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說不定能撿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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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他們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艱難跋涉,終於在前方的視野中,隱約看見了那灰色的岩壁,宛如一根巨大的巨柱,矗立在大自然的懷抱中,似乎在無聲地守護著什麽秘密。那正是石崖帶的入口,神秘而又令人心生敬畏的地方。
    這座山壁的形狀陡峭,宛如刀削一般,直插雲霄,給人一種壓迫感。岩壁中間布滿了許多天然形成的岩洞,洞口黑黝黝的,仿佛是怪物張開的巨口,隨時可能吞噬掉任何靠近的生物。岩洞的邊緣被歲月侵蝕得光滑而又堅硬,洞內深邃而幽暗,似乎隱藏著無盡的危險與未知。
    在這片荒涼而又詭異的環境中,居住著一種嗜血成性的獨眼怪,它們的存在猶如黑暗中的幽靈,時刻準備著撲向任何敢於闖入它們領地的生物。獨眼怪的眼睛如同燃燒的火焰,閃爍著凶狠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徐來停下腳步,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索。他深知,在這樣的地方,稍微的疏忽便可能招致滅頂之災。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觀察著山壁上的動靜,試圖捕捉到任何可能的威脅。“我們要爭取在這裏連殺幾隻,才能盡快提高積分。”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
    阿鐵也隨之眯起眼睛,認真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的直覺告訴他,危險就在附近。“我看到了,那邊影子晃動,好像有人在打怪。”他指著遠處,聲音中透著一絲緊張與期待,心中暗自祈禱,能有機會與其他團隊合作,或許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獲。
    卡爾則顯得異常興奮,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神情,捏了捏拳頭,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先過去看看,說不定能撿漏或者一起殺。”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熱血與衝動,年輕的心在此刻燃燒得如同烈火般熾熱。
    幾人貼近石崖,腳步放得極輕,生怕打擾到潛伏在黑暗中的怪物。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心中充滿了緊張與期待,仿佛即將踏入一個未知的世界。然而,還沒走多遠,耳邊就傳來了陣陣如雷的吼叫聲,震耳欲聾,仿佛整個山穀都在為之顫抖。
    “你們這些家夥別搶我的人頭!”一個女人高聲喊道,聲音中透著憤怒與不滿,仿佛是在扞衛自己的榮耀與尊嚴。
    “獨眼頭領快要死了,是我的最後一擊!”另一個聲音回應著,透著一絲不屈與倔強,顯然不願意輕易放棄這場戰鬥的勝利。
