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黑白分明的世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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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不到那個家夥,因為那個家夥就是他自己。他要這想,純粹是作踐我老媽。對他,我也因此恨上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的男人,自己的妻子對他忠貞不二,而他,卻一門心思懷疑妻子背著他在外麵偷野男人。
    這樣的男人,純粹就不配做男人。
    這是我第一對我老爸人格的懷疑。也就是那時起,我就在骨子裏種下了對他的蔑視。他不配做男人,而我,卻在心底裏暗暗發誓,我要做一個像樣的男人,一個對自己的妻子絕不貶損的男人。
    ——你腦子本來就進水了,要是你腦子不進水,你就不會這樣對我了,也不會這樣貶損我了,你真的不配做男人,更不配娶老婆,你娶老婆,好像就是為了生娃,而生了娃,卻又懷疑娃是別人的,像你這樣的男人,真該自己吐泡口水淹死。說實在的,我嫁給你,並不是欺冀你給我什麽,隻是希望善待我。當初,我要是知道你心胸竟是如此的狹窄,就算我嫁一個乞丐,也絕不嫁給你。我嫁給你,要吃的沒吃的,要穿的沒穿的,臨到了頭,你還懷疑我不守婦道,背著你偷男人,就算我再賤,也不至於在外麵偷男人,可你倒好,卻聽到一點風言風語,就拿我出氣。你,真不配做男人,更不配娶老婆。
    ——照你所說,你偷人還有理了?
    ——我沒偷人,這是你強加到我頭上的罪名。早知道你是這樣,我就不應該嫁給你。嫁給你,是我瞎了狗眼。我還是那句話,既然你認定我偷了男人,我是一個不潔的女人,你我離婚便是,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龍龍……
    嗚嗚嗚嗚……越說越氣的老媽,哭得更傷心了,但她似乎又怕睡在隔壁的我聽到,所以聲音是壓抑的,但她的哭聲,卻像一柄尖恨,戳得我的心好痛。
    這就是我的老爸,一個長著一張好看的臉蛋,但心胸卻隻有針尖那大。我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一個根本不配做男人的男人。
    透過門縫看著他冰冷的麵孔,我真想衝進去,對著他的臉給他一陣直拳。
    在此之前,我在外麵一直說我有一個好爸爸,可從那天起,他的形象,在我的心底裏麵徹底的坍塌了。我不想看到他,但每天回到家裏,卻總是第一眼看到他。那段時間,當我看到他,從心底裏湧起來的,隻有無盡的恨。
    甚至,我想殺了他。
    ——讓他跟著你,真是便宜了你。我不會讓他跟著你的,我要讓你的父母知道,你對不起我,你背著我在外麵偷野男人,並且還留下了野種。這個野種,就是龍龍。
    ——高野,你不能這樣。你敢這樣,我會殺了你的……
    ——殺了我?謀殺親夫?這就是偷了野男人的女人!我告訴你,你敢殺我,我會先殺了那個野雜種!
    ——不,你不能這樣罵他,他是無辜的,再說,他不說是野種,他是你的種,不信,我明天就跟你去省城做親子鑒定。你可以罵我,但是你不能罵他,你罵他,就是在罵你自己。他是野種,那你又是什麽呢?你,高野,你的心到底什麽蒙蔽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若是你不喜歡我了,我可以跟你離婚,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龍龍……
    我老媽竭斯底裏的哭泣,並沒有喚醒我老爸變本加利的侮辱,在他眼裏,我老媽就是個偷了野男人的女人,是個不潔的女人,隻有用世界上最最惡毒的語言罵我老媽,才能解去他的心頭之恨。
    看著我老爸那張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我覺得惡心。
    在當年隻有十五歲的我看來,他就是變態者,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者。
    我老媽嫁給他,真是瞎了眼。我的老媽長得特別漂亮,而我的老爸,長相一般,身材也一般,但不知為什麽,長相漂亮身材也特別迷人的老媽,當初為什麽會看上他,看上他這個變態的男人。
    還有,我老爸家庭原來是農村的,經濟條件不好,而我老媽家,不但經濟條件好,而且,我外公外婆,還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外公是公職人員,正處級幹部,我外婆則是一家大學的教授,可不是為什麽,生在這樣家庭的我的老媽,竟然會嫁給我老爸。
    而且,我老爸還會如此侮辱她。
    後來我問我老媽,為什麽不帶我去外公家,每當我問起這個問題,我老媽都會顧左右而言他,從不正麵回答我。我也曾經多次想去找過我的外公外婆,可由於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所以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而我老爸,對我老媽的侮罵卻在變本加利。
    那天晚上之後,我又聽到他多次罵我老媽就是個下賤的女人,一個偷野男人的賤貨,一個蕩婦……他罵的話,越來越難聽,而我的老媽,除了哭泣,並沒有做出其他的事情來。
    但她的臉上,卻從那天起,就沒了笑容。
    原本愛笑的老媽,變成了一個深山默寡言的女人。
    ——你有本事,就滾回到你父母身邊去!
    終於有一天,老爸口裏,罵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對我老媽的刺激相當大。當年,她可是頂著我外公外婆的反對,才嫁給他的,可是如今,卻落得個要滾回去的下場。要是我外公外婆知道了他所謂的我老媽偷野男人的事,不把外公外婆氣死才怪。畢竟,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啊!
    可我的老爸,卻沒替他們想過。
    他也沒有替我老媽想過。我老媽的性格我知道,她高傲,她高貴,她忠貞,她不是我老爸說的那種女人……從她嫁給我老爸,她斷絕了和外公家的一切關係,也斷絕了與她曾經的同學的一切關係,更斷絕了曾經的朋友的一切關係。也就是說,從她嫁給我老爸,她就變成了守在孤移島上的女人,隻守著我老爸一個男人,直到她生了我……這些,都是後來我老媽偷偷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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