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借錢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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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房間內,床簾搖動,隱約可見床上兩個重疊的身影在翻滾,時不時的發出斷斷續續的低吟。
霍傾城意識模糊的看著身上正褪去她衣裙的男子。
意識太過模糊,看不清楚男子的樣貌,隻覺得男子身姿纖長且挺拔,一雙丹鳳眼自帶貴氣。
男子粗魯的吻著她的櫻唇,轉而又溫柔的吻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最後衝破她的最後一道防線。。。。。。
“不要...”
傾城滿頭大汗的從睡夢中驚醒,這五個月來,她一直都在做同樣的夢。太大的動作拉扯著已經明顯隆起的肚子傳來一陣收縮。
是的,她懷孕了,估摸著也應該有五個月了。
五個月前,外祖父生辰宴上,她喝了表姐餘青青遞過來的酒水後就不醒人事了,醒來的時候人是在客棧的房間裏,衣衫不整,身體也酸痛不已......
看著窗外已無月色,天應該快亮了,等會莊裏的婆子該過來催促了。趁著婆子們還沒起來,是最好的逃跑時機。今天她必須要逃出去,去找祖父,她一定要離開這裏,再待下去,她命就沒了。
下床穿上鞋子,輕輕的打開房門,看著院外漆黑一片,柳枝搖擺,顧不得內心的恐懼,摸索著往牆角邊的狗洞走去。
這個洞還是前幾天她無意間發現的,洞口不寬,好在她的肚子還不算大,也勝在這段時間夥食極差人也嬌小了不少,險險的剛好可以慢慢的穿過狗洞。
傾城現在處的地方是丞相府郊外的一處偏僻的莊子,五個月前,她被告發未婚先孕,行為不檢而被遣到這裏。
在這裏,表姐授意各婆子刁難,各種幹不盡的累活髒活,她還懷著孕呢,再這樣下去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而且現在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衣服好像也快穿不了了,想著以後生孩子是要錢的,但是自己身上隻有少的可憐的丁點碎銀,之前的珠釵首飾也被餘青青搶走了,便想著向祖父借點銀兩應該會給,然後帶著肚子裏的孩子離開京城,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丞相府邸外,霍傾城正對著丞相府的方向,望著門口。
距離她逃出莊子已經過去三天了,風餐露宿,躲躲藏她藏。一直在這個地方轉悠了三天,卻始終沒有進入其中。一開始她是打算去拜見一下,但又怕祖父的麵都沒見到就被抓回別莊了,隻希望在門口能等到下早朝回來的餘丞相也就是她的外祖父。
想到自己的遭遇,傾城不禁的紅了眼眶,她的母親餘海棠是當朝宰相餘楠的女兒,在十七歲那年跟一位江湖郎中私定終身,被餘丞相趕出相府,斷絕了父女關係。離開丞相府後與夫君四處漂泊,最後在生下霍傾城後,身體虛弱不治而亡。
傾城的父親霍廣心疼女兒年小無依,在餘海棠去世的第三年便娶了續妻也就是傾城的繼母來照顧她。繼母對她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日子也就這麽過著,直到十六歲父親霍廣離世,繼母的本性就暴露了,逼迫她嫁給四十多歲的貪財富商,她無奈下才會逃跑出來,帶著母親的靈位投奔丞相府,認主歸宗。
霍傾城原以為回到丞相府一切都會相安無事,一切都會好起來。雖然處處都受到嫡表姐餘青青的刁難,傾城都默默承受,覺得這隻是表姐的惡作劇無傷大雅,直到在丞相生辰之日,喝下了表姐遞過來的酒後就失去了知覺,醒來之時人已在天福客棧的天字號客房內。
自那一個月後,霍傾城就被查出有了身孕,而在這之前和她定親的寧侯府二公子寧齊岩也知曉了此事,便向丞相提出了退親,餘丞相怕失了麵子,便把她遣到郊外的別莊去了。
“你怎麽在這?”在傾城出神之際,旁邊響起了祖父餘楠冷漠的聲音。
對於這個許久沒有見麵的外孫女,餘楠臉上略顯不悅,女兒不孝跟江湖郎中私奔,最後落得客死異鄉的下場,現在她的女兒也是如此,年紀輕輕就不守婦道,還被人退了親,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回丞相府。
“祖父,能借我五十兩銀子嗎?”傾城為難道。
“你要銀子做甚”對於傾城的突然開口借錢,餘楠感到疑惑。
“祖父您就別問了,您就當借給孫女,日後孫女定當還您。”想到自己的遭遇,傾城難堪,急忙說道。
餘楠上下打量著傾城,看著她極度不自然的將肚子捂在身側,餘楠走上前去,掀開了傾城的外衣。
“祖父,您這是做什麽?”傾城見祖父要掀開自己的外衣,想要遮掩已經五個月顯懷的肚子,可還是晚了,外衣被掀開,露出了已經凸起來的肚子。
“你果真懷孕了,你怎麽這麽不知廉恥。”餘楠震驚道。隨即一巴掌打在了傾城的臉上,傾城沒有防備,身子側向一邊,雙手驚恐的護著肚子。
側著被打紅的右臉,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祖父喝道:“快說,孩子到底是誰的?是不是寧家那混賬東西的?”
