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輪著一隻燃燒著黑焰的眼睛，顯得甚是憤怒。但憤怒並不代表實力。看到他憤怒了，我反倒平靜了下來。因為我知道，戰鬥，僅憑一時的熱血，並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同時，我的眼睛，還不時會關注一下大路兩邊的情況。
    那些長在草尖上的腦袋，這時輪著鬥雞眼，一瞬不瞬的眼著黑焰與永恒之焰的戰鬥。
    我敢說，它們已經被眼前的戰鬥嚇傻了。
    看著它們傻頭傻腦的模樣，我並沒有理會它們。
    從在副駕駛位置的三木，由於眼前的視線被熊熊燃燒的黑焰遮住了，所以此刻的他，也隻能穩坐，不能參加戰鬥。不過，他的手指，卻沒有離開發射按鈕。
    隻要有機會，他就轟那顆腦袋。
    缺口，就是從他的轟擊開始的。
    迫擊炮轟不開那顆腦袋的防護，但他，卻擋不住榴彈炮的攻擊。、
    一枚榴彈炮的炮彈，就轟飛了他一隻眼睛。
    隻剩下了一隻眼睛的他，殺傷力自然就會減半。若非如此，要想在此刻展開的戰鬥勝他，並不是件易事，畢竟他來自於火。同樣是火，就算他再差，也差不到那裏去。可是失去了一隻眼睛的他，其殺傷力，自然就不如以前了。
    “老高，你不要著了他的道。”
    三木的提醒，讓我點了點頭。
    任何戰鬥，都不能忽視疏忽大意，否則就會著對方的道。雖然那顆腦袋隻是一顆腦袋，但是我知道，他的身體，就是那道巨大的縫隙。也就是說，他的力量，來自那道縫隙。
    要殺滅殺他，除了要打敗那顆腦袋，還得破開那縫隙才行。
    在這個世界當中，任何物象，都有可能蘊藏著巨大的殺傷。
    除了他，還有就是要注意路兩邊的腦袋。、
    雖然它們都長在草尖上，但它們體內所積蓄的能量，卻是那顆腦袋準備的。也就是說，它們，是他的力量之源。要想消滅他，還得注意那些長在草尖上的腦袋。
    “我能看穿炎焰嗎？”
    “看不穿。”
    現大還是大鬼徒的三木，自然看不穿眼前的火焰。
    “榴彈炮上安沒安裝定位儀？”
    “有。”
    “你能不能隔著火焰再打那顆腦袋一炮。”
    “我沒有把握。”
    “炮彈還多不多？”
    “少說也還有三四十顆。”
    “那就隔著火焰轟他一炮，最好能把他打爆。”
    “我試試。”
    三木一邊說，一邊調試榴彈炮的定位儀。
    我沒有再說話，隻是兩眼專注的看著他。現在，我和那顆腦袋的火戰，已經進入到關鍵時刻。不管是那一方，隻要稍不留意，都有可能敗北。當然，就算永恒之焰失敗，也不會敗得一塌塗地，因為作為天地間的原始火焰，其焚燒能力與吞噬火焰的能量，是其他火焰根本就無法比擬的。
    不然，它也不敢叫永恒之焰了。
    永恒的意思，就是不斷死亡又不斷新生的意思。或者也可以這樣理解，死亡即新生，新生即死亡，死亡與新生，不斷地交替循環，周而複始，沒有所謂的開始，也沒有所謂的結束。
    也隻有這樣的火焰，才配稱永恒二字。
    眼前，雪白的火焰不在不斷的破開黑色的炎焰。
    每當永恒之焰破開一處黑色的火焰，黑焰就會死掉一片。黑焰死了就死了，絕不可能再生，而永恒之焰，從開始到現在，卻沒有死亡那怕是一縷。
    而那些死亡的黑焰，卻會在下一刻融入到永恒之焰當中，被永恒之焰淨化，然後被迫融入到永恒之焰當中。每當永恒之焰淨化一片黑焰，其能量，就會增加一分。
    伴隨此消彼長，片刻後，黑焰所占據的優勢，就被永恒之焰占據了。
    看到永恒之焰占據了優勢，我對它下達到了另外一道命令——吞噬。
    現在，是吞噬的最侍時機。
    吞噬得越多，意味著它的進化就會越快。永恒之焰的每一次進化，預示它又向強大邁進了一步。永恒之焰到底又進化成什麽，直到現在，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就在永恒之焰占據優勢地位的時候，三木也終於按下了發射按鈕。
    轟！
    榴彈炮的炮彈，再一次撕破交織在一起的黑白焰火，帶著三木心裏熊熊燃燒的怒火，直向那顆腦袋飛去。那顆腦袋看到那顆飛向他的炮彈的時候，嚇得獨眼一綠，立刻快速的念了道咒語。
    咒語的名字叫轉移。
    可是還不等他念完，那顆炮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了他設置的封印，轟的一聲在他的眼前爆炸了。雖然這一次炮彈沒能炸飛他的眼睛，但呼嘯的彈片，還是以不可阻擋這勢，射進了他的臉頰。
    當彈片破劃他的臉頰，他的臉上，就立刻冒出了股股嘩嘩流淌的鬼血。
    他的臉，就成了麻花臉。
    從他臉上流下來的鬼血，迅速滴落到下麵的草地上，草地上的草吸到了他的鬼血，怪事也在同一時刻發生了。但見那野草一陣搖曳，那些長在草尖的腦袋，就由彼及此的唱起了一道奇怪的歌謠來。
    我聽到了它們所唱的歌，但我聽不懂它們唱的是什麽。
    那歌聲，聽起來像是死亡的詛咒，又像是在曠野吹響的號角。
    當三木聽到那些歌聲的時候，不由皺起了眉頭。
    “三木，你知道它們在唱什麽嗎？”
    “他們唱的，好像喪歌。”
    “喪歌？”
    “我也不敢肯定，因為我是從它們的調子當中聽出來的。如果它們唱的真是喪歌的話，那它們，就會在下一刻對我們有所動作。”
    “有可能。”
    “但我覺得，這歌聲除了像喪歌外，還有些像死亡的詛咒。”
    “我覺察到了這一點，不過我我也不能肯定……”
    “你看火焰。”
    伴隨三木的話聲，吉普車的擋風玻璃上麵，黑焰忽然反卷而入，竟然一下子就將永恒之焰包裹了起來。看到黑焰重又包裹了永恒之焰，我暗道了一聲“不好”，立刻對著永恒之焰喝叫道：“喂，永恒之焰，你是怎麽搞的，明明都占據了上風，怎麽又會被它反包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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