    “別廢話,我們團隊輸出算在一起,你別妄想獨占。”女人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嘲諷,顯然她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哈哈,我樂意!”那女人嬌笑一聲,聲音如銀鈴般清脆,隨即,一個回旋斬便將獨眼頭領的長臂砍斷了一截,鮮血狂噴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岩石,宛如一朵盛開的血色花朵,令人不寒而栗。
    阿鐵輕輕抬手,示意隊伍停下,心中暗自揣測著這場戰鬥的局勢。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穿透了混亂的場麵,試圖捕捉到更多的信息。他知道,眼前的機會來之不易,若能在這樣的混戰中取得勝利,必然能大幅提升他們的積分。
    這時,徐來的心中也浮現出一絲緊迫感。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周圍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息,心跳逐漸加速,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可能的戰術,如何在這場混戰中立於不敗之地,成為他此刻最想要解決的問題。
    隨著吼叫聲的不斷增強,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氣息,令人心生畏懼。山壁上的陰影愈發清晰,獨眼怪的身影在岩洞中若隱若現,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似乎在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我們必須抓住時機,迅速出擊!”徐來的聲音低沉有力,仿佛一根無形的繩索,將隊伍的心緊緊綁在了一起。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積分,更是生存下去的希望。
    阿鐵和卡爾對視一眼,心中皆明白了彼此的意圖,隨即點了點頭,默契地準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此時的他們,已然不再是單純的冒險者,而是戰鬥的勇士,心中燃起了無畏的鬥誌。
    在這片陰暗的石崖之下,等待著他們的,將是生與死的考驗,而他們也將用自己的勇氣與智慧,書寫屬於自己的傳奇。
    隻見山腰平台上有一小隊冒險者,人數大概五六個,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輕甲、身形極為靈活的女性劍士,她正和一隻巨大獨眼生物近身戰鬥。
    灰白色的龐然巨物佇立在幽暗的岩窟中央,嶙峋如化石的皮膚表麵布滿了龜裂的紋路,那些深淺不一的溝壑裏凝結著暗褐色的血痂。它沒有人類應有的毛發,全身覆蓋著類似爬行動物的角質層,每當肌肉虯結的四肢擺動時,都會發出砂紙摩擦般的沙沙聲。唯一的麵部器官是那隻占據半張麵孔的琥珀色豎瞳,瞳孔深處閃爍著不祥的幽綠磷光,如同被詛咒的翡翠在深潭中浮沉。
    那柄足有磨盤大小的石錘被它單臂掄起,在空中劃出令人窒息的圓弧。錘頭裹挾著尖銳的破空聲,將地麵上零散的碎石碾成齏粉。灰袍女劍士像遊走在琴弦上的銀蝶,足尖輕點著嶙峋怪石的棱角,每一次閃避都在泥地上留下新月狀的凹痕。她身後三丈外的陰影裏,兩名裹著獸皮鬥篷的弓箭手正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搭箭上弦,帶著倒刺的箭簇在火把映照下泛著靛藍的毒光。更遠處舉著玄鐵塔盾的壯漢正用肩甲抵住盾牌內側,他每次跺腳都會激起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將試圖繞後的獨眼怪物震得踉蹌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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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荊棘鳥公會的徽記。"