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安腦中念頭剛起，九霄就已經回來了。
    “這麽快？”
    九霄委委屈屈：“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快，柳恩澤，發現了我。幸好我跑得快……”
    “柳恩澤？”夜卿安眉頭輕輕蹙了蹙：“柳恩澤玄靈術很強？怎麽不曾聽聞過？”
    “我也沒有聽聞過，之前打探四大家族的時候，提及過，四大家族中，玄靈術最高的，是前任顧家家主顧鐸，其次是夜慶豪，再其次，是李家家主，其他顧家柳家，都沒有被提及過，向來應該是不怎麽出眾的。”
    “可是我剛剛已經極其小心了，且幻化成了不到尾指那麽大的模樣。我離他們都還有好幾米的距離，柳恩澤就驟然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而後大喝了一聲，問是誰。”
    夜卿安蹙了蹙眉頭，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即便是之前她等級尚低的時候，作為她靈獸的九霄去盯著夜慶豪，去盯著其他人，都從未出過岔子。
    如今她已經是至尊者，九霄的靈獸品階也應該有所提升才是，為何卻竟然還會被柳恩澤發現？
    “會不會，當時有其他人在悄悄跟蹤他們？”
    “不應該。”九霄搖了搖頭：“當時五皇子陪著柳恩澤在這駐營地旁邊的草地上說話，草地開闊，根本藏不住人。”
    “不過，我也不太確定。我當時眼睜睜地看著他朝著我走了過來，離我連一米遠的距離都沒了，我也不敢冒這個險，隻連忙回到了雲夢幻境，後麵發生了什麽，我並不知曉。”
    夜卿安頷首：“好，我知道了。這倒也簡單，到時候我想法子打探打探，先前柳恩澤和五皇子有沒有抓到什麽細作就知道了。若是有，證明柳恩澤那句怒喝，並不是因為你。若是沒有……”
    “那就引人深思了。”
    夜卿安稍作思量：“正好我今夜有事情要問過浥墨栩，他此前也曾得過柳恩澤的教導，應該對柳恩澤也有些了解，到時候也可以順便一問。”
    在營中打探消息的事情，夜卿安便交給了青黛。
    青黛趁著中午去領飯菜的時候出去走了一圈，回來之後就有了結果：“奴婢問了好幾個人，都並未聽聞先前有抓獲到細作，也沒有聽說，柳太傅叫人抓過細作。”
    “不過倒是有一個人說，先前柳太傅倒是喊過一聲什麽，可是等營中士兵們去問的時候，柳太傅卻又說，沒事了。”
    這倒是和九霄說法一致了。
    難道當時，柳恩澤是真的，發現了九霄？
    夜卿安心中存著疑惑，便尋了機會，讓跟在她身邊的離火閣的人去替她傳個話。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夜卿安熄燈歇息之後，就去了雲夢幻境。
    浥墨栩來得也很快，隻是他一進雲夢幻境，夜卿安就聞到了極其濃烈的血腥氣。
    夜卿安眉頭輕輕蹙了蹙，走到浥墨栩麵前，靠近他的脖頸輕輕嗅了嗅。
    “今天是什麽日子？卿安對我這般熱情？”
    “熱情？”夜卿安嗤笑了一聲：“你身上的血腥味濃的，都已經遮不住了。你受了傷？”
    “遇到一些事情，無礙，隻是受了一點輕傷，更多的是別人的血，一不小心濺到了我身上而已。”浥墨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我聽人稟報，說你想要見我，就隻換了一件外袍，就匆匆趕了過來。”
    “衣裳脫了。”夜卿安抿了抿唇，她可不相信浥墨栩口中所謂的輕傷。
    浥墨栩垂眸笑著打趣：“這樣迫不及待？可是這雲夢幻境之中，也沒有床，有些不妥吧。”
    夜卿安眯眼看向他：“你若是再這樣整日沒個正行，我倒是不介意，親手給你一刀，讓你沒有傷也受點傷，好讓我有發揮的地方，能夠有機會給你上藥，也算得上是，親密接觸了……”
    浥墨栩哈哈笑出了聲來，目光中卻是帶著審視。
    他愈發覺著，眼前這個人，和他調查到的那個夜卿安，全然不是一個人。
    他也不知道，在夜卿安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是……
    浥墨栩垂下眼，他喜歡的人，應該是眼前這個，是他經過這麽幾個月的時間，一點一點了解熟悉的人。
    而非五年前，在他全然沒有意識的時候，同他有過一次肌膚之親的人。
    “還不趕緊？”
    浥墨栩笑了一聲，將身上的外袍褪了下來。
    一脫下外袍，夜卿安就瞧見了中衣上麵的血跡和傷口。
    傷在腰腹位置，一共三道，傷口並不平整，雖看起來是利器所傷，可是卻應該，並非是武器之流。
    “獸類？還是人？”
    夜卿安心中生疑，浥墨栩的九重離火術，就連如今的她都不是他的對手，連饕餮都能為他所用，這天下間，還有什麽人亦或者是凶獸能夠傷著他？
    “嗯，凶獸。”浥墨栩倒是並不隱瞞：“我去了魔獸森林一趟，到了魔鬼之眼的位置。”
    “魔獸森林？魔鬼之眼？”因為夜慶豪的事情，夜卿安也知道了關於魔獸森林中那魔鬼之眼的傳聞，聞言忍不住擰了擰眉頭：“你去那裏做什麽？”
    浥墨栩：“去查探一些事情。”
    “之前我隨你一同在那魔獸森林外的時候，也曾經幾度進入過魔獸森林，試圖靠近過魔獸森林中心。那幾次的查探中，我發現，魔獸森林中間有很多的魔獸，應該是早已經開啟了靈識，且已經能夠幻化為人的，靈獸等級也不低，隻是不知道為何，一直守在那魔鬼之眼。”
    不遠處的零榆似乎聽見了兩人的交談，挑了一瓶藥送了過來，又默默走了開。
    “我覺著此事有些蹊蹺，那些魔獸一直守在那魔鬼之眼，不讓人靠近，定然是有原因的。那魔鬼之眼，肯定有什麽東西，亦或者有什麽秘密。”
    夜卿安聽浥墨栩這樣一說，心中亦是有了幾分疑惑。
    “若是如此，那的確是有些奇怪。所以今天晚上你就去查探去了？可查到了什麽東西？”
    “可是，即便是那魔獸森林有什麽秘密，有什麽蹊蹺，也未必與你有關啊，還是說，你有所懷疑？”
    浥墨栩點了點頭：“我懷疑，顧鐸丟失的魂魄，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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