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陶瓷娃娃一起幹活，到底沒有楊卓的手快。
    好一會兒，才在那株黑色嫩苗旁邊挖了一個坑。
    砰！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陶瓷娃娃們的動作慢了下來。
    然後小心地，小心地，蹭開周圍的土壤。
    露出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陶瓷娃娃。
    隻是，這兩個陶瓷娃娃全身灰敗，呈現出一股空無的氣息。
    仿佛早已死去消散。
    其中，左邊的那個陶瓷娃娃身上還有著一道道裂痕蔓延開來。
    像是因為不經碰撞而造成的。
    ！？
    挖土的兩個陶瓷娃娃愣住了。
    尤其是剛剛那個，不小心撞出聲響的白麵陶瓷娃娃傻眼了。
    它它它……它把小夥伴給撞碎了？！
    不應該啊！
    這情況不對啊！
    它們怎麽沒了？
    白麵陶瓷娃娃臉上的笑險些維持不下去。
    它們十八魔童本來就是要在一起，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更何況現在被封印成了這模樣……
    咋辦？
    白麵陶瓷娃娃轉過身子，看向旁邊一起拱土的平劉海陶瓷娃娃。
    兩個陶瓷娃娃麵麵相覷，正愣神著，忽然，白麵陶瓷娃娃感覺有什麽東西戳了戳自己的屁股。
    它轉身一看，什麽也沒有。
    可當它轉過身時，背後又被無聲的蹭了蹭。
    ！！！
    白麵陶瓷娃娃猛地跳開了，轉身一看，四周黑漆漆的。
    還是什麽都沒有。
    什麽鬼！？
    搞什麽啊？！
    這小區它們太久沒出來，難道已經出現了新的霸主了？
    兩個“好朋友”的死亡，加上背後莫名的戳戳。
    讓白麵陶瓷娃娃感受到了危機。
    它和平劉海陶瓷娃娃一起跳回了楊卓懷裏。
    “找呀找呀找朋友~”
    稚嫩的童聲唱起。
    楊卓的身子開始往回走。
    懷裏，揣著六個陶瓷娃娃。
    隨著歌聲遠去，逐漸消失。
    小區裏，
    各個屋子裏原本躁動的孩童，也逐漸安靜下來。
    ……
    “臥槽臥槽，剛剛還以為主播終於要清醒過來了，現在看來依然不太妙啊！”
    “剛剛那株嫩苗動了吧？動了吧？我看到了！”
    “那就是野哥種的東西嗎？主播莫不是還有點危機意識，所以及時刹車了？”
    直播間裏，水友們看得又緊張，又刺激。
    主要是楊卓的樣子太奇怪了。
    唱的歌也太詭異了。
    明明歌詞很正常，但在這白霧朦朧，還沒什麽路燈的小區裏。
    就很陰森，很陰間。
    保安亭前的這塊土，他們也見過。
    原以為是有什麽危險，但後來見野哥在這邊澆水，想來是種了什麽有殺傷力的東西。
    ——不要懷疑一個種花超厲害的玩家，會不會種出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還好主播及時刹車了。”
    “其實野哥也沒那麽凶，他人很好的。”
    “是很好，就是有點瘋，瘋起來比鬼更嚇人。”
    “……野粉表示，這話沒毛病。”
    ……
    黑夜在睡夢中過去。
    次日一早，
    江野早早起來，先是做了早餐，又把昨晚做好的小吃裝袋，下了樓。
    路過前台時，骷髏怪老爺子正在前台撥弄著算盤。
    “早上好啊老爺子。”
    江野照例打了個招呼，就準備走。
    誰知，這一次，骷髏怪居然抬頭看了過來。
    “去做你那副業？”它問道。
    江野：“嗯。朝九晚五。”
    骷髏怪：“嗯。”
    嗯？
    江野總感覺今天的骷髏怪老爺子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但他在那杵了一會兒，對方卻什麽也沒說。
    反而催道：“還不去上班？”
    “啊，那我走了啊。”
    江野一頭霧水的離開了推介館。
    開著出租車，開始往重陽小區駛去。
    兩側的風聲，伴隨著不斷倒退的街道，嗚嗚刮過。
    江野腦海裏，回想起骷髏怪老爺子今早異常的反應。
    他估摸著，應該和重陽小區有關。
    重陽小區以前是富豪鬼們住的地方，很搶手。
    但為什麽被廢棄了？
    難道是發生過什麽事？
    裏麵有什麽東西？
    ……
    出租車一路開進了小區的車庫。
    從車上下來時，江野發現，黑暗中的那股令人不適的邪念，不見了。
    空氣中，反而多了一些雜亂的氣息。
    其中，就有楊卓的。
    來巡邏過了？
    江野朝黑暗深處看了一眼，拿起小吃袋子。
    在九點鍾前，到物業辦公室打了個卡。
    打卡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楊卓。
    簽到表上，也沒有對方的名字。
    他也沒問，而是分給了小李兩個糕點。
    兩人一邊吃，一邊坐著閑聊。
    閑聊中，小李掏了掏耳朵，有些煩躁，“昨晚不知道哪家的娃娃，一直在外麵唱歌，吵的我都沒睡好。”
    江野笑了笑，“這麽吵啊。那得準備兩個耳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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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塞也沒用。”小李嘀咕道：“今天一大早，4號樓401的老太太就來鬧騰了，說她家孩子沒睡好。說的像誰睡得好一樣。”
    正聊著，門口響起腳步聲。
    沉讓走了進來，掃視一圈，“小楊呢？”
    小李看了眼牆上的時鍾，“還有五分鍾呢。”
    沉讓哼了一聲：“上班都不積極。”
    小李：“你發工資我們肯定積極。”
    “……”
    還差一分鍾到九點的時候，楊卓衝衝跑了進來。
    身上有些狼狽，眼底兩個大黑眼圈。
    “抱歉抱歉，睡過頭了。”
    他氣喘籲籲的道。
    江野眼瞼下垂，視線掃過楊卓撐著膝蓋的手。
    手指甲縫裏，還有殘留的泥土。
    這家夥半夜不睡覺，去挖土了？
    或許是被小李懟了，沉讓隻說了一句：“下次早點，別讓大家都在這等你。”
    楊卓點頭，下意識道：“好的好的，下次一定。”
    隨後，一共四個員工，聚在一起開了晨會。
    晨會的內容其實就那麽幾點。
    為小區服務，為物業公司爭光。
    就跟洗腦差不多。
    不過，這次晨會的末尾，沉讓提起了江野開的那個培訓班。
    “現在培訓班剛剛開班，可能會有不少突發事件。”
    “小江那邊若是有什麽事，大家多多幫忙。”
    “小楊，你記得多巡邏巡邏。”
    被點到名的楊卓頂著黑眼圈，麵色蒼白的點頭，“好的經理。”
    心裏卻在為自己哀嚎，也不知道他這條命還能巡邏幾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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