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頭有點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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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內殿床榻之上,蕭雲服下常壽精心調製的藥後,仿若從一場漫長而混沌的夢境中緩緩蘇醒。
    她隻覺周身力氣仿若被瞬間抽幹,疲憊之感如洶湧潮水般無情地將她淹沒,腦袋也昏昏沉沉,仿若被一團濃稠的迷霧緊緊籠罩,思緒混沌不清。
    乾隆一直守在榻旁,未曾有片刻離開,眼瞅著蕭雲醒來,他瞬間傾身向前,他急切地問道:“雲兒,可還覺得哪裏不舒服?”
    蕭雲無力地靠在乾隆的懷裏,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我的頭有點暈。”
    乾隆見狀,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握住蕭雲的手,那寬厚的手掌傳遞出源源不斷的溫暖與力量,仿佛隻要這樣,便能將自己的精氣神毫無保留地傳遞給她。
    隨後,他猛地扭過頭,對著外邊高聲喊道:“常壽!常壽!”
    聲音穿透殿門,在空曠的廊道裏回蕩。
    常壽和蕭之航彼時正在殿外候著,聽到乾隆這聲呼喊,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疾步如飛地走進內殿。
    蕭雲艱難地抬眸,瞧見常壽現身於此,心中瞬間明了,想必是自己的身體出了狀況。
    再看向蕭之航,隻見他眼中滿是擔憂,那目光仿若能將人灼傷,滿是一個父親對女兒深深的疼愛。
    蕭雲強撐著精神,出言安撫道:“阿瑪,我沒事。”
    盡管聲音虛弱,卻透著一股倔強。
    蕭之航卻心疼得眼眶泛紅,連連擺手,“雲雲,你先別說話了,叫常太醫給你看看。”
    常壽穩步上前,神色專注而沉靜,伸出三指,輕輕搭在蕭雲的腕上,屏息凝神,仿若在聆聽著脈搏之下隱藏的生命密語。
    片刻後,他才緩緩鬆開手,麵向乾隆,神色稍顯寬慰,“皇上放心,娘娘體內的毒已經穩住了,隻要及時集齊所需藥材,問題不大。
    隻是,這段時間娘娘千萬要注意情緒,切不可動氣,哪怕是一星半點都不可以,情緒過激,極易牽動體內毒素,危及性命。”
    乾隆眉頭緊鎖,臉上的擔憂之色愈發濃重,仍不放心地緊接著追問,“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常壽略作思索,將諸多瑣碎的注意事項,一一道來,事無巨細。
    乾隆聽得認真,每一個字都如同聖旨般銘記於心,隨後鄭重點頭道:“好,這幾日你別回太醫院了,就在偏殿住下,有事的話朕隨時宣你。”
    常壽心中暗自詫異,沒想到皇上竟如此在乎宸貴妃,忙躬身行禮,“臣遵旨。”
    說罷,背起藥箱,穩步走出養心殿主殿,向著偏殿方向而去。
    蕭雲輕拽著乾隆的龍袍,眼中滿是疑惑,“弘曆,我怎麽會中毒呢?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提及此事,乾隆臉上驀地一紅,神色間透著幾分尷尬,他輕咳一聲,還是決定將事情的原委如實告知雲兒。
    畢竟,在他心中,雲兒有權知道真相,哪怕這真相有些難以啟齒。
    蕭雲臉色如紙般蒼白,幾縷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更襯出她此刻的楚楚可憐。
    她靜靜地聆聽著乾隆講述自己如何中毒的前因後果,隨著那瓷瓶的事情鑽進耳朵,她的胸脯開始劇烈地起伏,仿若洶湧海浪下起伏不定的小船,一時間,呼吸急促。
    乾隆瞧見蕭雲這般模樣,嚇得瞬間臉色大變,那原本冷峻的麵龐上血色盡失,慌亂地站起身來,“嶽父,快去將常壽宣來!立刻!馬上!”
    聲音因為焦急而變得尖銳,帶著幾分顫抖,仿佛要穿透這厚重的宮牆。
    隨後,他又伸出寬厚溫暖的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背,嘴裏不停念叨著:“雲兒,別怕,有朕在,沒事兒的,先緩緩氣兒,一切有朕呢……”
    然而,他瞧著蕭雲這明顯受了刺激、仿佛下一秒就要發病的驚恐模樣,心急如焚,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真是嚇得肝膽俱裂,魂飛魄散。
    這邊,常壽剛踏入通往偏殿的悠長廊道,腳步還未停歇,就被蕭之航火急火燎地拽著往回跑。
    他心中一凜,知曉必定是宸貴妃的病情出現了變故,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腳下生風,疾步如飛地衝進內殿。
    進得殿來,他迅速放下藥箱,雙手沉穩而敏捷地從中取出一排亮閃閃的銀針。
    隻見他目光專注,手法嫻熟穩穩地將銀針依次刺入蕭雲身上特定的幾處穴位,每一針下去,都精準無誤,輕柔得如同春風拂過花瓣。
    片刻之後,在銀針的神奇作用下,蕭雲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胸脯的起伏也趨於和緩。
    常壽仍不放心,再次伸出三指,搭在蕭月腕上,屏息凝神,仿若在與脈象中的病魔對話。
    過了一會兒,他眉頭微微皺起,麵向乾隆,神色凝重地說道:“皇上,宸貴妃此刻不能受半點刺激,情緒稍有波動,體內毒素便極易生變,危及性命。”
    乾隆剛才著實被嚇得不輕,此刻心有餘悸地點點頭,聲音略帶沙啞,“朕知道了,會注意的!你下去吧!”
    蕭雲的情緒平穩之後,乾隆立刻傾身向前,滿眼關切,柔聲問道:“雲兒,可還難受?”
    蕭雲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試圖寬慰乾隆,“無事,不過我這什麽時候變成這般易碎的瓷娃娃了。”
    乾隆心疼得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緊握著蕭雲的手,那雙手仿佛要把蕭雲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恨不得替她承受這份痛苦。
    可他空有滿腔的愛意,對醫術卻是一竅不通,隻能在一旁幹著急,像隻被困在牢籠裏的困獸。
    乾隆,這位平日裏在朝堂上指點江山、殺伐決斷,擁有錚錚鐵骨的帝王,此刻卻在蕭雲麵前,仿若冰雪遭遇暖陽,徹底化作了繞指柔。
    乾隆的眼神中滿是自責與疼惜,仿若受傷的是他自己,聲音低沉而沙啞,仿若被風沙磨礪過,“雲兒,對不起,是朕的疏忽才讓歹人有機可乘,倘若不是朕……”
    話未說完,蕭雲便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捂住了乾隆的唇,眼神堅定而溫柔,“別說讓我不開心的話,你是我看上的,我不後悔。
    再說了,我隻是中毒,又不是什麽絕症,我相信常太醫和杜家寨的人定有辦法解毒,常太醫可說了,我情緒不能激動,所以別惹我。”
    乾隆聽聞此言,眼眶瞬間泛紅,仿若被晨露打濕,連眼淚都不敢掉下來,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得雲兒不悅,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好,朕不說,雲兒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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