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平複了一下情緒，她睜開眼，又看著墓碑上的名字，笑了：“嗯，也許吧？”
    “吃點糖，下輩子就不用吃那麽多苦了。”
    蕭長生站起身，抬眼看著這處後院裏的環境，說：“這邊綠樹成蔭，又被陽光眷顧，他在這裏長眠，也很好。”
    雲瀾輕輕撫摸墓碑，過了半響，她緩緩起身：“走吧，該和大家談正事去了。”
    蕭長生點頭，和雲瀾一起走向玄機宗的議事堂。
    雲瀾、蕭長生一前一後地步入議事堂。
    夜無溟和寒淵中間有一個座位，那是留給雲瀾的。
    “來這裏。”寒淵懶洋洋地坐在座椅，對雲瀾招了招手。
    雲瀾見蕭長生已經坐下了，也沒有說什麽，直接入座。
    夜無溟麵無表情地掃了眼寒淵，又看到雲瀾的眼睛略有些發紅，想了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小聲問她：“還好嗎？”
    雲瀾望向夜無溟，搖了搖頭，與他的手相握：“沒事，別擔心。”
    夜無溟嗯了一聲，指尖在雲瀾掌心中滑動幾下，像羽毛在撓癢一般。
    雲瀾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然後鬆開他的手，目光轉向坐席上的其他人。
    最後是院長輕咳一聲，啟聲問道：“雲瀾丫頭，也就是說，這些年來，你一直以假死躲避賀蘭弈，在黃泉之境養精蓄銳？”
    雲瀾頓了頓，回答：“其實，也不算假死，因為我是真的死了。”
    眾人一聽，頓時瞪大了雙眼。
    “真的……死了？”
    容檀之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瀾，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五年前那一戰，我不敵賀蘭弈，確實是被他殺了。”雲瀾的眼神沉了下去，“但我現在能活生生地出現在你們麵前，是因為啟星用了獻祭的方式，把她的命給了我。”
    君拂凰低聲喃喃：“……獻祭？以命換命？”
    “是。”雲瀾握緊拳頭，閉了閉眼，“自此，我繼承了啟星的一切，成為新任妖域尊主。”
    提及此事，三位護法和四位守護獸長老的情緒都非常低落。
    君拂凰眼中淚意泛濫，心疼極了。
    她的瀾兒，居然真的麵臨過生死……
    難怪瀾兒的發色和瞳色都變得和啟星的一模一樣……是啟星把瀾兒從地獄拉了回來。
    秦雪衣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啪地一聲狠狠拍碎一張桌子，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賀蘭弈……罪該萬死！”
    雲瀾注視秦雪衣：“秦宗主您放心，無論賀蘭弈還有什麽沒使出來的手段，他的命，我一定親自去取，為師兄，還有這麽多戰死的人族們報仇！”
    提到東方棋，秦雪衣眼中染上憎惡的怒火，拳頭緊捏，骨節因用力過猛而發出嘎吱的聲響，他深深地看著雲瀾：“今後，有需要用到玄機宗的，你盡管出聲，玄機宗一定竭盡所能！”
    沐枝也表明立場：“我霞花宗也一樣，雲瀾丫頭，不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我們永遠都是一條戰線的，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仇歌握緊自己腰上的佩劍，聲音冷沉：“雲瀾，我不說什麽漂亮話，就衝妖域救過燕襲這件事，萬劍宗可以永遠為你做牛做馬。”
    說著，他把目光轉向影和羽，吐出一口濁氣，眼底閃過痛惜：“若當時，沒有兩位妖域護法救治燕襲，隻怕現在……燕襲就不隻是失去一條手臂，而是失去整條命。”
    雲瀾衝仇歌搖了搖頭：“仇宗主別說這樣的話。”
    “三大宗門能同仇敵愾，團結相助，這便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對我而言，三大宗門是我的同盟，三位宗主便是我的戰友。”
    “再者，救燕襲，是我身為隊長必須要做的事。”
    樓燕襲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望向雲瀾的臉，唇角微揚，勾起略顯苦澀的弧度。
    坐在樓燕襲身側的容檀之似是察覺到什麽，眨了眨眼，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那……小瀾，你的風暴領域又是怎麽回事？”殷長楓想起雲瀾能自如切換焰龍領域和風暴領域這兩個身份領域，好奇地問她。
    雲瀾簡單地給大家說起她、蕭長生以及明殊三人登頂扶搖樓後，又組成小隊共闖風暴之路的事。
    大家聽完後，才終於明白——為什麽雲瀾對其他聖者的態度，以及對身為聖女的明殊的態度完全截然不同。
    “也就是說，那張天闕大會的請帖，實際上是明殊給你的。”
    慕嫿摩挲著下巴，隨後打了個響指：“她想要和你聯手，共同摧毀聖域，殺掉賀蘭弈！”
    “嗯。”雲瀾點頭，“她恨賀蘭弈，應該在很早就有謀反的心，至於聖子褚臨……我看他對明殊如此在乎，想必他和明殊也是一條戰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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