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突發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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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晉華帶著秦老三依依不舍地向秦夫人和兩個兒子告別,帶著人一路往江南而去。
    另一邊,莫守義在府城中雇了幾個賬房,專門負責算賬本。
    一項一項的支出、收入……全都記在了賬本上。
    “咚——咚——咚”
    張澤放下筆,揉了揉眉心,“水榮,你去瞧瞧外麵發生了何事?我聽著似乎是衙門口的鼓被人敲響了。”
    安定、西平兩處受這次暴雪的影響最為嚴重,城外現在聚集了不下幾千個流民。
    光是暫時安置這些流民就要花不少的銀錢,更別提,這麽多張嘴還要吃飯。
    張澤愁得不行,恨不得現在就開春了,就算不開春,好歹雪停下。
    他也好陸續將這些流民遣送回各自的原籍,屆時再重新修繕房屋,也就是了。
    可是,老天爺偏偏像是沒瞧見百姓們的苦,雪是一點兒想要停下來的架勢都沒有。
    “屬下這就出去瞧瞧。”水榮抱拳,大步流星往外走。
    剛出門口,迎麵撞見了進來稟報的衙役,“外麵出了什麽事?”
    “外麵有人敲響了衙門口的鼓,想要求見通判大人。”
    “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問問大人的意思。”
    “是。”衙役乖乖站在門口等候。
    “大人,外麵有人擊鼓鳴冤,要求見大人,大人要現在見他們嗎?”
    “把人帶進來吧。”
    張澤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
    得了吩咐的水榮立馬吩咐下去,中堂中衙役整齊立在兩旁。
    張澤從後堂走到了中堂,坐在了太師椅上,等著衙役把擊鼓鳴冤的人帶進來。
    “堂下何人,速速報上名兒來。”
    “民婦見過錢氏見過通判大人,還請大人為民婦冤死的兒子做主啊。”
    堂下跪著的夫人看著約莫四五十歲,身著厚實的棉布衣裳,衣裳上並無補丁,頭上還帶著幾支簪子。
    隻這麽略一打量,張澤便猜測,堂下跪著的婦人,家境富裕,非一般平民百姓。
    “錢氏,你別急著哭,先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
    錢氏聞言,從衣裳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聲音哽咽,“大人,民婦的兒子死得冤枉啊。
    昨日酉時五刻,民婦與兒媳婦林氏吵了幾句嘴。
    不曾想林氏記恨在心,竟與奸夫合謀害死了我兒,還請大人為民婦做主啊。”
    張澤沒有僅憑錢氏一家之言,便偏聽偏信,追問道:“錢氏,你與你兒媳婦林氏因何起了爭執?”
    “……這,大人,不過是婆媳間的一點兒小口角。”錢氏皺了皺眉,沒有直言。
    “錢氏,你既然狀告林氏害了你兒子,若是拿不出切實的證據,本官不能全憑你的一家之言給林氏定嘴。”
    “大人,我兒就是林氏害死的,林氏嫁給我兒前曾有一青梅竹馬,然,林家為了讓女兒攀上高枝。
    收買了媒婆,沒有將此事告知民婦,民婦聽聞媒婆說林氏賢惠、溫和,又親自去瞧了瞧,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姑娘,就應下了這門親事。
    民婦這個悔啊,當年就該好好查查林家的底細再定下親事。
    是民婦害了兒子,害兒子娶了林氏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張澤沒有被錢氏的話語帶偏,抓住前麵的重點,直言不諱發問,“錢氏,你還是沒說清楚,昨日和林氏因何起了爭執。”
    “昨日傍晚,林氏來了民婦的院子,見浩哥兒。
    民婦怕林氏趁民婦不在,教壞了浩哥兒,便想打發林氏離開。
    哪知林氏哭著鬧著不肯離開,還說她是浩哥兒的親娘,浩哥兒就該養在她身邊。
    這民婦如何能忍,浩哥兒是民婦唯一的親孫子,要是養在林氏身邊,林氏肯定會教壞他。
    民婦可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說了她幾句,她摔摔打打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一早,民婦見我兒遲遲不來見民婦,生怕又是林氏作妖,便去了他們的院子。”
    “嗚嗚嗚,”說到了傷心處,錢氏有些哽咽地說不下了。
    “結果,結果就看到我兒躺在床上已經氣絕身亡。”
    “林氏呢?”
    “林氏也死了。”
    張澤直言道:“林氏既然也去了,那便不可能是她做的。”
    錢氏搖了搖頭,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堅決,“不,肯定是她做的,她不止一次在民婦麵前提起,她不想活了雲雲。”
    “錢氏,你兒子和林氏究竟是怎麽死的,還需仵作檢驗後,才能下判斷,你稍安勿躁。”
    “水榮,吩咐仵作即刻去錢氏家中給死者驗屍。”
    “不能驗屍,要是驗屍了,民婦便無言見我苦命的兒子了。”
    錢氏激動大喊,張澤見她這般狀若瘋魔的模樣,給兩旁的衙役使了一個眼色。
    衙役立即上前將錢氏按住,“錢氏,你冷靜些。
    不驗屍便無法判斷你兒子因何而死,到底是中毒還是旁的,都得驗屍才能知曉。”
    “大人,不行,絕不行,不能驗屍,我不答應,你們誰敢動我兒子!”
    張澤見她這般模樣,覺得有些可憐,又有些無奈。
    “錢氏,你先冷靜一下,先不驗屍可以,本官親自去瞧瞧總是行的吧?”
    “隻要不驗屍都行。”錢氏聽到張澤的話。總算是找回了兩分理智。
    “那你現在便帶本官親自去瞧瞧。”張澤示意水榮和廖豪一塊兒跟上。
    錢氏臉上的悲淒之色不似作假,然到底是受製於禮法。
    雖想給兒子討回一個公道,但,又迫於禮法的束縛,不願意讓仵作驗屍。
    其實很多時候,由仵作驗屍能夠更快地找到凶手,更快地了解死者的死因。
    偏偏,時下的風氣便是屍體要完整地下葬,死者為大,不可迫害諸如此類雲雲。
    張澤一邊走著,一邊在複盤錢氏剛才的一番供詞。
    “林氏的青梅竹馬是何人?錢氏是怎麽知道了林氏出嫁前有一個青梅竹馬一事,錢氏的兒子知曉此事嗎?
    林氏和錢氏的兒子的夫妻關係如何?自古婆媳之間,總是極為難處理的,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就是這個道理。”
    這一個個問題,張澤暫時還沒得到確切的答案,因此,他並沒有急著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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