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江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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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齊王府這邊的熱鬧不同,張澤這幾日正在發愁一事。
    你要問是什麽事?
    害,這不,他派出去尋知識淵博的大儒的護衛們總算是傳來一個好消息。
    從源柔一路南行,千裏之外的落霞山上,有一位隱士大儒,姓:江,名白,字:天白,雅號落霞居士。
    江大儒出自書香門第,自小聰慧過人。然,天意弄人,他十七歲考院試時,被一個瘋癲的學子,挑斷了右手的手筋。
    他奮起反擊時,右眉處不慎被匕首劃傷,留下了一個極深的傷痕。
    右手手筋盡斷,臉上落下了傷疤,科舉一道,再無可能。
    江家眾人,見此情形,長籲短歎了一陣,最後還是選擇放棄江白。
    原本的天之驕子,一朝跌落凡塵,成了一個人人譏諷、嘲笑的對象。
    往日裏,巴結他的人、討好他的人,通通變了一副嘴臉。
    江白為此,沉寂了一年,待他再次出自己的院子時,他向爹娘提出了要外出遊學。
    這一走,就是六七年,江白的名頭,傳遍了他走過的每一個府城。
    他用自身所學,不斷與各地的大儒、有名之士請教、切磋。
    除卻不能再一步,他的名聲比之前更響亮了。
    江家人見此,都有些後悔,他們想要挽回江白。
    隻是,早就對江家眾人冷了心的江白,說什麽也不願意再回江家。
    江白的父母,在江白外出遊學時,又給江白添了一個胞弟。
    胞弟的出生,大大的慰籍了江白父母的心情。
    江白對此,沒有多言,隻一心在外遊學。
    一別經年,他的胞弟都到了娶妻之時,他還是孤身一人。
    江白的爹娘為此沒少勸江白,江白卻不為所動,依舊固執己見。
    江白被父母催促得有些厭煩,遂,他決定隱居到落霞山。
    落霞山山勢險要,鮮少有人在山間行走,是一個清淨做學問之地。
    張澤看罷江大儒的描述,對此人有幾分意動。
    若是真能請動江大儒出山,到府學來講學,於府學的學子而言便是久旱逢甘霖。
    看過兩次府學前三甲所作的文章,張澤不禁搖頭。
    這些的水平,若是在江南等地,壓根沒有立錐之地。
    源柔的文風太弱了,需得想法子多請幾位大儒來。
    眼下就有這樣一位大儒擺在眼前,若是不使使力,他自個兒都過意不去。
    隻是,這位江大儒生性喜歡清淨,院試一次,想來給他留下了不少的陰影。
    想要說動他,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重要的是,當下這個時局,讀書人最看重,也是最重要的一條路,便是科舉做官。
    江大儒少有賢名,一朝跌落神壇,這滋味想想就不好受,該怎麽說動他呢?
    張澤決定親自出一趟,既要請人出山,自當拿出全部的誠意。
    成與不成的,試過才知道。
    招了招手,“水榮,準備馬車,我要去一趟落霞山。”
    “是。”
    “林師爺,我要去一趟落霞山,這幾日府衙中的大小事,就麻煩師爺你先看著。”
    林師爺好奇問道:“大人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想去落霞山?”
    “府學缺幾位能講經論道的大儒,前些日子,我派了些護衛到四處去尋大儒。
    這不,昨日有一護衛來信,提及落霞山有一位江大儒,我就想去碰碰運氣。”
    “大人,此事哪裏用的上大人親自出馬,依下官看,大人可以把此事交給錢教諭去做。”
    “錢教諭不行,他能將府學管理好,就已是十分不易了。”
    “可是”林師爺還想再勸幾句,張澤擺了擺手,止住了他的話頭。
    “師爺不必擔心,我會帶足人手,我親自方能顯出些誠意來。”
    林師爺自知自己勸不住張澤,隻能止住了話頭。
    張澤一行人連夜趕路,花了十餘天的功夫,總算是到了落霞山下。
    看著麵前巍峨挺拔的落霞山,張澤忍不住讚歎了一句,“好俊的山,這般靈秀的山,難怪江大儒願意隱居於此。”
    由著護衛在前麵帶路,張澤一行人一路向前走著。
    撥開一叢叢灌木,行至山腰一處平地,聽到了泉水叮咚作響。
    尋著泉水的聲響,瞧見不遠處有幾間茅草房,隱在灌木、樹叢之間。
    “大人,那便是江大儒住的草房。”
    張澤微微頷首,“隨我一同去拜見江大儒。”
    護衛上前叩門,過了一會兒,才傳來一個男聲。
    “誰呀?”
    門從裏麵打開,江白看著麵前的站著一位衣著不凡,氣質彬彬有禮的年輕人,身後還跟著好些護衛打扮的下人。
    “不知尊駕是?”
    “在下張澤,見過落霞居士。”
    “張澤?聽你的口音,有些像是江南人,怎麽會到此處來?”
    “先生有所不知,在下此事前來,是想請先生去源柔府府學教授府學的學子。”
    “啊?”江白聽完張澤的話,隻覺得意外,他和麵前的年輕人是頭一次見麵,這青年,這般直白地說明自己的來意,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怔愣一瞬,江白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外麵天熱,先進來說話吧。”
    這話說的有些不對了,此時正是仲春時節,在落霞山中居住,不僅不會覺得熱,還會覺得有些涼爽。
    不過,張澤並沒有糾正江大儒的話,笑著朝江白拱了拱手,跟著江白進了屋。
    屋中的陳設極為簡單,最抓人眼球的當屬,一進來就能看到的一個大的書櫃。
    淡淡的墨香飄散在整個屋裏,張澤輕輕嗅了嗅。
    張澤笑著道:“上好的鬆香墨,先生果然是一個講究人。”
    “坐吧,我這兒沒有好茶,隻能招呼你一碗白水了。”
    張澤端起茶盞,飲下一口白水,“山間的泉水,自有一番甘甜,難怪先生願意常年待在此處,此處確實是一個靜心研習學問的好地方。”
    “六元及第的狀元郎都這般說,看來某的眼光確實還不錯。”
    張澤聞言,臉上帶上了一絲歉意,拱手道:“子潤不請自來,還望先生莫要因此怪罪才好。”
    “怎敢?張大人不遠千裏,親至鄙人寒舍,恐不止邀鄙人教學一事吧。”
    張澤搖頭,“非也,子潤此來,隻為這一件事。”
    江白摸不準來人的想法,目光銳利地看向了張澤,“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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