徐來將後背貼在潮濕的洞壁上,指尖摩挲著青苔覆蓋的岩石。他說話時,垂在額前的碎發隨著洞頂滴落的水珠微微顫動,"看盾衛左臂的刺青,三根羽毛環繞利劍的圖案。"阿鐵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腰間匕首的纏繩,喉結隨著吞咽動作上下滑動:"頭領級的魔物......"他沙啞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在轉動,"光是眼瞼的褶皺都比成年人的手掌寬。"
    卡爾突然弓起脊背,活像嗅到血腥味的豺狼。他深褐色的瞳孔在陰影中收縮成細線,右手三枚青銅指虎與腰間彎刀碰撞出清脆的顫音:"獨眼巨人的晶核能在黑市換三箱秘銀彈。"他的尾音帶著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你們聽——它的呼吸開始紊亂了。"
    茉莉的鹿皮靴碾碎了腳邊的苔蘚團,她將鑲嵌著月光石的短杖橫在胸前,杖頭流轉的銀輝映出她緊蹙的眉峰:"五對四的博弈就像在刀尖上跳祭舞。"她耳垂掛著的星形墜飾突然迸發出預警的微光,"那個戴翡翠額環的女法師——看見她法袍下擺的龍血紋了嗎?那是紅蓮審判團的標記。"
    徐來將手掌平貼在岩壁滲水的縫隙處,感受著地脈深處傳來的震顫:"東南角岔道有七隻普通獨眼怪的腥氣。"他說話時,左眼逐漸蒙上鷹隼般的淡金色薄膜,"讓荊棘鳥的人清理主戰場,我們可以做黃雀背後的蜘蛛。"
    二十步外的戰場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強光。女劍士反握的細劍在空氣中織出銀網,劍鋒擦過石錘時濺起的火星如同墜落的流星雨。她足踝上的青銅鈴鐺隨著騰躍叮咚作響,每一次清脆的鈴音都精準卡在怪物揮錘的間隙。盾衛暴喝一聲將塔盾插入地麵,龜裂的土石如同蛛網瞬間蔓延,兩個正準備偷襲的獨眼怪被震得跌入突然塌陷的陷坑。
    "最後一擊!"女劍士的叱喝聲像是利刃劈開霧氣,她旋身時鬥篷翻卷如盛開的曼陀羅。獨眼巨人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豎瞳突然迸射出墨綠色的黏液,卻在觸及劍刃前被三支呈品字型襲來的毒箭精準貫穿。劍鋒切入頸部的刹那,時光仿佛被拉長的麥芽糖——所有人都看見暗紫色的血液如同慢鏡頭般噴濺,在半空凝結成詭異的珊瑚狀結晶。
    盾衛用染血的護臂抹了把臉,笑聲震得洞頂的鍾乳石簌簌掉落碎屑:"莎琳娜,你這招螺旋突刺比上次快了半息。"他說話時,鑲嵌在肩甲上的六邊形寶石正貪婪地吸收著空氣中的血霧。後方兩個正在包紮傷口的遊俠聞言抬頭,其中戴著鴉羽麵具的那個吹了聲口哨,指尖翻飛的匕首將怪物耳朵釘在岩壁上當作戰利品標記。
    徐來注意到女法師正在用骨筆蘸著血在地上繪製符陣,泛著腥氣的符文像活物般在石麵上蠕動。"他們在抽取晶核能量。"阿鐵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粗糙的指腹反複摩挲著箭囊邊緣的獠牙裝飾,"看那個穿蛇皮腰帶的盜賊,他懷裏露出的卷軸是......"
    "禁術封印筒。"茉莉突然抓住徐來的手腕,她冰涼的指尖讓後者想起冬夜結霜的鎖鏈,"這些人不是普通冒險者,那個卷軸上的咒文是古代龍語變體。"她淺紫色的瞳孔劇烈收縮,發梢無風自動地飄起幾縷銀絲。
    卡爾卻像嗅到腐肉的禿鷲般亢奮起來,他袖口的暗袋裏傳出機括轉動的哢嗒聲:"渾水才能摸到珍珠。"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露出犬齒上鑲嵌的微型毒囊,"東南方向三十步,兩隻落單的......"
