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夜卿安揚了揚眉：“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逛街？”
    “嗯。”
    “你回望京城多久了？對望京城熟悉嗎？”夜卿安轉過頭看向浥墨栩：“幾年前還在夜府的時候，我一共也沒出過幾趟門，回府之後，也就最近能夠稍稍出出門，對望京城一點也不熟。”
    “以後你想去哪兒，可以來找我。”
    “好啊。”
    浥墨栩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將夜卿安擋在了自己左手邊，擋住了外麵擁擠的人潮。
    “夜慶豪先前與我說了，想要讓我去救一個人，說那人受了重傷，經脈俱損。讓我開了一些靈藥的單子，他去想辦法將可能會用到的靈藥找齊。”
    夜卿安揚了揚眉：“他如今相信你了？”
    浥墨栩點了點頭：“大抵是這段時間我們作的戲起了效果。”
    “挺好。”夜卿安踮起腳瞧見遠處有一個賣糖畫的攤子，心中想著要不要也給十一帶一個回去，隻是已經買了糖葫蘆，再買糖畫的話……那就太多了，吃糖太多對牙口不好。
    “你這樣費盡心思，是想要做什麽？”
    浥墨栩瞥了夜卿安一眼：“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夜慶豪一旦開始信任我，我身份特殊，以後能夠接觸到的東西也會越來越多，能夠知道的，關於夜慶豪的秘密，也會越來越多。”
    夜卿安點了點頭，倒是突然想起另外一樁事情來：“你既想方設法地潛入了望京城，且有爭奪那個位置的野心，那你的定然已經將勢力侵入朝堂之中了吧？你在朝中，可有暗中拉攏勢力？”
    “對你而言，夜慶豪，是你想要拉攏的對象？還是你的敵手？”
    浥墨栩並未回答她前麵兩個問題，隻徑直道：“無論是拉攏的對象，還是敵手，都從來不是夜慶豪，從來，都是整個夜氏一族。”
    “至於夜氏一族會成為我的同盟，還是敵手，取決於，夜氏一族，在誰的手中。”
    夜卿安聽出了他這話的潛在含義，忍不住垂眸笑了一聲，這人怎生就這麽會說話？
    就是可惜，這彎彎繞繞的，若是稍稍心思沒那麽靈活的人，恐怕就猜不到他真正想要表達什麽了。
    “王爺的意思是，若是夜氏一族在夜慶豪的手中，就會成為你的敵手？若是夜氏一族最後落入了我的手中，就能成為你的同盟？”
    “是。”
    聽浥墨栩突然答應得這樣幹脆，夜卿安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那我就隻好再努力一些了。”
    夜卿安說完，目光又看向了遠處，眉頭輕輕蹙了蹙：“望京城的街上每天都這麽多人嗎？為何我覺著，我前幾次出來的時候，街上都沒有這麽多人呢？”
    “這舉步維艱的，還怎麽逛啊？難不成，是這條街上人特別多？”
    浥墨栩蹙了蹙眉，正要暗中吩咐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下屬去查一查，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歡呼聲：“來了來了。”
    夜卿安揚了揚眉：“來了？是什麽人來了嗎？什麽人這般大陣仗？”
    站在夜卿安身旁的一個男子聽見了夜卿安的話，轉過頭看向夜卿安，見夜卿安頭上帶著一頂帷帽，看不清臉，隻是聽聲音卻應該是個美人，便好心同她解釋著：“是秭歸郡主回城了。”
    “秭歸郡主？”一個郡主，回城的動靜這樣大？
    “你連秭歸郡主都沒有聽聞過嗎？那可是咱們司幽國的第一大美人啊，才貌出眾文武雙全，此番亦是剛剛在邊關打了勝仗班師回朝，都是來看她的。”
    “這樣厲害的人物嗎？”
    “那是自然。”那人見夜卿安感興趣，便滔滔不絕起來：“秭歸郡主很厲害的，十五歲便修煉到了聖靈者，五年前，明月國侵襲咱們邊關，秭歸郡主自請帶兵上戰場，一直到如今，從未有過敗績。”
    說話的人幽幽歎了口氣：“隻可惜啊，太厲害了一些，所以司幽國大多數男子對秭歸郡主隻可遠觀而不敢求娶，導致如今秭歸郡主尚且沒有成親。”
    “哪是這樣……”另一個人探過頭來：“明明是因為秭歸郡主心中有人。”
    “也對，秭歸郡主喜歡端王爺的事情，早已經不是秘密。聽聞本來帝君都要準備為他們兩位賜婚了，可惜啊，那位王爺六年前出了事。秭歸郡主在望京城，總有人想要給她說親，她煩不勝煩，才借由出戰的名頭，逃避成親這件事情。”
    “唉，年少時候喜歡過那般神仙一樣的人物，就再無其他人能夠入得了秭歸郡主的眼了吧？”
    夜卿安揚了揚眉，差不多意思的話，她今日倒是聽了兩遍。
    一次是在柳恩澤的嘴裏，一次是在這裏。
    夜卿安轉過頭看向身側的浥墨栩，眼中帶著揶揄：“原來如此啊，原來端王爺在這望京城中，還有這樣的一段往事啊？”
    那兩個搭話的人並不知道浥墨栩就在自己身邊，隻擺了擺手：“嗨，那一位當年在望京城中，那可謂真真是風頭無二的，望京城中不知多少世家女子大家閨秀都心係於他。可惜了……”
    “當年那些傾慕他的姑娘，如今恐怕都早已經為人母了吧？”
    夜卿安低聲笑著，卻聽見浥墨栩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沒有的。”
    “嗯？”夜卿安挑了挑眉：“沒有什麽？”
    “沒有私情，也沒有要賜婚。”
    “是嗎？”夜卿安並未將此事太放在心上，聽見遠遠傳來的喧鬧聲，伴隨著“來了來了”的歡呼聲。
    夜卿安勾了勾嘴角：“來了嗎？讓我看看，司幽國第一美人，是何等的風姿。”
    浥墨栩看著夜卿安這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眼中有些無奈。
    很快，有馬蹄聲響了起來，隨即，最先映入眼中的，是招搖的戰旗，上麵寫著司幽二字。
    舉著旗子的士兵之後，是一隊騎兵，最前麵的女子穿著一身雪白色的盔甲，頭發高高束起，英姿颯爽，倒是的確如傳言那般，傾城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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