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介館，
    江野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坐著。
    麵前的辦公桌上，擺著一套紙筆，記錄的是他當推介官以來，介紹過的工作。
    在第二批培訓班開展後，他介紹工作的頻率就提高了很多。
    其中不乏有能力強的，卻因為種種原因無法正常工作。
    江野把因為身體原因的鬼怪挑出來，能治的都給治了。
    然後簽訂契約與債務。
    沒多久，那些個被治好的鬼怪，就和菁菁的媽媽——周李瑤一樣，職位嗖嗖往上漲。
    等實習期三個月結束的時候，江野手頭已經有了八個b級評價。
    順利轉正推介官，也獲得了一份正式的職位證件。
    【推介官小有名氣）：驚悚世界認證，幫助居民們安排、推薦工作。
    作為尊貴的推介官，有你介紹工作，是他們的榮幸。
    附加值：鬼怪尊敬+20.】
    “小有名氣”的成就，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附加值的尊敬，也不是一開始就是20點的。
    在它們出現之前，重陽小區裏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
    當時，
    胡茬大叔、小李和沉讓，還沒有轉移陣地。
    依舊在小吃街和夜市擺攤，保持著火爆的生意。
    某天下午，
    在去擺攤的路上，有鬼怪集火把他們的攤子給砸了。
    要不是他們早有預防，恐怕命都得交代在那兒。
    當天，三個鬼早早的回了小區。
    等其他兩名學員回來後，聽說了這件事，都嚇了一跳。
    反觀當事鬼們，倒是挺冷靜的。
    因為，
    早在事情爆發之前，小李就私底下跟江野反映過這個情況。
    ……
    辦公室裏安靜的出奇，
    一群學員因為這件事再次聚在一起，開啟了會議。
    菁菁有些被嚇到了。
    她左右看看，最後看向江野，“那……要換一個地方擺攤嗎？”
    可，
    就算換了一個地方，感覺依然不是很安全的樣子。
    菁菁皺起眉頭。
    擺攤確實有風險。
    這是大家一開始就知道的。
    現在的問題是，要如何降低這個風險。
    之前在家裏的時候，媽媽也提到過。
    一個生意的火爆，必定會侵害到某些鬼怪的利益。
    如果沒有強硬的後台，出事是遲早的。
    隻是她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
    而且……
    菁菁視線搜過胡茬大叔幾鬼，大家看起來都很狼狽的樣子。
    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危險極了。
    就算換一個地方，應該也會發生同樣的事吧。
    除非，
    除非在別的鬼怪摸清他們的底牌前，就及時撤離，去下一個地方。
    想到這，菁菁握緊小拳頭。
    雖然有些憋屈，但好像也隻能這樣子了。
    “換，是要換的。”
    江野安撫的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但……不是現在。”
    聽著大哥哥平緩的聲音，菁菁焦躁的情緒，也漸漸平緩下來。
    不過，小臉上還帶著疑惑。
    她不確定的道：“等外麵消停了，再換？”
    江野搖了搖頭，“不，是等他們鬧起來。”
    鬧起來？
    菁菁有些懵了。
    等那些家夥打上門來嗎？
    沒用多久，菁菁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在燒烤攤和臭豆腐攤沒有出攤的第三天，一大群鬼怪就找上了門。
    烏壓壓的一片，把重陽小區裏的鬼怪居民們給嚇了一跳。
    一瞬間還以為要滅世了。
    有的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是在找小李沉讓和胡茬大叔的。
    霎時間，小區裏鬼氣重重，陰風四嚎。
    那些早就嫉妒他們賺錢的鬼怪，忍不住冒出頭來，酸言酸語。
    “都說了流浪鬼擺攤不可能，非不信！”
    “這怕不是搶了人家的錢，都鬧上門來了。”
    “可這數量也太多了吧？感覺不太妙……”
    有鬼竊竊私語，有鬼當即打包東西，從另外的小門溜走了。
    不用外麵的鬼怪鬧起來，就有鬼怪主動指路，告訴他們小李他們在哪兒。
    更有那長嘴了的老大爺老太婆，直接去物業門口開始巴拉巴拉。
    說什麽，物業的不務正業，惹事了還不主動出來擔責。
    給小區帶來了多少麻煩。
    大有一副要把他們罵出去的做派。
    總之，
    當時的重陽小區，安靜的安靜極了，吵鬧的又吵鬧極了。
    饒是小李那懶散的性子，坐到後麵都忍不住想出去“勸說”外麵的鬼安靜一點了。
    見江野還淡定的坐在辦公桌前寫著什麽，他湊上前去看了一眼。
    隻見上麵淡淡的寫著幾個很裝逼的字：鬼怪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覺得吵鬧。
    小李：“……”
    江野抬頭，笑了笑，“閑來無事，練練字。”
    胡茬大叔不知何時站在了江野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佩服嘖嘖道：
    “論道行，還得是你。”
    外麵吵吵嚷嚷，
    物業辦公室裏卻安靜得很，侏儒小鬼甚至在江野的示意下，泡了一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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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小區外麵那群嚷嚷的鬼怪，聲勢浩大地趕來時，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給他們都整懵了，“你，你們……”
    倒是小李揚了揚眉，一副驚訝的模樣，看著鬼群中不少熟悉的麵孔。
    “馬蹄兄，你們怎麽來了？”
    陳馬蹄是跟著大部隊來的。
    作為第一個品嚐臭豆腐的食客，作為臭豆腐的頭號粉絲，他肯定是要來的。
    他想說，這都多少天沒有出攤了。
    他們能不來嗎？
    但話到嘴邊，又感覺自己這火氣好像有點站不住腳。
    人家擺攤的，出攤時間本來就比較靈活。
    就算不擺攤了，也是人家的選擇。
    跟你有什麽關係？
    不是、怎麽沒關係了？
    陳馬蹄想到這幾天來，自己日日守在那兒，就為了給自己和公司的同事老板們帶上一口熱乎的臭豆腐……
    饞蟲都快冒出來了。
    到嘴的質問，一下子變得可憐巴巴起來，
    “豆腐哥，你們怎麽不出攤了啊？”
    他說著，早就饞的不行的嘴角，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陳馬蹄一邊擦嘴，一邊道：
    “是要休息幾天嗎？什麽時候休息完？我等你。”
    至少給個時間，他還有點盼頭。
    “就是就是，要休息多久啊？”
    燒烤攤的食客往前擠了擠，從擁擠的門口中，冒出一個頭來。
    胡茬大叔坐在椅子上，攤手，“我也想擺攤啊，這不攤位被砸了嗎？”
    “要重新擺攤，就得重新準備各種材料。”
    他一一細數起來，“推車啊，瓶瓶罐罐啊，哦對了，調料也要重新弄過。”
    燒烤攤的食客：“老板你要什麽材料跟我說，我們幫你準備就是。”
    “就是就是！”一群鬼怪附和道。
    胡茬大叔擺擺手，“不急不急，我自個兒慢慢來就行。反正夜市裏賣燒烤的那麽多，也不差我一個。”
    “誰說的！”
    這話一出，每天都排長龍的食客們急了，“那別的燒烤攤能比嗎？”
    “就是！我就愛吃你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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