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府學學子未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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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澤仔細查看了錢教諭呈上來的歲考的考題,“這次的考題,天白先生和鳴洲先生有經手?”
    “大人慧眼如炬,這次歲考的考題,乃是天白先生、鳴洲先生與府學內眾夫子商量後出的題目。”
    “善。就用這一份考題,正好能夠校驗這幾月經過天白先生和鳴洲先生的指點,府學的學子們是否有進步。
    明年八月就是三年一次的鄉試,還有大半年的工夫,錢教諭你務必抓緊些。”
    “是,大人。”
    錢教諭後背濕潤,待回到府學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源柔府府學自打張大人整頓一番後,學子們紛紛上進起來。
    隻是,到底時日不長,即使日夜不睡,也非一日就能博覽群書,一舉超過江南等地的學子們。
    聽張大人的意思,明年鄉試得選出幾個參與鄉試的學子。
    錢教諭頭疼呐,府學中隻寥寥數十名秀才,壓根拿不出手。
    長歎一口氣,緩緩放下手裏的考題。
    眼下最重要的是歲考,之後的事,等著之後再來煩惱。
    江白和林鶴洲兩人相攜回了張府,鳴洲先生到張府後,最高興的莫過於江白了。
    張澤才學過人,然而他每日公務纏身,隻有休沐時,才能得到片刻的休息。
    江白自然不好時時去打擾張澤,林鶴洲見識廣博,除了愛喝酒,別的真稱得上是一位不錯的友人。
    “鳴洲兄,你笑得這般,莫非是有什麽好事?”
    “好事,子潤先前答應我,今日奉上一壇山月白。天白賢弟,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江白不讚同道:“你的身子骨才好些,可別又壞了身子。”
    “傷不了,山月白這等佳釀是一等一的好,喝了隻會讓人渾身暖意融融。”
    “鳴洲先生,山月白在此。隻是,切莫貪杯,飲上兩三盅即可。”
    江白見張澤親自抱著酒壇到來,總算是找到人和自己一起勸勸好友了,立即附和道:“是極,是極。”
    “子潤,咱們先前說過,這酒給了老夫,便是老夫的東西,老夫自己做主。”
    張澤將酒壇放到了桌上,對著一旁的水榮使了一個眼色。
    “原來鳴洲先生是不歡迎我呀,我還想著和兩位先生秉燭夜話呢。”
    片刻,幾個丫鬟端著幾碟子菜肴走了進來,放下菜肴後,就輕身退了出去。
    林鶴洲坐到了張澤對麵,調侃道:“你小子怕不是來找我們秉燭夜談的,是有別的事吧。”
    “知我者,鳴洲先生也。”
    張澤給江白、林鶴洲各斟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是這樣的,今日錢教諭帶著府學歲考的考題到府衙請我過目。
    我看了考題,猜測是兩位先生主筆,兩位先生這幾月對府學學子們盡心盡力,子潤在此謝過兩位先生。”
    張澤雙手執起酒杯,向兩人拱手一禮,將酒杯中的山月白一飲而盡。
    江白和林鶴洲舉起酒杯,回了一禮。
    江白率先道:“嘖,子潤,你小子什麽時候這般外道了,既然答應你,自然該盡心竭力。”
    “是啊,不說別的,就衝著這一壇子山月白,我也得盡一份力。”
    林鶴洲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笑容收斂。
    “子潤,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鄉試,府學中亦有十幾名秀才,你是否想讓他們參加明年的鄉試?”
    江白立馬明白了張澤今夜到此的原因,“你今日就是為了那十幾人而來?”
    “是也不是。源柔府地處偏僻,讀書人更是少之又少。
    這麽多年,也不過出了幾個舉人,就連一個進士都無。
    我當初去拜訪天白先生時,就與您提過此事。”
    江白點了點頭,“是有這麽一回事。”
    “如今府學中有二位先生坐鎮,子潤心裏踏實不少。
    府學經過一番整頓,已經有了幾分樣子,隻是還不夠。
    以府學學子們現在的學識,那十幾名秀才裏,怕是一人都過不了鄉試。”
    “我今日來,是想向兩位先生請教,如何進一步讓府學中的學子們在府學中學有所得,爭取能讓源柔府的學子中有一、二人成為進士。”
    林鶴洲語重心長道:“進士談何容易啊,子潤,你天資過人。
    饒是如此,也寒窗苦讀十餘載。隨後,憑借著自己的真才實學,以及陸山長的賞識入了荊州書院勤學苦讀,最後方能取中進士。
    科舉這一條登天的路有多難,想來不用老夫說,你是最有體會的。”
    江白搖了搖頭,道:“府學中的現有的這十幾名秀才,明年的鄉試極大可能取不中。”
    “想要有學子能取中,至少需花幾年的工夫,且學子們要能吃常人不能吃的苦。
    他們現在的眼界太窄,讀得書太少,還需要苦讀。”
    “我卻不是這麽想的,我以為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他們出去遊學,見識見識外麵的廣闊天地。
    一來能開闊學子們的視野,讓他們真切的了解整個大周,了解各州學子的學識,有了對比,才能激發他們的上進心。
    二來立誌。當視野開闊了,才能去思索更為長久的事。
    有道是君子立長誌,紙上談兵是不行的,還得帶他們親自去見識見識。
    子潤,你以為呢?”林鶴洲把自己想說的說完後,看向了張澤。
    “不行,這絕對不行。他們連根基都未夯實,你就要他們出去遊學,這不是為他們好,這是在害他們啊。
    子潤,你別聽他說得這麽好聽,這是行不通的。”
    江白不等張澤說自己的想法,立馬反駁林鶴洲的話,可見有多麽得著急。
    林鶴洲此時也激動起來,反駁道:“你這是婦人之仁,當年老夫就是一邊遊學,一邊讀書。到一處便向當地有名的書院、大儒求教。
    如此這般,短短幾年的工夫,便脫胎換骨,做到了知行合一。
    你一味讓學子們閉門讀書,這與閉門造車有何區別,你這才是在害他們!”
    江白也來了火氣,今日他非要和林鶴洲爭一個輸贏。
    “我婦人之仁?!我若是婦人之仁,那你便是不知所味。
    府學的學子能和你相比嗎?就憑他們現在所學,外出遊學就是浪費光陰,落一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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