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淵回答：“確實如此！”
    “隻要靠近玻璃櫃，人就會有明顯的眩暈感。剛開始我們以為是附近磁場太強的緣故，但後來我們發現，其實跟磁場強弱沒有關係，人之所以感到眩暈，是因為受到它的影響。”
    “那博局您有沒有受到它的影響？”我問。
    “有！”博淵坦然承認。
    “當時是什麽樣一種感覺？”我追問。
    博淵微微皺了皺眉頭，向我講述了起來：“我走進了這間實驗室，站在玻璃櫃前，手剛觸碰到玻璃櫃，突然就感到一陣眩暈，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我腦子裏猛地敲了一記悶鍾。然後眼前的光線開始扭曲，它的輪廓分裂成了重影，耳邊還響起一種像是從深海傳來的嗡鳴聲，音節比較模糊，但帶著詭異的節奏。”
    他說到這，頓了頓，用手下意識揉了揉太陽穴，又繼續說道：“最詭異的是，我明明知道自己站著沒動，但卻有種被拽著下墜的錯覺，仿佛腳底的地板變成了沼澤。老肖後來告訴我，我當時盯著玻璃櫃足足愣了一分鍾，可我自己感覺就是一瞬間的工夫。”
    聽了博淵的講述，我隻覺得後背泛起一陣涼意，我盯著玻璃櫃裏緩慢脈動的光團看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道：“難道它當時是試圖和你溝通？”
    我話音剛落，不等博淵回答，沈影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不，不是溝通！我認為更像是單方麵的精神汙染。”
    我扭頭一看，沈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我倆身後，她身上也穿著白大褂，袖口沾著些許電極貼片的殘膠。
    沈影繼續說道：“我們用腦電監測儀測試過，靠近它的人會出現西塔波異常……”
    “等會兒，西塔波是啥玩意兒？”我好奇地問道。
    沈影解釋：“西塔波是一種腦電波，頻率範圍一般在四到八赫茲之間。西塔波與人的潛意識密切相關，能影響記憶、情緒和直覺。人在深度睡眠或者被催眠時，大腦中西塔波活動會顯著增強。靠近魘的人出現西塔波異常，也就意味著魘或許能強行把人的意識拖入到特定頻率當中。”
    “你能不能說得更具體一點？”我聽得雲裏霧裏。
    “簡單點來說，它或許能夠通過影響人的西塔波，遠距離把人給催眠了。”
    沈影正說著，被封在玻璃櫃中的魘忽然動了起來，它揮舞著無數條觸手，身體所散發出來的光芒相較於剛才更為耀眼奪目。
    見此情形，我不由得心頭一怔，立刻問道：“這什麽情況？”
    沈影轉頭看了一眼，語氣平靜地回答道：“它在探索，或者說，在感應。”
    “它在感應啥？”
    “感應我們的存在。”
    “呃……，啥意思？”
    “它沒有眼睛，也沒有其他感官係統，所以看不見我們，但它的那些觸手，似乎能夠感應到人類身體裏產生的弱生物電。”
    聽了沈影的一番解釋，我明白了過來：“所以它還是想通過催眠附近的人，把它從玻璃櫃裏救出去。”
    “沒錯！”
    我轉頭看向沈影，衝她問道：“你跟它有過溝通交流嗎？”
    “沒有！”
    “你應該可以跟它進行溝通吧？”
    我話音剛落，不等沈影回答，博淵說道：“沈影向我提出過，說她想與魘進行一次深入的交流，弄清楚魘出現在陽間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但被我給拒絕了。”
    “博局，為啥不讓她這麽做呢？”我不解地問道。
    博淵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實在太危險了，我不希望她被魘給控製了。”
    “我不會被魘控製！博局您別忘了，它是我捕獲的。”沈影對自己似乎很有信心。
    “我知道你的本事，我也相信你得能力，但事關重大，我們不得不謹慎。所以我還是傾向於先對它進行觀察和研究，至少得弄清楚它的弱點是什麽。”
    “但如果我們甚至都不敢靠近它，怎麽對它進行研究？”
    ……
    沈影與博淵起了爭執。
    在我看來，他倆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我更傾向於沈影的觀點。
    我幹咳兩聲，打斷了他倆的對話，說道：“博局，我覺得沈影說得有點道理。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是得跟這玩意兒好好聊聊！”
    博淵轉頭看向我，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南辰，怎麽連你也這麽認為？”
    我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博局，要不讓我試試？”
    “你想幹嘛？跟魘溝通交流？”
    “是！”
    博淵愈加震驚：“不是在開玩笑吧！？”
    “您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嘛。”
    “這絕對不行！”博淵當即提出了反對。
    這倒也可以理解，好不容易才捕獲到一隻魘，而且好不容易才讓其現身，博淵肯定不希望節外生枝。
    我也沒有強求，說道：“博局您考慮考慮吧，不用急著拒絕我。我有辦法對付它，它催眠不了我，要是能的話，我早就被它給催眠了。”
    博淵深吸一口氣，說道：“讓我再想想吧。”
    “行！”
    由於不能進入實驗室，隻能隔著玻璃幕牆遠遠地觀察被封在玻璃櫃裏的魘，實際上也看不出來什麽。
    所以我並未在超自然調查局裏久留，很快便離開了。
    回家路上，墨漸離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在電話裏告訴我，杜乾山找我，似乎有什麽急事。
    我回到家，杜乾山與墨雲軒早已在我家中等候。
    見到我，杜乾山立刻對我說道：“南辰，得借你的鬼王符令一用。”
    我沒想到他一見麵就提出這麽個要求，不免有些驚訝，我有些疑惑地問道：“師叔，您借鬼王符令做什麽用？”
    墨雲軒在一旁說道：“陰陽界忽然出現了一個與陰界相通的黑洞，大量陰兵鬼將以及鬼獸闖入陰陽界，局麵已經失控，師叔想到你有鬼王符令在手，應該能號令陰兵鬼將，並震懾住鬼獸，控製住局麵。”
    聽了墨雲軒所說，我很是驚訝：“就連陰陽界居然也出現了時空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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