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機智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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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錢家砍柴謀生的這段時間裏,卞岐山很少與其他人交涉。他每天幹完活,就躲在屬於自己的那個茅草屋裏。
他唯一的消遣,就是去回想與家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回憶那些美好的過往,讓自己的內心得到些許慰藉。
直到有一天,錢公子一家要出遊,可是家裏的車夫碰巧又生了重病。錢公子見卞岐山滿頭大汗的挑著兩捆柴,風塵仆仆的從後院門走進來。
錢公子便向他招招手:“那個砍柴的,你過來一下。”
卞岐山放下肩頭上的擔子,用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走到錢公子麵前,態度頗為恭敬的對錢公子說話。
“少爺,您有何吩咐!”
錢公子見卞岐山雖然已經年過花甲,可是一眼看上去依然精神幹練,於是就笑嗬嗬的將一把銅錢遞過去。
“砍柴的,你叫什麽名字?”
卞岐山愣了一下神,便用早就想好的假名回答了錢公子:“少爺,小的叫戚光,不知少爺有何吩咐?”
“噢,戚光,你會趕車嗎?”
卞岐山思索了片刻,故意露出為難之色回答:“回少爺的話,小的在老家趕過牛車,馬車卻不曾趕過!”
錢公子著急出去玩,便硬將手中的銅錢塞進卞岐山手中:“戚光,牛車馬車一個道理,你今天不用砍柴了,幫我趕一天的車!”
沒辦法,戚光現在要靠著錢家的差事謀生,也隻能聽從錢公子的吩咐,去給他做一天的車夫。可是令卞岐山想不到的是,就是因為這次幫錢公子趕車,讓他走上了與祖訓背道而馳的人生。
錢公子的爹媽要去上香,卞岐山問清楚路線,便驅趕馬匹開始行進。心地善良的他,怕錢公子的父母經不起舟車勞頓,所以他將馬車駕駛的很緩慢。行進到山路的時候,他還會刻意去避開坑窪的路麵。
卞岐山將馬車駕駛的很平穩,受到了錢老爺的誇讚:“車把式,你馬車趕得不錯,以前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沒等卞岐山開口回答,錢公子為了邀功,急忙開口回答錢老爺的話:“爹,他本是在我家砍柴的雜役。我看他精明幹練,所以讓他來為爹趕馬車。”
錢老爺能坐著平穩的馬車,欣賞沿途的風景,心情大好的點頭道:“好好,我兒長大了,懂得為爹著想了。這樣吧,以後別讓他去砍柴了,就負責幫爹趕車吧!”
錢公子討好到錢老爺,他也是高興的將一塊碎銀,丟到卞岐山後背上。
“戚光,這是老爺給你的賞錢,你以後就好好替老爺駕車吧!”
卞岐山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可他還是強顏歡笑的,撿起掉落在身後的碎銀,並不停的對錢老爺道謝。
“多謝老爺,多謝少爺,我以後好好為老爺駕車!”
話正說著,卞岐山突然開口將馬車勒停:“籲……”
馬車突然停下,慣性使得坐在馬車裏的人差點翻跟鬥。錢公子見爹娘受驚,朝著趕馬車的卞岐山大罵。
“戚光,你找死啊,你想幹什麽?”
卞岐山沒有回答錢公子的問題,隻是自顧自的朝著四周大喊:“諸位英雄好漢,我們無冤無仇,還望你們不要為難我等。我留下一些買酒錢,讓諸位好漢買酒喝可好?”
錢老爺一看勢頭不對,就知道是遇到攔路打劫的了。錢公子將頭伸出車窗外查看,可是馬車前根本就沒有人攔路啊!
“戚光,你到底搞什麽鬼,外麵哪有人?”
卞岐山打開車簾,指著不遠處讓錢公子看:“少爺,你看見那根絆馬索了嗎?我剛才要是駕車走過去,馬兒被絆住腿受驚,恐怕會傷到錢老爺和錢夫人。馬車失去了行動能力,埋伏在路兩邊的好漢,恐怕就會殺出來圍攻我們。”
錢公子有點不相信卞岐山的話,他為了在父母麵前表現一番,就打算跳下馬車去前麵查看情況。
卞岐山一把將他拉住:“少爺,萬萬不可啊!”
這個人頭豬腦,又喜歡在錢老爺麵前表現自己的庸才,哪裏會聽卞岐山的勸告。
“你算個什麽東西,本少爺還需要你來指揮,你給我撒手。”
無奈,卞岐山隻能放開手,讓錢公子跳下馬車,朝著絆馬索那邊走過去。
果然,卞岐山的判斷是對的。剛才錢公子不要下車,卞岐山就打算調轉車頭逃跑。可是為時已晚,錢公子剛走近設置絆馬索的位置,從道路兩邊衝出來一群綠林好漢。
“哈哈哈…,還真有不聽勸的蠢材,你要是聽車把式的話乖乖留在車上,說不定車把式真能駕車帶你們逃跑。可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蠢材,偏偏要自投羅網。”
坐在馬車裏的錢老爺,見自己的兒子被土匪包圍了起來,急得他朝著卞岐山哇哇大叫。
“戚光,你快去救少爺。你若能將少爺救下,我賞你黃金百兩!”
卞岐山倒不是很看得上百兩黃金,他是不忍心看著白發人送黑發人。他看見錢老爺救子心切,一時間回想起他爹為了救他,而將他推下山崖的場景。
於是卞岐山無奈的向那群土匪開口:“諸位好漢,剛才我家老爺說了,你們不要為難我家少爺,老爺會派我送上黃金百兩。以後每年春節,老爺都會相贈白銀百兩。”
可誰知這群土匪的頭子,偏偏要獅子大開口,他用刀架在錢公子脖子上,戲謔的望著卞岐山笑道:“你家老爺既然那麽大方,不如用黃金千兩來贖回他兒子吧!”
卞岐山思索了片刻,便轉頭看向馬車中的一個提盒。隨後他伸手向錢老爺索要:“老爺,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我想辦法把少爺救回來。土匪沒有人性,我怕他們收了贖金一樣還會獅子大開口。”
錢老爺為了兒子的安全著想,急忙把準備用來為佛像鍍金身的金子,全部都交給卞岐山。卞岐山捧著手裏的兩包金子掂了掂,又看向了錢夫人。
“這恐怕不夠!老夫人,你若是信得過我,把你身上值錢的首飾也給我!”
“這…”
錢夫人心疼她的手勢,還在猶猶豫豫。錢老爺救子心切,朝著她就開口大罵:“都什麽時候了,還在心疼你的首飾,你趕緊給他,兒子的命要緊。”
錢夫人這才不情不願的,把自己身上佩戴的首飾,全部取下來交給卞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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