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烏桕巷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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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買回之人會走失?”
    青羅瞅瞅自家主子,又瞧了眼昏迷不醒、滿身髒汙的少年,壓低嗓音道:“聽聞被售賣之人與賣家本是一夥,過些時日便會偷偷潛回,亦有被再度擒回者。總之是一人被反複售賣多次……”
    齊渝聞聽,輕輕掀起窗幔一角,向外凝望。
    果然看見馬車後方不遠處,有一位身著粗布麻衫的陌生女子緊緊相隨。
    此女身形相較於方才那幾位甚是瘦小,然腳程卻頗為迅捷。
    齊渝眸中閃過一抹興味,放下窗幔,悠悠說道:“既然出來了,我們也不著急回府,去東街逛一逛。。”
    繼而,馬車自花街輾轉至東街,又從東街行至西街,待至歸時,原本西斜的落日已被皎皎明月取代。
    那一直追隨馬車奔跑的瘦弱女子,此刻正倚牆大口喘氣。
    她心下暗自思忖,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前方馬車似乎有意戲耍於她,每每將要跟丟之際,馬車便會緩速慢行。
    青羅微微掀開窗幔,望見不遠處幾近累癱的女子,興奮地詢問主子:“主子,咱們現下欲往何處?”
    齊渝瞥了眼購置的衣物與仍處昏迷的少年,高聲道:“回府。”
    青羅詫異地問:“主子,咱們不將她甩掉嗎?”
    齊渝淺笑,“甩掉了,她又如何回去交差?”
    瘦小女子眼見馬車停於逸親王府大門外,不禁在心中暗自咒罵。
    該死的,若早知曉是親王府所購之人,自己何苦跟跑這大半日?此人定然無法帶回,交差時亦少不了遭受一頓痛罵。
    女子越想越氣,朝著逸親王府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唾沫,轉身離去。
    齊渝步下馬車之時,玄英已等候多時。
    玄英上前施了一禮,便聽聞齊渝吩咐道:“將車裏的人背入府內。”
    玄英掀開車簾,瞧見昏迷中的髒汙少年,遂向青羅投去疑惑的目光。
    “主子自烏桕巷買回來的。”
    青羅小聲解釋後,便懷抱衣物離去,因而未察覺玄英凝視少年時那複雜的眼神。
    少年被安置於客房,齊渝伸手探了探少年的脈搏,而後便欲解少年的腰帶。
    “主子……奴才來,莫要汙了主子的手。”
    齊渝起身,將位置讓與青羅。
    玄英立於一旁,眼神略顯迷離,顯然心不在焉。
    少年被褪去衣衫,僅餘一條褻褲。
    齊渝未曾料到他竟如此消瘦,根根肋骨清晰可見,腹部凹陷,可謂皮包骨頭。
    這般瘦弱之人,體內竟蘊藏著那般驚人的力量。
    齊渝查看他身上的青紫瘀痕,見多為皮外之傷後,伸手輕撫他腫脹的膝蓋。
    輕按兩下,察覺骨頭並無損傷,僅是有淤血淤積,腿肚處一條三寸有餘的舊傷口仍在滲著膿血。
    齊渝轉頭問青羅:“醫師可曾請來?”
    “回主子,剛回府便吩咐下人前去延請,想必不久便至。”
    齊渝微微點頭,“那你於此守候,待醫師診視完畢,來書房尋我。”
    齊渝起身,掃了一眼仍在失神的玄英,出聲提醒:“玄英,隨我來書房。”
    玄英陡然回神,跟隨齊渝一同離去。
    進入書房,齊渝示意玄英關上房門,而後問道:“如何?”
    玄英麵上一愣,“何事……如何?”
    齊渝倒水的動作稍頓,抬眸看她,“你今日不是前往太師府打探蕭慕寧的消息嗎?”
    “哦,是!回主子,今日奴才前去時,恰逢蕭小公子與他父親前往祈福寺上香,便偷偷潛入太師府。
    聽伺候的小侍說,蕭小公子好像每月中月末都要去城南的光明書齋去看書,好像什麽連載什麽的,奴才沒敢離太近,聽得不大清楚。”
    齊渝飲盡杯中之水,繼而又斟滿一杯,朝玄英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
    “奴才守到蕭小公子回府後就去了光明書齋,打聽到,兩日之後,書齋下午閉館,有貴人包場。”
    齊渝微微皺眉,兩日之後?
    時間頗為緊迫,況且,究竟是去書齋看書還是與人私會尚不明了,若是貿然行動……
    “主子,您可是有所顧慮?”玄英見自家主子眉頭越皺越緊,遂出言問詢。
    齊渝手指輕叩桌麵,片刻後開口:“你明日再往書齋附近探聽一番,蕭小公子每次前往,是獨自入內,還是有奴仆小侍隨身侍奉,每次停留多久。”
    “對了,你可知曉烏桕巷?”
    齊渝話題陡然一轉,玄英握劍之手驟然一緊,垂首道:“奴才不知。”
    齊渝起身,於房中踱步兩步,麵色微沉。
    玄英握劍之手緊了又緊,而後問道:“主子為何突然問及烏桕巷?”
    齊渝揚眉輕笑,“隻是覺得那地方頗為有趣,想了解一二。”
    玄英眉頭微皺,沉聲道:“烏桕巷十餘年前便已是三不管之地,主子最好莫要涉足。”
    豈料齊渝聞聽玄英之言,竟笑出聲來,“三不管?哪三不管?”
    “人、鬼、神皆厭棄彼處。”
    齊渝眼睛直直的看向玄英,語調卻有些漫不經心,“聽你這麽說,我就更好奇了。明日去打聽打聽,巷子裏有沒有空房可租。”
    玄英猛地抬頭,剛與齊渝目光交匯,又迅速低下頭,“主子是想……”
    “想在巷子裏租間房,住幾天。最好是在巷子深處,多少錢都行,這事你來辦,明晚給我答複。”
    齊渝語氣淡漠,重新坐回桌前,又斟一杯水,聲音恢複平和,“你且退下歇息吧!”
    齊渝望著玄英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心中感慨。
    人皆有秘密,即如玄英這般將性命皆交付於她之人,亦守著自身的秘密。
    青羅送走醫師後,便匆匆趕來書房。
    齊渝垂眸看著手中的書卷,眼皮都未抬,出聲問道:“醫師如何說?”
    “醫師說他都是皮外傷,隻有那一條腿傷勢嚴重,已經給他紮針放了淤血,舊傷口也重新包紮了,讓這幾日多休息,多吃飯,說他太瘦了。”
    齊渝微微點頭,表示知曉。
    青羅繼而又道:“主子,那小郎瞧著似頗為有力,倘若他醒來鬧事,下人們恐難以製住。”
    齊渝將手中書卷放下,輕聲道:“今夜我去守著他。”
    青羅大驚失色,“主子,奴才並非此意,若要守夜,亦是奴才前去,他是何等人物,怎配得主子為其守夜。”
    齊渝亦不同她爭辯,嘴角微微上揚,笑道:“既如此,你去取來賬本,今夜咱倆一同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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