    話音未落,整座洞窟突然劇烈震顫。被斬首的獨眼巨人屍體竟開始急速膨脹,皮膚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女法師尖叫著甩出三枚水晶骰子,在空中炸開成三角形結界。方才還在說笑的盾衛臉色驟變,塔盾邊緣的鋸齒瘋狂旋轉起來,刮起的旋風將滿地碎石卷成小型龍卷。
    "退後!"徐來拽著茉莉的鬥篷向後疾掠,他原本站立的位置突然刺出無數骨刺。阿鐵在翻滾中拉滿長弓,淬毒的箭矢擦著卡爾的耳際射入黑暗,遠處立刻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卡爾卻發出夜梟般的怪笑,袖中彈出的鉤鎖精準纏住洞頂垂下的石筍,整個人如同蝙蝠倒掛在陰影裏,手中彎刀映出下方正在異變的怪物殘軀。
    女劍士的細劍突然迸發出刺目強光,劍柄鑲嵌的寶石層層剝落,露出內部流轉著星輝的秘銀核心。她咬破舌尖將血噴在劍刃上,古老的詩文吟唱聲與洞穴深處的回聲交織成詭異的二重奏。盾衛的塔盾表麵浮現出十二宮星圖,遊俠們射出的箭矢在飛行途中自動燃起蒼藍火焰,整個戰場仿佛被拖進了緩慢流淌的琥珀之中。
    徐來將後背緊貼在長滿熒光地衣的岩壁上,潮濕的寒意透過粗麻鬥篷滲入肩胛骨。他眯起眼睛望向三十丈外的戰場,蒸騰的血霧在洞窟頂部凝結成暗紅色的蛛網,細密的露珠順著岩縫滴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麵折射出扭曲的光斑。那些模糊的身影像是浸在墨汁裏的剪紙,唯有武器碰撞時迸發的火星能短暫照亮他們的輪廓——佩戴狼首肩鎧的術士正俯身對同伴耳語,鑲嵌著黑曜石的嘴唇開合間,沙啞的聲波震碎了懸浮在空中的血珠,細碎的晶塵在幽藍的熒光中緩緩沉降,如同被慢放的暴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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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千..."破碎的音節在鍾乳石間彈跳,最終匯聚成清晰的數字撞上徐來的鼓膜。佩戴鹿角護額的遊俠突然抬手射出三支鳴鏑箭,尖銳的哨音驚起岩壁上沉睡的熒光蝙蝠,青藍色的光點如同破碎的銀河傾瀉而下,照亮了術士法袍上暗繡的銜尾蛇紋章。那些沉睡的夜行生物撲簌簌展開半透明的翼膜,翅膀邊緣的磷粉在空氣中拖拽出流星般的軌跡,有幾隻撞在倒懸的石筍上,爆裂成細小的光之孢子。
    阿鐵用指節叩了叩腰間的青銅羅盤,金屬震顫聲與三丈外滲水岩壁的滴答聲形成詭異共鳴。他左眼的疤痕在熒光下泛著珍珠母般的光澤,瞳孔收縮時像極了瞄準獵物的夜梟。這個眼神掠過茉莉發間叮咚作響的占星墜飾——那些秘銀打造的星芒正在吸收洞窟裏的魔素,發出心跳般的明暗節奏——掃過卡爾袖口暗藏的磷粉機關,最終定格在徐來被苔蘚染綠的靴尖。那裏正有隻透明的洞穴蜈蚣在試圖啃噬皮繩,它半尺長的身軀折射著七彩光暈,口器開合時分泌的酸液在岩石表麵蝕刻出細密的蜂窩狀孔洞。
    茉莉將掌心貼在冰涼的石筍表麵,乳白色的石髓順著她的掌紋蜿蜒流淌,在手腕處凝結成類似星座圖的紋路。當她說出"排行榜"三個字時,凝結在睫毛上的霜花突然炸裂成細碎的星塵:"銀月峽穀的屠龍者昨夜突破了萬點大關。"她耳後的魔紋隨著歎息泛起漣漪,那些古老的符文像是蘇醒的螢火蟲群,在蒼白的皮膚下遊走出神秘的軌跡,"那些瘋子甚至用禁咒蒸幹了整條翡翠河,現在河床上還飄著被烤焦的魚人骸骨。"
    卡爾突然將法杖尾端重重杵進鬆軟的鈣化土層,杖頭鑲嵌的骸骨水晶驟然亮起。三百二十七個切麵同時折射出的幽光,在他臉上織出毒蛛捕食時的陰影網絡。"兩千八百七十五。"他咬字時露出尖牙上的腐蝕痕跡,那是上周被酸液濺射留下的勳章,"夠買二十瓶劣質治療藥水——或者換半張殘缺的古代地宮卷軸。"他說話時用靴尖碾碎了一株發光的蘑菇,紫色的孢子雲霧升騰而起,在空中幻化成正在潰散的骷髏圖案。
