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雲瀾頭發上的濕意消失了，夜無溟放下她的頭發：“好了，幹了。”
    下一秒，他似是忽然察覺到什麽，挑眉：“你身上，怎麽還有寒淵的氣息？”
    不僅如此。
    還有另外一絲不屬於他，也不屬於寒淵的陌生氣息。
    和她短暫離別的這段時間，她又和什麽人接觸過？
    魔尊大人心生幾分不爽——雖然，他自己也分不清為什麽要不爽。
    雲瀾抬了抬眼，對上男子黑沉沉的鳳眸：“寒淵的氣息？”
    她回憶起什麽事，在存物戒指中翻出一塊玉佩，那是之前她從“莫嵐”身上拿走的。
    既然莫嵐就是寒淵的另一個偽裝的身份，那這塊玉佩就是寒淵的所有物。
    夜無溟的視線投向那塊玉佩，眼睛危險地眯起，伸手從她手中拿過，冷冷道：“這是寒淵的身份令牌。”
    雲瀾愕然，好家夥，原來她當時是把寒淵的身份令牌拿走了！
    不過這也不怪她，寒淵偽裝了身份也就罷，還把他自己的身份令牌如此隨意地掛在腰上。
    也不知是說他心大，還是說他太囂張，生怕沒人認出他一樣……
    夜無溟垂眸盯著手中的令牌，一想到他的宿敵用那種狡猾的手段接近他的人，越發越覺得這令牌礙眼得很！
    眼底紫芒暴起，令牌被夜無溟瞬間掐成碎渣，再由他周身蔓延開來的暗係靈氣吞噬幹淨。
    雲瀾見他臉色不是很好看，立即伸手拉住他衣袖的一角，解釋道：“別生氣，我拿走令牌時，還不知道那個莫嵐就是寒淵。”
    “後麵我專注於其他事，這塊令牌我沒再掛在心上，就被我隨意地丟到存物空間的某個角落裏，所以我……”
    沒等雲瀾解釋完，夜無溟出聲打斷她：“本尊相信你。”
    雲瀾頓了頓，唇角微揚。
    盡管她在解釋，也還沒解釋完畢，他就很直接地脫口而出一句“相信你”。
    被完全信任的感覺，原來是這般舒心，這般暢快……
    “你在藥王之森，還遇到什麽別的強者？”夜無溟又問。
    雲瀾啊了一聲，又拿出那一小截骨笛：“我遇到了妖域尊主，啟星。”
    夜無溟看到骨笛上散發出來的絲絲火係靈氣，挑眉：“這確實是啟星的龍骨。她憎惡人族，會隨意踏入人族的地盤？”
    “說來話長。”雲瀾搖了搖頭，“她多年前和聖域有過一戰，傷了筋脈，此次去藥王之森是為尋天星果療傷，巧合之下，我和她結了不解之緣。”
    夜無溟越聽越是皺眉。
    能是什麽緣分，可以讓本就憎惡人族的啟星，心甘情願地折下自己的龍骨製成骨笛，再送給她用作防身？
    夜無溟又看了眼雲瀾，內心升起幾分莫名的危機感。
    “在想什麽呢？”雲瀾把臉湊到夜無溟麵前打量他。
    夜無溟稍稍回神，少女離他很近，他沒有生出一絲不適感。
    是已經習慣了她的靠近？
    還是說，他不排斥她，也願意和她近距離接觸？
    夜無溟沉默半響，說道：“她……待你如何？”
    “嗯？”
    雲瀾對他的問題有點兒詫異，不由地在腦中回憶起和啟星相處的那段日子：“她對我挺好的，雖然一開始想殺了我，但誤會解開後，和她相處下來，發覺她是一位非常愛護子民的領主。”
    “總而言之就是，她不討厭我，我也不討厭她。”
    夜無溟：“……”
    妖族對待任何感情都抱有很真誠的態度。
    他也知道，有些妖族不在乎性別，會和同性別者結為伴侶。
    一想到這點，某魔尊的臉色更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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