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0章 半夜出命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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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山疑惑地看向張澤,“劉水生是?”
張澤解釋道:“劉水生住在城西靜安街,是鴻運酒樓的夥計。”
“大人,草民不認識劉水生,也從未見過袁霖身邊有這一號人。
袁霖先前就是一個潑皮,城裏就沒有人不認識他的。
他會點兒拳腳工夫,有力氣極大,不怕死,敢跟人玩命,這樣的人,我們哪裏惹得起,通常都是能避則避。
隻是,袁霖這小子也是有能耐,不過在街上混了一、二年就收服了十幾個小弟。
有了這群小弟,袁霖做事越發肆無忌憚,今兒個到東家收‘保護費’,明兒個去西家吃一頓酒,沒有人敢管。”
“他這麽橫行鄉裏,得罪了無數人,你們怎麽不聯合起來告到衙門去?”
“告?不敢告啊!這群人邪性又記仇,袁霖不知走了什麽門道,他在官府裏有人啊,尋常時候,官差壓根不抓他們。
就是抓了他們,通常也隻是做做樣子,隔幾日又把他們放出來。
這群人出來後,去衙門報案,讓官差抓他們的人就倒黴了,袁霖他們會用各種法子狠狠報複回去。
幾次後,眾人都不敢再招惹這群瘋子,寧願出點兒銀子買一個清靜和平安。”
“袁霖既然在官府裏有門道,又怎麽會被官差抓住呢?”
周大山的眼神左右看了看,聲音少了些許,道:“聽說是他們自己內訌了,張老爺的金碗價值連城,袁霖的小弟們都動心了,正所謂財帛動人心。
有了旁的心思,他們就讓官府抓住了機會,把他們都給抓住了。”
“知道是誰和官差通了氣嗎?”
周大山重重地搖了搖頭,“這個,草民實在是不知道啊。”
“袁霖身為主謀被判了流放,他的那一群小弟隻是幫凶,故而隻被打了幾十板子就放他們各自歸家了。
這麽說來,若真是袁霖回來報複了,那他定然是找到了什麽證據,能夠證據當年泄露秘密給官府的人是劉水生。
可查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劉水生和袁霖關係很好,甚至,按照其餘人的說法,這兩個人壓根就不可能會湊到一起。
一個老實本分、踏實勤快,一個遊手好閑,好吃懶做,動不動就偷雞摸狗,橫行鄉裏,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兩個人怎麽會認識?”
“你還知道些什麽有關袁霖的事?比如袁霖和其父母關係如何?”
“父母?袁霖自小就遊手好閑,他爹……他爹去了軍營好些年,等他爹回來,袁霖的性子早就歪了。
袁霖的爹不是沒有打罵過,但,袁霖壓根不聽,還會和他爹對著幹。
他娘一個人拉扯他長大,十分不容易,袁霖對他娘倒是還不錯,隻是,袁霖被流放後,他娘的身子一下子就垮了大半,沒幾年就去了。”
說到後麵,周大山的語氣裏滿是歎息。
“大人,我知道就這麽多。”
“嗯,你先和我詳細說一說到你鋪子裏請你打造這把長刀的人的長相、身形,把能想起來的都說一遍。”
“那人有一雙深邃的眼睛,銳利如鷹隼,聲音有些嘶啞、暗沉,整張臉都被麵具覆蓋住了,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看不清楚。”
“他的身形?”
“身形?”周大山陷入了回憶,“約莫有八尺,甚至更高些,足足比我高出了半個頭。”
周大山的身形魁梧,加之常年打鐵,渾身上下肌肉緊實,隻站著就能給人一股壓力。
“那人比你還高出半個頭?”
“是。”
張澤用筆在紙上勾勒,繼續問道:“他的手上是否粗糙?”
“手是否粗糙?我想想……”
“對了!他的左手的中指被折斷了,手很黑,比較粗糙。”
張澤不確定問道:“折斷了是指?”
周大山忙伸出自己的左手,隨後屈起自己的中指,“像這樣。”
“他當時穿著什麽衣裳?”
“衣裳?應當是粗布做的衣裳,這個我當時並沒有太注意。”
“鞋呢?”
周大山不確定地看向張澤,“鞋?”
“他的鞋是否沾染了泥土、灰塵等?”
“他的鞋有些舊,似乎還有些不太合腳,鞋麵上有一層灰塵。”
“周大山,你確定?”
“確定。”
張澤問道:“你沒注意到他穿了什麽衣裳,但記住了他鞋麵上有灰塵?”
“當時,我剛打完一塊鐵,低頭時就注意到了。”
張澤按照周大山的描述,畫出了一張畫像,“周大山,你來看看和你那日看到的蒙麵人是否一致?”
周大山接過畫像,片刻後,皺了皺眉頭,“大人,不對,我記錯了,是他的右手的中指折斷了。
還有他雖然身形很高,但是並不魁梧,相反有些清瘦。”
張澤按照周大山的描述又畫了一張畫像,“這一張呢?”
周大山再次接過畫像,沒一會兒,又皺了皺眉頭。
周大山苦惱地撓著頭,道:“不對,還是不對,我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偏偏又說不出來。”
張澤緩和了語氣,“周大山,你先休息一下,喝一口熱茶緩一緩。”
周大山可能是唯一見過凶手的人,過於急躁不是一件好事。
侍女適時端上來兩盞熱茶,張澤率先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水。
熱氣氤氳,模糊了周大山的視線,周大山突然站了起來。
“大人,我知道是哪裏不對了!”
張澤定力十足道:“不急,你慢慢說。”
“那個蒙麵人來找我那日是一個帶著霧氣的早晨,他來得特別早。我剛打開門,他就來了。
當時,屋裏的光線有些昏暗,全憑著屋裏的鍋爐發出的光芒勉強把屋裏照亮。
我看那人時是隔著一層輕紗的感覺,看得不是特別真切。”
張澤覺得周大山此時的狀態有些不對,“來人,速去請幾個大夫來。”
周大山不解,“大人?”
張澤隨意道:“本官身子突然有些不適,你繼續說。”
“他好像離我隻有一丈遠,又仿佛近在咫尺……”
周大山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不停地說著。
立在兩旁的衙役,負責記錄的文書都有些傻眼了,紛紛向張澤投來問詢的眼神。
張澤給了眾人一個安撫的眼神,並沒有打斷周大山,任由他一直不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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