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頭牌白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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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開啟之際,一股凜冽的涼氣襲來。
    謝橋柳眉輕蹙,挑剔地嗔怪,“怎的連地龍都未鋪設。”
    老鴇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來此尋歡作樂的客人,自家有地龍者亦是寥寥,他又怎會舍得耗費錢財鋪設這等“勞什子”。
    齊渝趕忙輕推著謝橋往屋內走去,嘴裏說道:“莫要這般講究,不過是來聽個曲兒罷了。待會兒燒上些炭火,便會暖和起來。”
    謝橋無奈地輕歎了口氣,今日本就是齊渝做東,她身為堂堂親王都不介意,自己又何必如此矯情。
    屋內空間倒是頗為寬敞,靠東之處擺放著一張圓桌,其後背靠著四扇精美的屏風,屏風之後還設有一張柔軟的榻。
    齊渝招呼眾人紛紛落座,隨後向老鴇吩咐道:“呈些拿手的菜肴,再上些美酒佳釀,切記皆要選取最好的。”
    謝橋聽聞此言,便曉得齊渝這話是有意說給自己聽的,遂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老鴇看著她們四人,仿若瞧見了財神爺降臨一般,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鬱,諂媚地問道:“可要安排人來伺候著?”
    齊渝掃視了一圈眾人,繼而說道:“喚來先瞧瞧。”
    老鴇一聽,立刻疾步出門,高聲喚道:“風眠,雲念,霜華……”
    不一會兒,便有五位小郎跨門而入,他們一個個皆身著厚厚的夾襖,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謝橋見狀,又挑起了毛病,“一個個都裹成這般模樣,如何能看清身段?”
    老鴇聞聽,趕忙命他們五人褪去夾襖。
    齊渝微微皺眉,似有不滿地開口,“聽聞樓中有位白澍郎君,可在此處?”
    老鴇的麵色陡然一僵,生怕齊渝心生不悅,強擠出一絲笑容解釋道:“白澍乃是清倌,擅長音律。
    不如先讓這幾位陪著貴人飲酒作樂,片刻之後再喚白澍來為貴人彈奏樂曲。”
    齊渝見玄英已然歸來,便灑脫地大手一揮:“那就都留下吧。”
    老鴇頓時喜上眉梢,笑逐顏開。
    在這五名小郎之中,有一人極為機靈。他發現齊渝不但容貌絕美,且說話頗具分量,待老鴇前去安排膳食之時,便徑直朝著齊渝撲了過去。
    嬌嗔道:“貴人快憐惜憐惜奴吧,奴好冷。”
    齊渝麵無表情地將其推至謝橋懷中,說道:“是她讓你脫的夾襖,讓她來為你暖身。”
    小郎順勢坐在謝橋腿上,輕輕攬住她的脖頸,在她耳畔柔聲撒嬌,“奴的身子皆是冰涼的,貴人不信可摸摸看……”
    謝橋瞧著這小倌模樣雖算不得出眾,卻頗具情趣,便順勢摟住了他,笑道:“來,我且看看有多涼。”
    眨眼間,齊渝耳邊便傳來兩人的調笑之聲。
    謝橋見齊渝將剩下那四人皆推給了劉希文與李嘉兒,不禁詫異道:“一個都不要?就隻等著那白澍呢?”
    齊渝挑眉淺笑,應道:“是有些好奇。”
    “你這般模樣,倒讓我也想見識見識了。”
    謝橋話音剛落,便被懷中小倌輕輕捶了捶胸口,“奴還在這兒呢!再說,不過是個一字不識的鄉下人,貴人這般惦記他作甚。”
    齊渝聞言,立刻笑著接過話,“聽聞他一手琵琶技藝超凡,還是這樓中的頭牌,怎會是個目不識丁的鄉下人?”
    小倌見齊渝對他展露笑顏,當即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小聲回道:“他是五年前被賣進樓裏的,起初什麽都不會,是在樓裏跟著樂師研習的琵琶。
    後來稍有了些名聲後,又有後台庇護著,才被捧成了頭牌。”
    齊渝聽出他話中隱隱的嫉妒之意,微微皺了皺眉頭,似是不經意地問道:“一個青樓小倌竟還有後台?可知是何人在罩著?”
    “是……”小倌剛要張口,仿若突然想到了什麽,慌忙改口道:“奴也不清楚。”
    齊渝見難以打聽出什麽,便轉過頭去,自顧自地斟酒,不再言語。
    片刻之後,老鴇再次走進屋內,滿臉堆笑,“幾位貴人,好酒好菜皆已上齊,是否現在便喚白澍過來彈奏曲子?”
    齊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道:“那便喚他來吧。”
    而後看向玄英,“我們幾人飲酒作樂,你抱劍站在此處多煞風景,出去守著吧。”
    說話間,微微揚起下巴向玄英示意,玄英即刻心領神會,躬身退了出去。
    此時屋中的碳盆已然燒得熾熱,幾杯酒水下肚,眾人的話匣子也漸漸打開,暢聊起來。
    謝橋凝視著齊渝,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壞笑,“方才你還未提及在鳳羽衛如何憋屈呢!”
    齊渝斜睨著她,沒好氣地說道:“每日上值前需訓練一個時辰,而後守門還要六個時辰。
    我每日天不亮便出門,待歸來時天色又已漆黑,當真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謝橋聽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堅持堅持,說不定日後還能混個百戶長當當。”
    齊渝聞言冷哼一聲,“百戶長?我可是要接替你母親之位的。”
    謝橋聽聞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拍著大腿道:“這敢情好,改日你接替我母親,劉希文明年參加殿試,接替蕭太傅,如此一來,往後我的日子怕是要賽過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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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渝笑著與謝橋碰杯,微微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兩人正說著話,門被輕輕推開,一位身著青黑色織錦緞襖的年輕郎君走了進來。
    那襖子的袖口和下擺皆鑲著黑色貂皮,他懷中抱著琵琶,麵容白皙,敷著一層淡淡的白粉,雙頰輕掃桃色胭脂,透著幾分清冷的豔麗。
    “讓幾位貴人久等了。”其聲音仿若清泉流淌,清脆悅耳。
    謝橋雙眸頓時一亮,由衷地感慨道:“果真是頭牌。”
    懷中小倌見狀,頓時不依,伸手去捂她的眼睛。
    “貴人可有想聽的曲子?”白澍麵容平靜地問道。
    齊渝上下仔細打量了他幾眼,淺笑道:“彈你拿手的便好。”
    齊渝不通音律,隻覺那琵琶聲絲絲縷縷,猶如珠落玉盤,聲聲悅耳,並不覺難聽。
    待瞧見謝橋愈發熾熱的目光,齊渝心思一轉,驀地麵露痛苦之色,雙手緊捂著肚子,口中發出一聲低吟。
    “這是怎的了?”謝橋轉眸看她,關切地詢問。
    齊渝咬緊牙關,擺了擺手,悶聲道:“許是受了涼。”
    而後看向她懷中的小倌低聲問道:“敢問茅房在何處?”
    “二樓西側走廊盡頭便有恭桶,後院亦有茅房。”
    齊渝聽聞微微點頭,對著謝橋低聲道:“我去去就來,莫要讓他走。”
    謝橋知曉她所言的“他”是指白澍,遂點頭應道:“知曉了,快去快回。”
    齊渝微微俯身,捂著肚子急切地走出了雅室。
    “主子。”
    玄英趕忙上前攙扶,便聽到齊渝低聲詢問,“房間在哪?”
    “東側走廊盡頭那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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