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張炔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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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凜冽的寒風裹挾著盛京的第一場雪簌簌落下。
雪花紛紛揚揚,為整座城披上了一層銀白的素裝。
齊渝每日都在練兵場上勤勤懇懇地帶著鳳羽衛訓練。
旁人一日隻訓練一次,而她卻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早晚各訓一回,那股子精氣神,仿佛身體裏藏著用不完的力氣。
這一日,齊渝剛掀開帳篷的門簾,就瞧見張春眉頭緊鎖,正心神不寧地來回踱步。
“怎麽了?可是尋我有事?”齊渝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輕聲詢問。
張春聽到聲音,身體猛地一震,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磕磕巴巴地說道:“沒……沒事,大人,我就是隨便走走,活動活動。大人這是要去哪兒啊?”
齊渝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卻沒有當場點破,依舊微笑著回應:“我去找喬百戶長有事相商。”
張春僵硬地點點頭,連笑容都透著幾分不自然。
齊渝微微頷首示意,便抬腳離開。
可剛走幾步,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張春,關切地問道:“我記得你母親前段時間摔傷了腿,最近好些了嗎?”
張春聞言,慌亂地連連點頭,語速極快地說道:“已經好很多了,近日都能下床走動了,多謝大人掛念。”
齊渝靜靜地凝視她片刻,隨後展顏一笑,說道:“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千萬別客氣,盡管開口。”
等齊渝的身影漸漸遠去,張春望著她離去的方向,臉上的掙紮與愧疚之色愈發濃重,仿佛內心正被無盡的矛盾所煎熬 。
午後,距離戌時還有些時候,日光仍有幾分餘暉。
齊渝正在營帳中換衣,她動作嫻熟地解開衣衫,準備換上那身厚重的盔甲,為即將開始的共同訓練做準備。
這時,帳篷外傳來張春略顯急切又帶著幾分猶豫的聲音:“大人,您在嗎?”
齊渝手上穿戴盔甲的動作猛地一頓,眼眸微微垂下,若有所思。
片刻後,待穿戴完畢,她才聲音爽朗地回應道:“進來吧。”
張春聞聲,抬手掀開了門簾,一踏入營帳,便對上了齊渝的目光。
刹那間,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而後大步跨進來,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大人。”
齊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說吧,到底是何事,竟讓你如此猶豫不決。”
張春聞言,先是躬身行了一禮,卻沒有立刻直起身,聲音低沉而凝重:“小的……小的有事要向大人稟報。”
齊渝不緊不慢地穿上靴子,身姿挺拔地直起身後,大步走到張春麵前,動作輕柔地輕扶她的手肘。
“說吧,已經到了這裏,就不必有所顧慮。”
張春這才緩緩抬起頭,隻見她臉頰的肌肉微微繃緊,在齊渝的注視下,深吸一口氣。
沉聲道:“昨日清晨小的值崗之時,遇到了一位本應已故之人。她當時乘坐一輛破舊的馬車,身形狼狽,身上似乎還帶著傷。進城之後,便朝著西南方向去了。”
齊渝聞言,當即了然,輕笑一聲道:“你碰到了張炔。”
張春無奈地輕笑一聲,苦笑著說:“原來她現在叫張炔。”
齊渝目光灼灼,緊緊盯著張春,問道:“張炔是你恩人之女,你明知我在追查她,為何還要向我稟報此事?”
張春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緩緩說道:“小的思量許久,內心備受煎熬。我確實受她母親大恩,無以為報。
但我如今身為鳳羽衛,肩負守衛之責,忠義不能兩全,隻能以大局為重 。”
齊渝聞言,眼眸中湧上欣慰之色,輕輕笑道:“你能深明大義,實屬難得。張炔之人,便當自己從未見過,就此忘卻吧。”
張春離去後,齊渝的臉上泛起一抹嘲諷的輕笑,笑容裏盡是不屑與冷意。
她在心中暗自腹誹,真是應了那句“禍害遺千年”,張炔那樣的人受了重傷又跌入懸崖,竟還能僥幸逃過一劫,實在是命大。
夜幕悄然降臨,訓練結束,齊渝跨上一匹矯健的駿馬,風馳電掣般朝著逸親王府奔去。
回到王府,她匆匆走進沐浴間,溫熱的水流衝刷著她疲憊的身軀,洗去了白日訓練的塵土與汗水。
沐浴完畢,齊渝換上一身輕便的衣衫,徑直走向書房。
她熟練地打開暗格,取出裝著的是靖王與巴布二殿下往來書信的皮袋。
她將信件與私章,府牌一一取出,雙手抱臂,倚靠著椅凳,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而堅定。
她心中清楚,僅憑現有的這些證據,想要徹底扳倒靖王還遠遠不夠。
但這恰恰合了她的心意,她要的,可不隻是一場簡單的勝利。
以她如今的身手,想要暗中除掉靖王並非難事。
可齊渝並不願讓她死得如此輕易。
她要的是一場精心布局的“獵殺”,她要像一位經驗老到的獵手,一步步拔掉靖王的羽翼,讓她眾叛親離,失去所有倚仗。
她要讓靖王真切地感受到孤立無援的絕望,體驗到無力反抗的滋味,在恐懼與絕望中,一點點走向毀滅。
否則,這等輕易的結局,如何能告慰原身遭受五馬分屍的慘痛冤屈!
齊渝將證物仔細整理,一一妥善收好,隨後揚聲喚道:“玄英。”
不過片刻,玄英便閃身入內,恭敬行禮:“主子。”
齊渝神色冷峻,沉聲道:“今夜,我們夜探靖王府。張炔已經回來了,隻是身負重傷,想必還需要一段時間精心調養。此番前去,留意有關軍刀之事。”
話落,她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憂慮之色浮上眉梢。
此前,她已仔細翻看過鳳羽衛的物資報備記錄,哪怕是那些因長久失修而擱置的舊刀,想要集齊兩萬把,也是難如登天,近乎天方夜譚。
可靖王卻不假思索,如此輕易地答應了巴布的請求,這其中究竟有何緣由?
莫非她一早便打算食言,以拖延之計敷衍了事?
又或者,她另有隱秘渠道獲取軍刀,隻是自己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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