“祖父,您就別問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您就借我五十兩讓我離開京城吧,我已經不能嫁人了,但是我想要個孩子。”她知道她這輩子算是完了,但至少希望能留住這個孩子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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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到底是誰的?”餘楠隻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賬東西敢動丞相府的人。
“祖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您就幫幫我,給我銀兩放我離開吧,隻要我離開了就不會給丞相府丟臉了。”
為什麽啊,她隻是想離開這些是非之地而已,為什麽他們就是要為難她呢。傾城帶著哭腔,努力的壓製著心裏的委屈。
“你這死丫頭,竟然學會偷人了,今天我就是將你打死也不會給你一分錢。來人啊,請大夫,今天我就要把這個野種打掉。”餘楠對著丞相府的守衛喊道,手也緊緊的抓住了傾城的手臂,捏的死死的,生怕她掙脫逃跑。
“祖父,我求您放開我,我不要錢了,我不要錢了,您讓我走吧,別傷害我的孩子,我求您了祖父。”傾城害怕了,但是見祖父還是不為所動。
“祖父,求您別傷害他,他快五個月了,他都會動了,您別殺他,我現在就走,我不會連累丞相府的,您放開我,快點放開我。”傾城已經泣不成聲了。使勁的拉扯著自己的手臂,想掙脫祖父的桎梏。
路上人的都奇怪的看著他們,也有不少的人開始在指指點點。餘楠抵不過路人的議論紛紛,拉著傾城就往府裏走。
“不管你怎麽說,今天我定要清理門戶,我餘家到底造的什麽孽,你這不爭氣的跟你那死去的母親一個德行,不知廉恥。”餘楠喝道,他真是家門不幸啊。
“祖父,難道您真的不知道我是怎麽懷的孩子嗎?是表姐陷害我的,是她給我下的藥。”聽到祖父侮辱自己的母親,傾城滿眼是淚,她不甘心,她才是受害者,為什麽作惡的人卻得不到懲罰。
“胡說八道,青青怎麽會做這麽低賤的事。同為相府小姐,你怎麽就不能跟你姐姐學學大家閨秀的做派?還要汙蔑她。”
“汙蔑嗎?祖父為什麽不調查一下呢?當初我是怎麽出現在天福客棧的,事情發生這麽久了,祖父可曾調查一下?既然祖父幫助不了我,那就放我離開,不然我就去鳴鼓申冤,反正我什麽都不在乎了。”自己還是太傻,怎麽會覺得祖父會幫助她呢,她在丞相府從來都隻是一個外人而已。
丞相聽了傾城的話不知道如何回答,正好這個時候大夫來了。
“去給二小姐把把脈吧,看看懷孕多長時間了。”餘楠對著一邊的大夫吩咐道。
大夫看了看傾城的肚子,忙對著丞相點頭到:“是,二小姐我給您把把脈。”
“二小姐懷孕五月有餘了,不過從脈象來看,二小姐身體很虛,要多補補,不然小孩會很危險。”大夫把完脈,一臉凝重。高門的小姐,錦衣玉食的,身體怎會虛弱到如此?
“我現在下去給二小姐開點保胎的藥。”大夫邊收拾邊說道。
“不用了,管家,送大夫出去吧,今日之事,老夫希望大夫你能爛在肚子裏”丞相府如今的地位,絕對不允許有半點汙點。
“是,是,是。老夫今天一直在醫館,沒來過丞相府,丞相您放心。”大夫噓噓的抹了下額頭的虛汗,跟著管家離開了丞相府。
大夫走後,餘楠看向一邊還一臉驚恐的霍傾城,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傾城:“這裏是一百兩的銀票,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是我丞相府的二小姐,你的死活也跟我丞相府沒有任何關係。拿了錢你就離開京城吧,別再回來了。”
“嗬,丞相這是要跟我斷絕血緣關係嗎?跟當年對我母親一樣?嗬嗬,丞相放心,不管以後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回到丞相府,今天我與餘家恩斷義絕。”拿過餘楠手裏的銀票,捏在手裏,手指都捏到發白,頭也不回的一步步走出了丞相府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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