    阿鐵突然抽出插在後腰的燧石短刀,刀背擦過岩壁時拉出一串橙紅色的火星。飛濺的碎屑在空中組成轉瞬即逝的遠古符文,照亮了他脖頸處正在蠕動的刺青——那是用石像鬼血液紋刻的耐力圖騰,每當遭遇魔法衝擊時,那些暗紅色的紋路就會浮現出熔岩般的脈絡。"十五級的獨眼祭祀會掉落霜火結晶。"他說話時用刀尖挑起地衣叢中半截斷裂的骨哨,腐朽的腔體內立刻湧出墨綠色的煙霧,"西側石崖的哭風洞裏...上周有人見過月光苔暴動,那些發光植物像海葵般絞殺了整支地精商隊。"
    他們貼著滲水的岩壁緩慢移動,徐來的鬥篷下擺不斷滲出偽裝用的岩蜥黏液,在身後拖拽出蜿蜒的透明軌跡。每挪動七步就要停頓三次——左側岩縫中垂下的藤蔓可能是獨眼怪的觸須,右側看似平整的石壁實則布滿肉眼難辨的絲狀菌網。經過山腰平台時,戴翡翠額環的女法師突然轉頭望向陰影,她手中旋轉的占星儀將月光折射成探照燈般的錐形光束,光柱掃過之處,藏在鍾乳石後的石蜥蜴紛紛顯形,驚慌地竄入更深處的黑暗。
    阿鐵立即將拇指按在隨身攜帶的迷霧瓶機關上,卡爾袖中的擬聲蜥蜴適時發出石筍斷裂的脆響。這聲逼真的偽裝音引得遠處兩名遊俠同時搭箭,淬毒的箭頭在岩壁上擦出幽藍的弧光。茉莉趁機將三枚占星骰子拋向空中,骰麵旋轉時發出的嗡鳴與洞窟深處的風聲完美融合,悄然修改了對方偵查法術的軌跡。
    石崖的褶皺裏蟄伏著無數天然陷阱,風化形成的石棱像巨獸交錯的獠牙。徐來踩碎的每一片頁岩都會釋放出沉積千年的腐朽氣息,阿鐵靴底黏著的預警菌絲正在瘋狂生長——左側七步外的扇形裂縫中傳來黏膩的吞咽聲,某種帶倒刺的長舌正在試探性地卷曲伸展;右側倒懸的鍾乳石群後藏著三對緩慢開合的眼瞼,渾濁的黃色瞳孔如同即將腐爛的果實。
    茉莉的星月短杖突然自行浮空旋轉,杖尾雕刻的十二宮星圖在地麵投射出顫動的光斑。當光斑掃過某處看似平整的岩壁時,偽裝成石塊的獨眼怪皮膚突然滲出冷汗,粗重的呼吸震落了岩縫中的硫磺粉末。這些帶著刺鼻氣味的黃色晶體墜入水窪,立刻沸騰著升起劇毒蒸汽。卡爾袖口的磷粉機關同時彈射出五枚熒光彈丸,爆炸產生的紫色煙霧中,四隻佯裝成石墩的獨眼怪倉皇躍起,它們背部的擬態苔蘚還在簌簌掉落,露出下麵布滿膿皰的灰綠色表皮。
    "東南方四十五度仰角!"徐來暴喝時甩出的鎖鏈鏢在空中展開成蛛網狀,淬毒的倒鉤精準刺入正在投擲石塊的獨眼怪肘關節。那隻怪物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哀嚎,斷臂處噴濺的酸液將岩壁蝕出蜂窩狀的孔洞。阿鐵在翻滾中拉滿的骨弓發出龍筋震顫的嗡鳴,箭矢穿透三個怪物組成的直線後釘入岩壁,尾羽仍在高頻顫動,震落的碎石在下方水潭激起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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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的咒文吟唱與卡爾激活的爆裂法陣同時生效,氣浪掀飛的碎石雨裏,獨眼怪們潰逃時撞塌的岩層正露出隱藏的祭壇甬道。崩塌的碎石堆中突然伸出五根章魚般的觸手,每根觸須表麵都嵌滿正在轉動的眼球。這些瞳孔同時收縮的瞬間,整個洞窟的光線陡然扭曲,眾人的影子如同被扯長的麥芽糖貼在岩壁上掙紮。卡爾袖中的音爆符咒自動觸發,尖銳的爆鳴聲讓最近的三顆眼球當場炸裂,噴出的黏液在空中凝結成掙紮的鬼臉。
    "是變異種!"阿鐵暴喝著擲出六棱飛鏢,旋轉的刃口在觸須表麵犁出深可見骨的溝壑。徐來的鎖鏈鏢突然改變軌跡,纏繞住茉莉的腰身將她拽離危險區域。後者在半空完成的咒語化作金色箭雨,將企圖合攏的觸手釘死在祭壇邊緣。此刻整座山崖開始共鳴,遠古封印的符文在石壁上逐一亮起,被驚動的獨眼怪王者在深淵中睜開它那車輪大小的複眼,瞳孔裏倒映著眾人被拉長的扭曲身影......
