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吃人，人殺鬼，都是正理。我也不想與你分辯，我隻想告訴你——有本事，就使出來，若是我不及你，那你想怎麽吃我就怎麽吃我，若是我皺了一眉頭，就不配做人。”
    “我沒想到，你這個人類，還有如此的情懷。”
    “人有情懷，鬼隻有殺性——”
    “誰說鬼沒有情懷？任何存在，其情懷，都隻針對自己的同類，否則，就是敗類，就是奸賊，就是混賬王八蛋，就是……”
    巨嬰後麵罵了些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的拳頭，卻在他謾罵時候迎著他的鼻梁了過去。
    雖然我沒有他高大，但我跳起來的時候，卻差一點跟他平肩了。看到他的臉麵就在我的麵前，我想都沒有想，就一拳轟到了他的麵門上。
    逢！
    由於他猝不及防，我的拳頭，就打到了他的麵門上。他沒想有想到，我的拳頭，會打得如此快。“啊唷！”巨嬰吃了一拳，慘叫一聲，他的拳頭，也就迎著我找了過來。
    他出拳的速度，快得幾乎無痕。
    若不是我反應得快，隻怕就被他打中了。
    盡管我躲得極快，但他的拳頭，還是擦著我的頭皮打了過去。呼呼的拳風，刺得我的頭皮像針錐一樣。
    幸好避開了，不然，我就要吃癟了。
    我沒想到，這巨嬰，不但拳頭極硬，而其打出來的拳頭，更帶碰上呼呼的殺氣。看來，之前我真是小瞧了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我得正視他，同時還要集中精力，與他正二八經的打一場，不然就會吃虧。
    而且，要打，就要打倒他。
    打不倒他，最終吃虧的，一定是我。
    “桀桀桀桀，躲得過第一拳，未必能躲過第二拳，——看拳！”
    巨嬰話說得快，拳頭出得更快。第一拳的拳風還沒有過去，第二拳呼的一聲又到了。我不敢再說話，隻得奮力往旁邊躥去。
    雖然我躲也開去，但我清楚，他的拳勢，還沒有過去。
    呼嘯的拳頭，然在我停住身體的同一時刻，又咆哮著殺了過來。拳頭！當我驚呼出聲的時候，巨嬰哈哈一笑，一個鋼缽也似的拳頭，就打到了我的肚腹上。
    逢！
    這一次，被打飛的，就變成了我。
    當我的身體飛到空中的時候，我才赫然看見，巨嬰龐大的身軀，正蹲在地上。難怪他會打中我的肚腹，原來是這家夥蹲在地上打的。
    媽的，這是個狡猾的家夥，我得想個辦法收拾他。當我這樣想的時候，他從地上站了起來。而痛，這個時候才從我的體內散發開來。
    當疼痛在體內散發開，我的身體，就不受控製地飄落到了地上。
    要不是我忍痛最終控製住了身體，隻怕摔到地上那一刻，非被摔成肉餅不可。從三四米高的高空摔到地上，不成肉餅都不行。
    當我的腳掌支撐到地上那一刻，巨嬰又猙獰的笑了起來。
    “你為什麽要笑？”
    “我笑你很愚蠢。”
    “我愚蠢？”
    “難道你不愚蠢麽？”
    “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哼！”
    “你看你的腳下。”
    “看就看。”
    話雖然說得極硬，但當我看到我腳下的時候，眼睛還是驚得合不攏了。腳下的大地，正在龜裂。
    龜裂？
    開始的時候，我有些不相信我的眼睛，但當我的眼睛瞪到大地的時候，卻又不得不相信，大地確實龜裂了。
    看著腳下的大地以眼目可見的速度龜裂開來，我隻想到了一個詞兒：恐懼。此刻我，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因為此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
    大地在龜裂。
    而我頭頂上的天空，卻似乎正在往下壓下來。
    一旦腳下的大地完全龜裂，我，就會陷入其中。一旦陷入其中，就九死無一生了。而頭頂上的天空落到了地麵上，也就是當地與天合二為一的時候，就是我消失的時候。
    想到我就要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了。我有種不甘。但不甘又能怎麽樣呢？生命，對人來說本就隻有一次，但在這次有限的生命當中，卻什麽也能幹成，就要歸入虛無。這種事情，想一想都覺得恐怖。
    “看到了什麽？”
    “大地在龜裂。”
    “那你再抬頭看看。”
    “看什麽？”
    “天空在下壓。”
    “天空下壓？”
    我沒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幕，竟然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就等它壓下來吧。天壓下來，最多不過一死耳。想到此處，我的心不禁滴起血來。
    我沒想到，我會死在這裏。
    這裏，是巫閣。
    也就是說，我死後，我有可能變成巫的殺人工具。
    想到這裏，我又有些不甘的對上了巨嬰的眼睛，冷聲道：“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天命所歸。就算是死，我也要將這裏的一切，都破壞掉。不破壞掉，你，就會繼續殘害蒼生。”
    “殘害蒼生？你們人類，本就是我們鬼類的食物，我來這裏，就是為滅殺你的。為等到這一天，我已經等了上百年。”
    巨嬰的話，深深地刺傷著我的心。
    說實話，此刻的我，雖然感覺天地正在塌陷，但我的內心，卻平靜得像是一片汪洋。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就這樣死了，即使是死，我也要弄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不然，我就對不起我的生命了。
    因為我生來這個世上，就是為殺鬼的。
    我的使命，就是殺鬼。我的任務，也是殺鬼。一句話，我來到這個世界，就兩個字——殺鬼。殺不滅視野範圍內的鬼，我不甘死去。
    殺！
    當殺字忽然吼出的喉嚨，我的拳頭，就再一次向巨嬰打了過去。
    巨嬰純粹不會想到，我會反戈一擊。、
    雖然這一擊對巨嬰來說不帶有致命的殺傷，但我的頭，也絕非是吃素的。所以，當我的拳頭打進空中的那一刻，原本正在往下壓的空間，忽然，就往上抬升了上去。
    而腳下龜裂的大地，卻在同一時刻合攏了。
    龜裂停止。
    天空不再下壓。
    這一切，都是因為剛才我打出去那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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