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裏伯頓撿到籃板時，內史密斯已經如離弦之箭奔向前場。
    橙紅色的籃球劃過半場，在聚光燈下拖出彗星般的尾跡。
    內史密斯接球騰空，詹姆斯追防帶起的氣流將他球衣後背的號碼吹得獵獵作響。
    所有人以為要上演隔扣好戲時，內史密斯手腕一抖，籃球從詹姆斯腋下鑽出，精準找到底角埋伏的西亞卡姆。
    "轟！"
    三分命中後的西亞卡姆捶胸怒吼，步行者替補席的冰桶被掀翻，碎冰在燈光下折射出鑽石般的碎芒。
    105111，分差再度拉開，計時器顯示2分17秒，湖人被迫再叫暫停。
    雷迪克這次直接用拳頭砸向戰術板"換聯防！易去盯哈裏伯頓，放特納中投！"
    汗水從他太陽穴滑落，在戰術板上暈開一片水漬。
    詹姆斯默默解開纏在手指上的繃帶，東契奇往嘴裏灌完功能飲料後狠狠捏扁了瓶子。
    重新上場時，易天林與哈裏伯頓擦肩而過。
    "你的傳球路線像老太太的購物清單一樣好猜。"
    易天林的中文垃圾話讓哈裏伯頓腳步微滯。
    湖人突然祭出的23聯防像鐵幕般籠罩禁區，哈裏伯頓連續兩次突破分球都被預判，步行者進攻陷入停滯。
    東契奇抓住機會，在lo位置突然幹拔三分。
    籃球旋轉著撕裂空氣，軌跡如同被無形之手修正般精準墜入網窩。
    108111，康塞科球館瞬間安靜得能聽見記分牌電流的滋滋聲。
    卡萊爾用掉最後一個暫停，他的戰術筆在哈裏伯頓掌心畫出蛇形紋路"假擋拆真突破，找特納空接。"
    當哈裏伯頓點頭時，老帥突然掐住他的後頸"要是敢傳丟，明天全隊加練五百次折返跑！"
    生死時刻的攻防讓空氣變得粘稠。哈裏伯頓運球過半場時，易天林的防守如同附骨之疽。
    突然一個背後運球接山姆高德步，哈裏伯頓的球鞋在地板上磨出青煙，硬生生撕開半個身位。
    特納的掩護恰到好處，易天林追擊時與西亞卡姆相撞，悶響如同兩輛卡車對撞。
    哈裏伯頓殺入禁區瞬間，東契奇和詹姆斯同時收縮。
    電光火石間，哈裏伯頓將球往腦後一拋——特納從天而降，空接暴扣的巨響讓籃架劇烈搖晃。
    108113，時間隻剩1分02秒，湖人球迷抱頭的剪影在觀眾席上連成絕望的波浪。
    易天林快速發底線球，東契奇接球後化身銀色閃電，三步過掉內姆布哈德直殺籃下。
    特納補防的巨掌籠罩而下，東契奇卻在空中擰身，反手將球傳給跟進的詹姆斯。
    當籃球即將觸及詹姆斯指尖時，內史密斯如同斷頭台上的鍘刀般劈手切球，快攻中急停跳投再中！108115，步行者替補席的球員已經全部站上技術台。
    最後45秒，東契奇迎著三人防守命中超遠三分，111115保留懸念。
    湖人采取犯規戰術，哈裏伯頓站上罰球線時，易天林用中文低語"這球要是進了，我賽後請你吃仰望星空派。"
    哈裏伯頓嘴角抽搐，兩罰全中徹底殺死比賽。
    終場哨響時，比分定格在111117，步行者隊再主場扳回一局，總決賽大比分12落後。
    哈裏伯頓將籃球狠狠拋向穹頂，步行者球員在漫天彩帶中疊成沸騰的人塔。
    東契奇扯下護腕扔向觀眾席，詹姆斯凝視記分牌的身影被無數閃光燈切割成碎片。
    卡萊爾與雷迪克握手時，兩位教練的掌心裏都攥著冰涼的汗水。
    球館頂棚的聚光燈漸次熄滅，地板上殘留的汗漬像一片正在幹涸的微型海洋。
    球員通道裏，哈裏伯頓突然回頭望向球場，他的球衣號碼在黑暗中依然泛著微光，如同未熄滅的餘燼。
    新聞發布廳的鎂光燈像無數把鋒利的小刀，刺得哈裏伯頓眯起眼睛。
    他右手中指上纏著的新繃帶已經滲出血跡，那是第四節最後時刻被東契奇踩到的結果。
    西亞卡姆坐在他旁邊，寬厚的肩膀微微前傾，汗水仍不斷從他剃光的頭頂滑落。
    "泰瑞斯，你們今天終結了湖人的連勝，但大比分仍12落後。"
    espn的女記者率先發問，"考慮到詹姆斯和東契奇在第四節合砍28分的表現，你們真的相信能翻盤嗎？"
    哈裏伯頓感到喉嚨裏卡著一團火。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比想象中沙啞"籃球是圓的，女士。如果連我們自己都不相信，現在就該訂回家的機票了。"
    他停頓一下，注意到西亞卡姆悄悄在桌下豎起大拇指，"帕斯卡爾今天的三分和防守是關鍵，我們每個人都在為彼此而戰。"
    "帕斯卡爾，"《印第安納星報》的記者轉向西亞卡姆，"這是你的合同年，有傳言說如果輸掉總決賽，管理層可能不會給你頂薪續約。這種壓力是否影響了你的發揮？"
    西亞卡姆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哈裏伯頓看到他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悄悄攥緊，指節發白。
    "我隻關心下一場比賽，"西亞卡姆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錢會自己照顧自己。"
    發布會持續了四十五分鍾，問題像冰雹一樣砸來。
    當公關終於宣布結束時，哈裏伯頓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起身太快，眼前一陣發黑，不得不扶住桌子。
    "你還好嗎？"西亞卡姆一把抓住他的肘部。
    "隻是有點脫水。"哈裏伯頓勉強笑笑。
    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閃光燈在背後不斷閃爍，像一群饑餓的螢火蟲。
    更衣室已經空了大半，隻有幾個裝備經理在收拾散落的繃帶和冰袋。
    哈裏伯頓癱倒在理療室的按摩床上，閉上眼睛。
    他感到西亞卡姆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那些記者，"西亞卡姆突然說，"他們根本不在乎答案，隻想看我們崩潰。"
    哈裏伯頓睜開一隻眼"原來這就是總決賽，兄弟。
    要麽被壓力碾碎，要麽踩著它跳舞。"
    他試著活動手指，一陣尖銳的疼痛讓他倒吸冷氣。
    西亞卡姆遞給他一瓶運動飲料"你的手指比發布會上看起來更糟。"
    "可能骨裂了。隊醫說需要ri確認。"
    哈裏伯頓盯著天花板，"但你知道我不會缺席下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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