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雲兒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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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常壽身上,眼神仿若餓狼盯上瀕死的獵物,急切萬分,“解毒都需要用到什麽,你趕緊寫下來,朕命人去找。”
    常壽不敢有絲毫耽擱,仿若屁股被火燒著一般,迅速提筆,飽蘸濃墨,揮毫寫下一張關乎生死的藥方,雙手呈遞給乾隆。
    常壽神色凝重仿若背負著萬鈞重擔,“皇上,這裏邊最重要的兩味藥,一個是冰魄雪蓮,一個是炎陽草。
    冰魄雪蓮生於極寒之地,那是片被冰雪終年封印的絕境,狂風裹挾著暴雪在那裏肆虐。
    常年與凜冽寒氣相擁,汲取著天地間最純粹的寒冷,每一片花瓣都似凝聚著霜雪的精魂;
    炎陽草則紮根於烈日炙烤的絕境,那是片連飛鳥都不敢涉足的焦土。
    滾燙的岩漿在地下奔湧,地表熱浪滾滾,它在火焰與熱浪中倔強生長,每一根葉脈都仿若流淌著太陽的金芒。
    這兩樣東西可遇而不可求,臣雖然知曉解毒之法,但倘若沒有這兩位藥引子,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乾隆看向杜芷蘅,杜芷蘅微微點頭,仿若小雞啄米般乖巧,附和道:“常太醫說的對,這兩樣藥至關重要,是解毒的關鍵所在。
    不過,我杜家寨有,姑爺,小小姐給了你同等的權利,隻要你手書一封,交給杜家寨的人帶回去,命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從杜家寨取回即可。
    因為這兩樣東西需要特殊的手法保存,杜家寨的人知道該怎麽做。
    但是路上是否還會遭遇風險,還請姑爺斟酌,因為即使杜家寨也隻有一份,若出了差錯,恐怕一時之間也難找到第二份。”
    乾隆龍眸深邃,心思縝密,瞬息間便洞悉了杜芷蘅話中的隱憂,心底明了這一趟奔赴杜家寨的路途,必定險象環生,暗流湧動,決然不會順遂太平。
    事關雲兒生死存亡,在乾隆心中,那是比江山社稷,還要重上幾分的頭等大事,不容有半分差池,必須慎之又慎。
    乾隆劍眉緊蹙,沉思良久後,決然開口,“如此,便讓玄墨和冥風跑這一趟,他二人皆是頂尖的高手,武藝超凡入聖,罕有敵手,由他們去,料想途中能多幾分勝算。”
    言罷,他猛地轉身,衣袂獵獵作響,大步流星邁向書案。
    隻見他提起禦筆,飽蘸濃墨,筆走龍蛇間,一封關乎生死的手書須臾寫就。
    而後,他神色凝重,鄭重其事地交到杜芷蘅手中,目光冷峻似寒星,堅定如磐石,“你即刻動身,前往暗衛地牢,一字不漏地告知玄墨和冥風。
    讓他們即刻放下手頭一切繁雜事務,馬不停蹄奔赴杜家寨,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取回這兩樣藥材。
    杜家寨的人也好,朕手下的暗衛也罷,他們如需調遣,可便宜行事。
    悉聽尊便,但朕唯有一個鐵令,必須將藥毫發無損地平安送回,倘若稍有差池,叫他們兩個提頭來見!”
    杜芷蘅一直隱身於暗處,如影隨形地默默守護著蕭雲,自是清楚杜家寨的人肩負重任。
    猶如隱匿在暗處的利箭,蓄勢待發,眼瞅著關鍵節點將至,他們即將在一場驚心動魄的布局中發揮扭轉乾坤的重大作用。
    此刻若將杜家寨的精銳主力全部抽調去為小小姐取藥,那些蟄伏在黑暗深處、蠢蠢欲動的亂黨說不定就會趁機掙脫束縛。
    如鬼魅般逃脫法網,進而攪亂大局,讓此前諸多心血付諸東流。
    杜芷蘅心中難免躊躇遲疑,她貝齒輕咬下唇,直至咬出一道淺淺的白印,麵露難色,“姑爺,如果此時把杜家寨的人全都調走,那您和小小姐精心籌備已久的計劃大概率會受阻擱淺,功虧一簣。”
    雖未把話挑明到直白境地,但個中利害關係,乾隆又怎會懵懂不知,他微微點頭,神色間滿是無奈與堅定,示意已然知曉。
    乾隆款步來到床榻之側,他緩緩俯身,伸出那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握住蕭雲的手,那手往日裏細膩柔滑,仿若羊脂美玉,如今卻失了幾分溫熱,蔫蔫的沒了生氣。
    乾隆心中猛地一痛,仿若被利刃狠狠刺中,喃喃低語,“於朕而言,這世間萬事萬物,榮華富貴也好,江山社稷也罷,沒什麽比雲兒更為重要。
    朕隻要她能平安順遂,早日蘇醒,其他的,往後再從長計議,哪怕天塌地陷,朕也要保她周全。”
    杜芷蘅在一旁瞧著,不禁暗歎小小姐當真是慧眼識君,尋得這等情深似海的良人,柔聲道:“好,那我這就去傳信。”
    蕭之航站在一旁,仿若置身於一團迷霧之中,一頭霧水,雖不明就裏,不清楚他們這番言語背後暗藏的玄機,如同看不懂一場高深莫測的棋局。
    但他心裏跟明鏡似的,杜家寨的人本有著別樣安排,如今皇上為救雲雲,不惜打亂精心布局。
    抽調人馬折返杜家寨,這般一往情深,著實令人動容,仿若熾熱的暖陽,能驅散世間一切陰霾。
    常壽也自認為對皇上頗為了解,能揣摩聖意幾分,可今日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倒讓他瞧見了皇上鮮為人知的一麵。
    他心中了然,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自是分寸拿捏得當,當下又提筆開了一張方子,拱手道:“皇上,這方子上的藥,雖不能根治,但足以支撐到他們將藥材取回來。”
    言畢,便默默退下,前往煎藥,背影透著幾分落寞與決然。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昏睡不醒的蕭雲、滿臉柔情的乾隆和尷尬不已的蕭之航。
    蕭之航瞧著乾隆對蕭雲傾訴衷腸的模樣,頓覺自己仿若一個突兀的闖入者,渾身不自在,仿若誤入了他人的私密花園。
    有心離開,可又實在放心不下女兒,隻能硬著頭皮站在那兒,被迫聽著乾隆對雲雲的綿綿情話。
    他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仿若熟透的蝦子。
    偏生乾隆滿心滿眼都是雲兒,渾然不覺旁人的窘迫,仿若整個世界裏,此刻隻有他與床上的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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