個鬼都喝上了湯。
    辛辣的湯一進口，就刺激著味蕾，喉嚨不斷地吞咽。
    肉鮮香麻辣，完全入味了。
    大腸很有嚼勁，帶著一種特殊的香。
    幾個鬼大口吃著，大口喝著。
    一時間，窗口前隻剩下呼哧呼哧的聲音。
    不遠處，一群圍觀的鬼怪給看饞了。
    本來就很香了，結果那幾個家夥還吃得這麽香。
    這不是折磨鬼嗎？！
    要過去嗎？
    一群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現在還沒去的，要麽有點腦子，要麽警惕心過強。
    哦，還有幾個，是反應太慢，習慣了跟著別人一起行動。
    隻要大部隊過去，它們也過去。
    主打一個：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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