    阿鐵的青銅戰靴在鈣化的岩層表麵驟然停滯,鞋底與地麵摩擦時迸發的火星像螢火蟲群騰空而起。他左手握著的塔盾邊緣輕輕磕在凸起的鍾乳石上,頓時激起一圈淡金色的能量漣漪——那是附魔符文在示警時特有的波動。隊伍後方三丈處,正在用匕首削除靴底苔蘚的卡爾猛然抬頭,瞳孔收縮成兩道狹長的豎線,右手五指已本能地扣住腰間五個不同屬性的元素瓶。
    "噓!"阿鐵的警示聲裹挾著魔素震顫,在洞窟穹頂凝結成肉眼可見的銀色符文。懸浮的字符輕輕炸裂時,所有人都感覺耳膜被覆上一層冰涼的綢緞。茉莉後頸的汗毛突然直立,她迅速將後背貼上長滿硫磺結晶的岩壁,右手短杖頂端的月光石自行碎裂,化作三百粒懸浮的星辰環繞周身。徐來屈膝時皮甲發出細微的呻吟聲,他反手抽箭的動作帶起的氣流,驚醒了藏在他鬥篷褶皺裏的熒光蛾,這些驚慌的小生物撲向空中,在眾人頭頂織出轉瞬即逝的光之蛛網。
    死寂持續了相當於三次心跳的時間。岩縫滲出的水珠墜入下方水潭的聲響被無限放大,每滴答一聲,卡爾袖中的計時沙漏就會漏下七粒星砂。突然,某種類似巨獸啃噬骨頭的摩擦聲從三棱柱狀的岩石背後傳來,聲波震碎了倒懸在洞頂的冰棱,細碎的冰晶還未落地,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在月光中拚湊出獨眼怪扭曲的輪廓。
    第一顆布滿青苔的頭顱從陰影裏探出時,眾人看清了它額間豎瞳裏遊動的血絲——那些暗紅色的紋路如同被囚禁的毒蛇,在琥珀色的晶體牢籠中瘋狂扭動。第二隻怪物踏碎了地衣覆蓋的菌毯,腐爛的孢子雲霧升騰而起,在它獠牙間凝成旋轉的漩渦。第三隻的登場最為駭人,它直接將三丈高的鍾乳石撞成齏粉,飛濺的碎石在半空就被它背部的吸盤觸須盡數吞噬。
    "數量......三隻。"徐來用舌尖輕舔箭羽的動作驟然停頓,箭簇上刻著的破甲符文逐一亮起。他的瞳孔此刻化作鷹隼般的淡金色,視野裏左側獨眼怪脖頸處的鱗片縫隙正滲出暗紫色的毒液——那是覆蓋著石化泥甲的致命弱點。弓弦被拉成滿月的瞬間,纏繞在箭杆上的風元素發出歡快的嗡鳴,箭尾的蒼藍色翎羽割裂空氣時,竟在身後拖拽出彗星般的殘影。
    阿鐵衝鋒時掀起的罡風卷起了滿地苔蘚,他塔盾表麵的青銅浮雕突然活化——三頭地獄犬的虛影咆哮著躍出盾麵,犬齒交錯的幻象精準咬向最右側怪物的腳踝。那獨眼怪揮動骨槌的動作因此遲滯了半拍,槌頭纏繞的冤魂恰好與盾牌邊緣迸發的聖光碰撞,激起的能量亂流將五丈內的石筍盡數攔腰斬斷。
    "火球!"卡爾的吟唱壓縮成兩個爆破音,法杖頂端的紅寶石矩陣瘋狂旋轉。本該是渾圓的火元素在脫離控製的瞬間異變成燃燒的鷹隼,這隻由熔岩構成的大鳥在飛行途中不斷脫落羽毛,每片墜落的火羽都在地麵炸出臉盆大小的焦坑。中間那隻獨眼怪豎瞳急縮,竟從喉管深處噴出冰川寒霧,冷熱對衝產生的真空帶將最近的石壁撕扯出蛛網狀的裂痕。
    三聲類似蛙鳴的咕嚕聲在怪物喉間共振,它們的骨槌突然迸發出邪異的紫光。當第一股青灰色黏液從獠牙間噴射而出時,眾人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液體——而是無數微型寄生蟲構成的活體浪潮!阿鐵的塔盾表麵瞬間結出冰霜,那些撞上聖光屏障的"黏液"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卻仍有幾滴漏網之魚穿透防禦,濺在他左頰的刺青上。
