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子告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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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一段路,十分平靜,沒再發生什麽事。
江白是自己親自去落霞山請來的大儒,加之這幾日的相處,張澤覺得此人不錯,故而,他直接將江白帶回了張府。
江白學識不凡,又去過不少的地方遊曆,自然是知曉源柔府的一些事。
之前雖未親至源柔府,卻也知曉源柔府乃是一等一的窮鄉僻壤。
馬車緩緩至東城門駛入,坐在馬車裏的江白明顯地察覺到馬車不似之前那般顛簸。
“咦?”好奇之下,他掀開了車簾,往外一瞧,道路寬闊、平坦,不是尋常的青石板路,也不是泥土路。
“大人,這路是用什麽鋪成的?”
“哈哈哈,先生隱居於落霞山,有所不知,此路乃是用水泥鋪成的。”
江白不解,看向張澤,詢問道:“水泥?那是何物?”
“嗯~水泥是用石灰石等經過高溫煆燒而成的一種灰色的粉末,用它與石子混合,鋪成的道路堅硬異常。”
江白聽完張澤的解釋,更加好奇水泥長什麽樣了,“我能一觀嗎?”
“旁的事,我恐不能這般輕鬆的答應先生,此事卻十分容易,在城外便有一個水泥坊,專門製作水泥,待先生安頓好,我便親自帶您去瞧瞧。”
“善!大善!嗯?莫非這水泥是源柔府中的工匠琢磨出來的?”
“先生敏銳,此物乃是我從一本雜記中瞧見,故而派工匠去琢磨,不想真有這樣的奇物。”
“什麽雜記?可否借我一觀?”
“此雜記名喚《大羅國雜記》是我手下人意外從一個波斯商人手中換來的。
書中記載水泥的部分,我已命人謄抄了一份。隻是,水泥方子是源柔府重要的機密,不可同外人語。
先生若實在好奇,必須保證不得將此事泄露出去。”
江白見張澤這般坦誠,倒叫他有些不好意思,這麽重要的事,尋常人人家都會想法子藏著掖著。
這般自我一開解,江白拱了拱手,“此事的輕重,我已經知曉,雖不能親眼瞧一瞧《大羅國遊記》,但能親眼瞧一瞧水泥也是再好不過了。”
張澤微微頷首,“多謝先生體諒。”
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經停在了張府門外,“先生請下車。”
王氏聽聞兒子遠行歸來,親自出門迎接,“快些,別讓澤哥兒等久了。”
“娘,兒子回來了,這位是江白先生。”“江先生,這位是我的娘親。”
江白瞧見麵前麵容和善帶笑的中年婦人,拱手道:“張夫人,叨擾了。”
“江先生不必多禮,快請進。”
下人很快收拾了客房,張澤吩咐妥當,請江白安心住下,一應需求直接告知管家。
又囑咐娘親王氏今夜準備一桌豐盛的席麵招待江白,這才回府衙處理駱天保一事。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駱天保,見過通判大人,還請通判大人為小民做主。
小民的父親和小民的媳婦通奸,還想下藥,要把小民弄死,若非小民命大,大人眼下便隻能瞧見小民的屍體了。”
“駱天保,本官且問你,你害點兒被父親和媳婦聯手所害,應第一時間就去縣衙報案,為何半路攔下了本官的馬車?”
駱天保被張澤看過來的銳利的目光所攝,隻覺得後背發冷,緊張地呼吸都快樂幾分。
隻覺得他心裏的那點兒盤算,都被通判大人看穿了。
不能亂,他緊了緊手指,努力讓自己冷靜一點兒。
匍匐在地,不敢與通判大人對視,恭敬道:“大人容稟,小民原是要去縣衙報案,才上路不久,便遠遠瞧見了大人的車駕,故而,大著膽子朝大人做主。”
“嗯,你家中都有哪些人?”張澤的語氣依舊疏離。
駱天保不知通判大人為何要問這事,想了想老實回道:“回大人,小民家中隻有父親駱老莊,以及過門一年的媳婦楊花。”
張澤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桌案,“你是如何察覺他二人有私情的?”
“五日前,小民和往常一樣去田裏除草,不想天還未黑,天上便堆滿了烏雲,狂風大作,小民瞧著情景,知曉怕是要下大雨。故而,扛著鋤頭便往家裏跑。
小民回到家時,天還未下雨,剛想喚媳婦來開門,便聽到了父親和媳婦的說話聲,還有……”
駱天保回憶起那日的事,心下憤怒不已,手用力地捶了幾下地麵。
“還有什麽?”張澤卻仿佛沒有感受到駱天保的情緒,直接追問。
“……還聽到了二人苟合的聲響。”
張澤輕嘖出聲,“他二人這般大膽,難道不怕你們周圍的左鄰右舍聽見?”
“大人有所不知,小民家中清貧,一直住著祖父留下的幾間草屋,離村中有些遠,周圍並無人家。”
“你知曉了他們二人苟合一事,你原是打算怎麽做?”
“小民第一個念頭是要休了這個不知羞恥的蕩婦。
然,不等小民發作此事,他們好像看出了點什麽,竟在我的飯菜中下了毒,想要取小民的性命。
若非那日,小民的飯菜不慎被家中的耗子偷吃後,死了,小民還被蒙在鼓裏。”
張澤詢問道:“在你的飯菜裏下毒一事還有第三人知曉嗎?”
駱天保搖了搖頭,“並無。”
張澤又問,“那碗下了毒的飯菜,你是怎麽處理的?”
駱天保回憶道:“小民故作不知,將那碗飯菜盡數倒掉了。
怕他們二人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思索半宿,最後還是決定去衙門報案。”
張澤隨即又問,“家中田地均由你一人耕耘?”
駱天保不知通判大人為何,突然問起家中田地一事,“是。”
“此事真相如何,本官還需派人查證,你先暫時留在府衙,待本官派人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再行處理。”
張澤揮了揮手,一旁的衙役上前將駱天保帶了下去。
林師爺捋了捋胡須,“大人,此宗案子,全憑駱天保一人所述,怕是做不得數。”
“師爺,你所說,正是本官所想。本官瞧著駱天保說話條理清晰,說到憤恨之處的情緒變化,不似作偽,恐卻有其事。
然,他手中沒有證據,那碗被下了藥的飯菜被他處理了,恐不能隻聽信他一人之語,斷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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