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慶豪聽夜卿安這麽說，隻輕輕點了點頭：“那就好。”
    頓了頓，才又道：“你最近和徐默之間的來往好似減少了許多？是出了什麽事嗎？”
    “啊……”夜卿安沒有防備夜慶豪會驟然問起這件事情，愣了愣才道：“沒有，隻是最近事情多一點，就沒怎麽顧及……”
    “若是喜歡，又在同一個府中，想見總是能夠見到的。你若是有意於他，可以早些定下來，畢竟也並非是要嫁娶……”
    夜卿安麵上浮現出一抹薄紅，隻輕輕點了點頭：“是，我知道的。”
    “行，那你先回去吧。”
    夜卿安依言退下，出了主院，才緩緩慢下了腳步。
    夜慶豪叫她過來，除了試探她有沒有受傷，以及對靈獸之事的態度，最後還專門提起了她和徐默的事情……
    哪有主動催著自己女兒和門客早早滾到一張榻上的道理？
    要麽，是夜慶豪在疑心她的同時，也懷疑上了徐默這個身份。
    要麽，就是夜慶豪最近有用得著徐默的地方，可是因為徐默入府的時間並不太長，而他想要讓徐默去做的事情，卻又有些機密，所以，夜慶豪需要夜卿安，用自己的身子，去將徐默的心給留下，好老老實實踏踏實實地替他辦事。
    “小姐……”身後驟然響起紫綃的聲音。
    “嗯？”夜卿安有些茫然地轉頭看向紫綃：“怎麽了？”
    紫綃遲疑了片刻，才抬起手來指了指不遠處的門：“小姐是要去外院嗎？再走就要到外院了。”
    夜卿安一頓，轉過頭，才瞧見不遠處的垂花門，倒的確是通往外院的門。
    怎麽就走到這兒來了？
    夜卿安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沒事，我有事要去找徐醫修。”
    “啊……”紫綃點了點頭，跟在了夜卿安身後。
    進了浥墨栩住著的院子，夜卿安就瞧見浥墨栩已經換了一身月白色長衫，正在院子裏靠著竹林的亭子裏麵打坐。
    似是察覺到了有人闖入，浥墨栩睜開眼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你在這裏等我吧，我去去就來。”
    紫綃應了，夜卿安才快步朝著浥墨栩走了過去。
    浥墨栩微微翹了翹嘴角：“一會兒不見，就想我了嗎？”
    夜卿安猛地停下腳步：“如果不能好好說話就直接閉嘴。”
    浥墨栩輕笑了一聲，保持著打坐的姿勢沒有動。
    夜卿安進了亭子，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方才，夜慶豪將我叫了過去。”
    “嗯。”浥墨栩倒是沒有多少意外：“昨天你被擄走，又同他說了那些話，逼得他不得不想法子將顧鐸從夜府弄走，可是又在半道上被人劫走，追根究底下來，一切的源頭，都是你，夜慶豪會懷疑也實屬正常。”
    夜卿安自然也知道，她想要說的也並非這件事情：“夜慶豪剛剛問起了你我之事，催促你我早日成事。”
    浥墨栩眼中劃過一道光亮，看著夜卿安的眼中帶著幾分揶揄：“那豈不是正好？正好，夜大小姐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將我收為男寵，也會讓夜慶豪覺著，你十分聽話。”
    “我來，不是為了讓你教我怎麽做的。我覺著，夜慶豪突然這樣催促，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他疑心上了你，而另一種可能，便是夜慶豪需要你替他做事，且應該不是什麽尋常事情，可是因為你入府時間短，他無法信任你，才想用我來拴住你，讓你好好替他辦事……”
    “你覺得，他是因為什麽？”
    “因為第二個原因。”
    見浥墨栩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夜卿安忍不住眯了眯眼：“你知曉什麽內幕？”
    大抵是因為昨天發生的事情，讓浥墨栩對夜卿安有了新的認識，浥墨栩倒也並不隱瞞：“江湖第一大門派，淩武閣的閣主受了重傷，性命垂危，請遍了所有叫得上名號的醫修，都沒有能夠治好的。”
    夜卿安對如今江湖朝堂的形勢的確有些不太清楚，聞言蹙了蹙眉：“淩武閣的閣主？那與夜慶豪有何關係？”
    “明麵上來看，是沒什麽關係的。”浥墨栩一臉漫不經心：“在司幽國，朝堂和江湖，幾乎是完全割裂的兩部分，朝堂重臣，不可幹涉江湖之事，江湖之人，也不與官為敵。”
    “可是事實上，朝堂上那些人，十有七八，都暗中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勢力，亦或者，同一些大門大派有所勾結。”
    浥墨栩這麽一說，夜卿安倒是明白了過來，朝臣勾結江湖中人，素來是當權者的大忌。
    可是作為夜慶豪的身份，有些事情，不太適合用夜丞相這個身份擺在明麵上來解決，也不適合動用自己暗中培養的隱衛暗中處置，隻能用江湖的法子來做。
    也有些消息，也是江湖中人才好打探。
    而江湖門派，也需要朝堂的庇護。
    那淩武閣，和夜慶豪應該關係比較緊密。
    淩武閣閣主若是出事，對夜慶豪，也有的一定的影響。
    所以，夜慶豪想要帶浥墨栩去試試，可是卻又害怕浥墨栩走露了消息，到時候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這個時候，就希望她這個女兒，能夠將浥墨栩給安撫關照妥帖了。
    夜卿安笑了一聲，她，在夜慶豪的眼中，倒真的隻是一枚棋子。
    浥墨栩似乎知道夜卿安在想什麽，隻似笑非笑地看著夜卿安：“所以，既然夜丞相都已經這般催促了，夜大小姐準備什麽時候……寵幸我？嗯？”
    最後一個嗯，尾音微微上揚，似是一支羽毛在夜卿安的心尖尖上輕輕撓了一下。
    夜卿安按捺下心中的悸動，隻麵無表情地看著浥墨栩：“哪怕是要如夜慶豪所願，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突然就滾到一張榻上去吧？總得要循序漸進的吧？”
    浥墨栩瞧著夜卿安明明心慌意亂，卻還要強作鎮定，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下暗自覺著有些好笑，且莫名地……覺著有些可愛。
    “夜慶豪這樣問，分明就沒有給你循序漸進的機會啊。”
    “我覺著，他應該巴不得，今天晚上就收到好消息。要不，我們就如了他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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