    "好疼,千刀萬剮一樣燒的疼!"阿鐵的咆哮震碎了頭頂的冰掛,被腐蝕的皮膚下浮現出正在融化的符文。那些寄生生物正在啃食他血脈中流淌的魔能,傷口處騰起的黑煙在空中扭曲成受難者的麵孔。茉莉拋出的翡翠藥瓶在半空自行解構,瓶身碎裂成的十二片水晶如同盛開的花瓣,包裹著翠綠色藥液精準澆灌在傷口——被淨化的寄生蟲屍體簌簌掉落,在地麵堆積成蠕動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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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側獨眼怪的骨槌裹挾著腥風劈向徐來時,他正因舊傷踉蹌——三天前被石化蜥蜴咬穿的腿骨此刻傳來鑽心的刺痛。槌頭擦過耳際的瞬間,十七根發絲被勁風切斷,飄落的青絲尚未觸地就被槌麵附著的冤魂吞噬。徐來順勢翻滾的動作扯裂了腰間的繃帶,他反握的龍牙匕首在石灰岩地麵犁出火星四濺的溝壑,刀刃刺入怪物小腿的刹那,卻像是紮進了千年的玄武岩——隻有刃尖三寸沒入了那層不斷蠕動的硬化泥甲。
    獨眼怪發出嘲諷的嘶吼,抬腳欲踩的瞬間,徐來突然擰轉刀柄。匕首內部暗藏的爆裂符咒轟然炸響,飛濺的泥甲碎片中,一截帶著倒刺的猩紅肌腱暴露在空氣裏。怪物失衡跪倒時,卡爾操縱的火焰鎖鏈恰好纏住它的獨眼,皮肉燒焦的惡臭中,茉莉的星塵法術完成了最後一擊——七百粒光點匯聚成審判之矛,將那顆掙紮的頭顱釘死在岩壁上。
    “該死,真硬。”徐來咬牙,用弓弦瞬間射了一箭拉開距離。
    那箭矢插進獨眼怪頸部。
    5
    帶走一小段血量。
    好在剃刃百足及時趕到,毒刺狠狠紮中那隻獨眼怪的背後。
    卡爾那邊的火球也砸中了另一隻獨眼怪的左肩。
    被燒傷的獨眼怪朝卡爾扔出一把尖刺骨矛,速度極快,讓卡爾根本來不及閃避,隻好用法杖擋了一下,然後身體被撞得一個踉蹌,血條降了近三分之一。
    阿鐵服下解毒藥後,又衝過去和那隻最右邊的獨眼怪硬幹,一劍劈飛了它的骨槌,趁它空檔,一腳踢倒到地麵,舉劍猛刺。
    噗嗤一聲,獨眼怪身體裏噴出暗綠色血液,強烈的腐蝕性讓阿鐵趕緊收招後退,不敢被濺到太多。
    那隻怪掙紮了兩下抽搐幾下就死了。
    徐來和蜈蚣夾擊的那隻,也很快被射了七八箭,毒刺紮了好幾下,再加上卡爾補的一道火焰筒術,終於倒在了地上。
    剩下那隻焦糊肩膀的獨眼怪本來就已經殘血,看阿鐵過來,又被徐來的齊射補了一波傷害,最終無力回天,被一劍砍斷頭顱。
    “累死我。”卡爾喘著粗氣,擦了把汗,他看了眼自己的血條還有一半多,總算沒掛掉。
    “這怪比外麵那群史萊姆、行屍強多了。”阿鐵緩緩呼了口氣。
    茉莉給徐來檢查了下腿傷,還好,隻是動作為了閃避過於劇烈,拉扯了以前的傷口。
    “等下我再給你重新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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