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回到第九車間外頭時，裏頭的人依舊在熱火朝天的工作著。
    沈溫言帶著蘇暖暖找了個地方就進了旅店空間，不等她問什麽，就見沈溫言隨意的打開了電視機，拉著她一起坐下。
    要不是電視裏的畫麵不對，這場麵多少有種下班回家後在電視機前躺平的架勢。
    此時他們麵前的電視機裏正實時播放著第九車間大門外的畫麵。
    蘇暖暖不可置信：“合著我那的電視機就隻是電視機，你這的電視機還附帶外界實時監控功能。”
    沈溫言搖搖食指糾正道：“準確的說是我打開的電視機有這功能。”
    “那挺好，不用大晚上的吹著風等。”蘇暖暖看問題解決，也跟著放鬆了。
    之後兩人除了時不時確認一下畫麵，不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是各自做著自己的事，這蹲守有點意外的輕鬆，整得蘇暖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穿越以來一直堅持早睡早起的蘇暖暖沒忍住打了個哈欠，“這是我除了過年守歲外，第一次主動熬夜。”
    沈溫言本是關心的側頭看去，愣住了，然後注意力又被她因為哈欠而水盈盈的眼睛吸引，眼角還掛著因為打哈欠而擠出的生理鹽水。
    四舍五入，他看到蘇暖暖掉眼淚的樣子了。
    回過神自己剛剛想了什麽，沈溫言自嘲笑笑，他這是被蘇暖暖傳染得不輕。
    沈溫言伸手幫她拭了拭眼角，輕聲道：“你要是困了就先眯眯，這裏我看著，會叫你起來的。”
    蘇暖暖也看向他，然後就愣住了，眨了眨眼，然後指了指他們各自的臉。
    看沈溫言反應過來拿出鏡子後，她才搖搖頭回絕了沈溫言的提議：“不要，這說到底是我在報私仇，咱們的金手指已經讓這過程輕鬆很多了，最後這蹲守我還是要堅持的。”
    沈溫言也不勉強她，轉而說起其他，“看來易容丹在慢慢失效，我還以為會是時間一到就直接變回原樣，沒想到還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這也是沈溫言和蘇暖暖先後愣住的原因，他們的臉還沒變回原來的樣子，但眉眼已經能隱隱看到原來的影子。
    就在蘇暖暖準備回他時就看到一晚上幾乎沒有變化的電視畫麵有了動靜。
    她扯了扯沈溫言衣袖，自己就凝神去看從第九車間裏走出來的人，或者說人群。
    “這是下班了？嘶，這麽多人，希望我別看漏了。”
    沈溫言也陪她看著，“他怎麽也算個小領導，不是最早出來那批，就是最晚出來的那批。”
    “但也不是沒有中間的可能，要是蘇建安走的是親民的群眾路線呢，啊呸！我怎麽把這人的行為說得這麽高大上，就一小組長哪來這麽多事兒。”蘇暖暖剛說完自己就先嫌棄上了。
    結果事實證明蘇暖暖沒猜對，沈溫言猜對了一半。
    蘇建安確實是最晚走的，但他不走群眾路線，他甚至都沒和其他工人一起走，等車間裏的人都走完後，蘇暖暖都懷疑自己真看漏了，他才姍姍出來。
    “我是不該誇他愛崗敬業？還是該誇他懂事，自個兒落單給我套麻袋的機會？”
    蘇暖暖看著屏幕中正在關門的蘇建安吐槽道。
    “懂事。”
    沈溫言言簡意賅的說完，就拉著她出了空間。
    夜晚寒風呼呼，蘇暖暖一時不適應這溫差，被凍了一個激靈，人也清醒了。
    好嘛，這下不用擔心跟著跟著半路犯困。
    兩人遠遠跟在蘇建安身後，沈溫言看著前頭，蘇暖暖注意著周圍有沒有來人。
    跟著跟著，沈溫言突然停住腳步，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這不是去車棚和大門的方向，他這好像是去倉庫。”
    耳邊的輕聲低語，噴灑在上的溫熱氣息，明明是個營造曖昧氣氛的場景，但此時的蘇暖暖雖然有點小激動，但毫無旖旎之心。
    無他，此刻她的腦海裏亂七八糟的小說劇情在亂竄。
    倉庫啊，離人遠人也少，適合講小秘密，密謀幹壞事的場所。
    蘇建安大晚上不回家一個人跑那去幹什麽？幹什麽呀～
    沈溫言說得還真準，蘇建安真懂事，上趕子給她送把柄。
    蘇暖暖朝前指了指，兩人繼續跟了上去。
    一路過去，蘇建安的目的地果然是機械廠的倉庫。
    幸好蘇暖暖他們沒有冒進的跟太緊，蘇建安到了倉庫就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再三確認周圍情況後才往隱蔽的角落鑽去。
    他越這樣小心，蘇暖暖越興奮，是什麽，她要發現什麽了？
    “梁主任，您就算升上去了也不會忘了我這個老部下吧？”
    蘇暖暖仗著他們可以進空間明目張膽的聽牆角，索性大著膽子，悄摸著走到很近的位置，結果一靠近就聽到蘇建安來這麽一句。
    看似問句，實則威脅的話。
    不等她深思這話裏的信息，就被沈溫言拉進了旅店。
    但電視裏傳來的聲音，又把這段對話續上了。
    “怎會？建安你的功勞我都記著的，我現在也在盡全力幫你爭取這次的升職，不過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你要耐心些，也不要懈怠，好好表現爭取被領導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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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聽蘇建安接道：“可我聽說上頭更看好那姓許的，您真的有幫我爭取嗎？”
    “這通知還沒下來，有些風言風語傳出來不是很正常嗎，你要當真了，因為這些傳言提前放棄了算怎麽回事？你可別糊塗啊，老蘇。”
    蘇暖暖咋舌，怎麽就老蘇了，這關係拉近速度有點快啊。
    “錄音！”
    電視裏的對話還在拉扯，蘇暖暖猛地想起這茬。
    這對話錄下來，無論找不找得到他們勾結的實質證據，就光憑這對話內容，這倆人的升職都得出問題。
    “我還在想你什麽時候能想到這招呢。”沈溫言提著錄音機站在她的身後，好整以暇的調侃。
    蘇暖暖吐了吐舌頭，這回還真是她光顧著吃瓜忘了正事。
    等沈溫言把錄音機放到電視旁按下錄音鍵後，兩人就不再對話，注意力又回到外麵等對話中。
    此時蘇建安已經看出對麵的梁主任在拖延，或者在敷衍他，已經不耐煩了。
    “梁維，你也別擱這東扯西扯了，你就給我個準話，這次讓不讓我升上去，好好想想這些年我都幫你做了多少事。”
    得，梁主任都不叫了。
    梁維也沒動怒，還語重心長的和他說：“老蘇，瞧你說的，怎麽叫幫呢？咱們這是合作，互惠互利，這些年你也得了不少好處的，不是嗎？別為了一個還不確定的事就因小失大。”
    麵對如此勸告，蘇建安放下大瓜：“我手裏有你這些年收受賄賂，以損耗的借口盜竊販賣廠裏物資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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