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君李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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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渝的這話是看著玄英說的。
    青羅偷偷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又迅速將視線轉向玄英,看似低頭夾菜,實則眼眸靈動,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她心中暗自疑惑,主子往昔不是對玄英滿心不喜嗎?總覺得她沉悶無趣。
    可怎地出去一趟,這態度竟似脫胎換骨般有了轉變?
    “青羅。”齊渝的輕喚截斷了她的遐想。
    青羅即刻擱下碗筷,恭順回應:“主子。”
    齊渝並未看她,而是盯著這滿桌的菜肴,擰眉問道:“你可知我一月俸祿多少?”
    “每月二百兩俸銀。”青羅迅速作答。
    齊渝雖貴為親王,卻無封地與官職,每月僅有朝廷發放的月俸過活。
    “那府內每日吃食耗費幾何?”
    青羅微微皺眉,思索片刻,不太確定地試探道:“二十兩?”
    齊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斜睨著她,滿是嘲諷:“這賬難道還需本王手把手教你算嗎?”
    青羅一時茫然,不明所以,隻覺心中忐忑,下意識便欲屈膝下跪請罪。
    齊渝卻出手阻攔了她的動作。
    “這王府終究要交付於自己人悉心打理,方能讓本王安心。日後,你需得用心操勞,莫要懈怠。”齊渝的聲音低沉而鄭重。
    青羅心中大喜,“撲通”一聲跪地,誓言錚錚:“定然不負主子所托,絕不讓主子失望。”
    “行了,起來吧。日後也是親王府的大管家,哪能動不動就下跪。你接著吃,玄英陪我去王君那。”齊渝言罷,轉身欲行。
    青羅見齊渝即將離去,心中一急,脫口而出:“主子,那華公子之事,您究竟打算如何處置?聽聞他再過幾日便年滿十六,若主子不收留,怕是會被那老鴇無情拍賣。”
    齊渝腳步未停,隻是稍稍頓了頓,沉聲道:“先在親王府附近購置一處小宅子吧。”
    玄英緊隨其後,麵帶愁容低聲道:“主子可是要養外室?”
    鳳棲國普通女子隻可娶一位正夫,納四位侍君。
    親王則可一位正君兩位側君,八位侍君。
    但,無論是庶民還是高官,皆不可私養外室。
    齊渝轉頭看向玄英,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放心,我心中有數。”
    兩人的身影很快便來到了清幽院。
    院內,原本正專注於灑掃的下人瞧見來人,立刻跪地行禮,齊聲高呼:“給王爺請安。”
    不遠處的廊下,一位身著灰衣的小郎正悠然自得地喂著鳥兒吃食。
    聽到動靜竟慌慌張張轉身,疾步奔入內院。
    不多時,一位身著紫衣、梳著高髻的微胖中年女子從內院迎出。
    “王爺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王君身子不適剛剛睡下。”
    齊渝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盯著眼前的王嬤嬤,笑道:“睡下了?那就喊起來。”
    說罷,直接越過王嬤嬤,向著臥房走去。
    王嬤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片刻後才回過神來,連忙跟上齊渝的腳步,嘴裏焦急地念叨著:“王爺,昨日王君感染風寒,正犯咳疾,此刻怕是……”
    齊渝的笑容猛然收回,眼神瞬間冰冷如霜,直直刺向王嬤嬤。
    王嬤嬤隻覺心頭猛地一跳,一時間,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話語被生生噎在口中。
    齊渝不再與她周旋,大跨步來到臥房門前,推門而入。
    正在書桌前作畫的李爾容被嚇的手指一顫,當即擰眉看向來人。
    見來人竟是齊渝,麵上的表情微頓,而後迅速恢複冷漠。
    李爾容悠悠的放下畫筆,敷衍著行了一禮,“今日身體不適,王爺還是改日再來吧。”
    齊渝仿若未聞他話語中的無禮與抗拒,自顧自地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端端正正坐下,“容兒不必理會我,你隻管安心作畫,我看我的。”
    李爾容麵露不耐,他本就不願與這草包多說話,遂拿起畫筆,接著作畫。
    齊渝當真如她所言,隻是盯著李爾容看。
    李爾容身形修長卻略顯清瘦,一襲外袍青色紗衣隨風輕輕飄動,隱隱露出內裏的白色長袍,腰間一根細細的青色腰帶如靈蛇般纏繞,更凸顯出他那窄細的腰身。
    他握筆的胳膊微微抬起,袖口順勢下滑,露出一段瑩白似玉的皓腕。
    一頭如墨的長發被一根簡約的木簪挽起,幾綹發絲在耳後垂落。
    此刻,兩眉之間微微皺起,一雙眼睛狹長,左邊眼尾處還有一顆黑色小痣,鼻子挺拔,嘴唇顏色卻極淡,缺少血色。
    李爾容被齊渝那熾熱的目光盯得心煩意亂,突然停筆,看向齊渝,“王爺今日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齊渝見他如此模樣,輕笑一聲,聲音輕柔卻透著一絲玩味,“容兒莫要擔憂我,隻是瞧著你,我便覺得滿心歡喜。”
    李爾容聽了她的話,麵上更顯嫌惡,趕也趕不走,隻得拿起筆重新作畫。
    若論原身此生做過哪些果敢無畏之事,求娶李爾容必是首屈一指。
    李爾容是鴻臚寺卿李光赫的次子,李家書香門第,其祖母更是鳳棲國出名的山水畫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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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棲國每三年一次選秀,隻要是官階四品以上,家中年滿十六歲尚未婚配的男子,皆要進宮備選。
    而原身,便是在宮中遇到備選的李爾容。
    當時她還未滿十八,尚未開府,也未到娶正夫的年歲。
    但,一見爾容誤終身,整日寢食難安,日日掛念。
    在選秀前一日,終於鼓足勇氣向前女帝求娶李爾容。
    本做好受罰的準備,哪想女帝竟欣然同意,並賜下婚約。
    齊渝得償所願,喜不勝喜。
    而李氏一家,愁雲慘淡。
    那時的女帝身體已經抱恙,選秀之事一直都是興趣缺缺。
    李家原想走個過場,待回到家中再為次子好好挑選門當戶對的優秀女郎,卻被齊渝半途劫道。
    齊渝雖貴為皇女,但其草包名號早已盛名在外,眾人無不對李爾容感到惋惜。
    李爾容更是打心底厭惡齊渝,即使大婚後,也從未有過好臉色,一年十二個月,有十一個月都是身體不適。
    齊渝也知他是推脫,不想與自己親近,但一想到大婚那晚,李爾容哭得梨花帶雨,她便不忍心強迫於他。
    遂整日裏去花街柳巷,飲酒買醉。
    齊渝回憶到此,沒忍住嘖嘖出聲。
    李爾容本就煩躁,當即摔了畫筆,厲聲道:“王爺還是請回吧,您在這裏實在影響……”
    “好。”
    齊渝笑嗬嗬的打斷了他的話,隨後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他尚未完成的畫作,感歎道:“容兒畫的甚好,就是略顯小氣了些。”
    李爾容氣急,剛要反駁。
    齊渝已經放下畫作,背著手,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李爾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盯著房門半晌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喊道:“你個草包你懂什麽,畫你都拿倒了,還好意思評價我?”
    低頭看到自己得畫作,一把抓起來揉成團,砸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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