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愣了愣，蘭尼這才輕聲問道“是因為路加？”
    說起這件事，他也有點不好意思。
    嚴格來說，是他這邊出了紕漏，沒想到竟然讓那家夥逃回了聖城。
    可路西法那小臉上竟然皺了皺，疑惑的晃了晃腦袋。
    “也... ...好像不是。”
    在逃離了梅爾特鎮後，他也聽卡爾頓說起過那方臉的家夥，如果他沒猜錯，那人應該是聖埃裏安的治安負責人保德。
    如果真的是保德，那出手的人更可能的是教皇，路加恐怕也是配合他們的行動。
    “教皇？”
    咂咂嘴，蘭尼有些好奇的看向路西法。
    “那家夥，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這老家夥，果然不愧是帶著聖教走向輝煌的人，果然沒那麽好騙。
    “怎麽說呢，他看起來很普通，很和藹，很慈祥... ...”
    “就如同一個普通的老人。”
    可說到這，路西法卻咽了口唾沫，說起教皇，即便路西法已經離開了聖城，可仍舊有著幾分凝重。
    “可我在聖城這一兩年，總覺得整個聖城，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哦？”
    蘭尼皺了皺眉“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也說不上來。”
    搖了搖頭，路西法偏著頭撓了撓腦袋，小臉上一臉的迷茫。
    “哦，就像聖安東尼山那邊，在聖教說起這個對方的人極少，就像大家下意識的忘記了這個地方一般。”
    “可前段時間，明明艾爾文斯大祭師還露過麵，和許多人談了話。”
    “但等到他離開後，所有人就沒在談論他了，仿佛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般。”
    說到這裏，他顯然想起了更多，連忙又開了口。
    “還有，之前哥哥你不是說，秘銀箭頭都已經出現了麽，可我在聖城打聽了許久，竟然沒人說得清這東西是誰在負責生產。”
    “你說奇怪不？”
    這麽奇怪？
    帳篷外麵的天空昏沉沉的，絲毫不見陽光，這帳篷本就是手工縫製，光線更是不好。
    被路西法說得如此瘮人，一時間蘭尼也忍不住摸了摸胳膊上的寒毛。
    隨即，他便心中暗笑一聲，自嘲自己這是想多了。
    看路西法明顯沒有自己想的那個意思，隻不過表述有些問題。
    仔細想想，大祭師被人少談論，本就和這個職位尷尬有關。
    聖教不是個什麽搞圖騰崇拜的小教會，祭師其實作用並不大，更不是實際上的最高領袖。
    而至於沒人知道生產的事情，這就更不奇怪了。
    不管是聖城的人恥於說這種低賤的工作，還是說教會有其它的理由，將生產和傳教這種高大上的事情分開並不奇怪。
    在幾個王國中，製造工匠本就地位偏低，即便是能鑄造極好寶劍的鑄造大師，其實也隻是一個頭銜，而且那也是極少數。
    大部分普通工匠還是更多是一份謀生的工作，地位雖然比奴隸高點，可也僅僅相當於自由民的程度。
    反倒是卡斯特嶺，在這方麵顯得很異類。
    如果所有人都將工匠地位提高到卡斯特嶺那種程度，怎麽可能幾百年了，技術還沒什麽發展？
    反倒是剛剛路西法提到的大祭師，引起了他的興趣。
    或者說，這位大祭師待的地方讓他有幾分興趣。
    “對了，這位大祭師，平時真的一直住在聖安東尼山裏？”
    點點頭，路西法側頭回想了片刻才繼續道。
    “剛剛我也說了，大家談論他的時候並不多，即便是我身邊的馬可，也隻是說了幾句。”
    “據說他常年在聖安東尼山的一個小教堂中，幾乎足不出戶，好像是為了守護通天樹。”
    點點頭，蘭尼又道。
    “那你聽說過通天之種麽？”
    “當然！”
    隨即，他又癟了癟嘴“本來我還想弄兩顆來送給哥哥玩玩呢，可惜，這東西實在太難弄到了，我也實在想不出什麽名義去要。”
    “你不知道，這東西竟然是大主教們用來感悟和晉升高階之上的手段... ...不過馬可說... ...”
    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聽完路西法的介紹，蘭尼心中暗自歎息一聲之餘，也對那東西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顯然，這東西的獲取難度，和他預料的差不多，基本不太可能通過眼線或者其他方式拿到。
    不僅隻有抵達高階巔峰的大主教能拿到，甚至還必須征取教皇的同意才能獲取到。
    難道是這老家夥在有意識控製高階之上的數量？
    是因為擔心對他的地位產生威脅麽？
    又或者別的什麽原因？
    果然，看起來，這聖城還真的如同路西法說的那般，並沒表麵上看起來那般簡單。
    心中感慨一番，他才再次看向了路西法，精神一震露出了笑容。
    “怎樣，接下來你怎麽想的？”
    “想回家還是就跟著我，不過這裏是戰場，恐怕不能很好休息。”
    “要是累了，我安排人送你回領地，蒂芙妮姐姐在領地呢，我想她看到你一定很開心。”
    可路西法卻是聞言臉色就是一白，連連擺手。
    “不不不，我，我跟著哥哥吧，不想再飛了，太嚇人了。”
    “哈哈哈... ...”
    摸了摸這快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家夥腦袋，蘭尼這才點了點頭。
    “好吧，隨你！”
    他沒想到，這在聖教都能如魚得水的家夥，竟然害怕簡單的飛行。
    將桌上的東西掃了一眼，他才又道“對了，給你的記憶宮殿，學會了沒？”
    “哼哼，哥哥，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早就學會了！”
    昂頭挺胸，路西法一臉得意。
    “那好，你就跟在我身邊，幫我匯總情報吧！”
    說起來，他還真的需要這麽個角色，現在的情報越來越多，他也有些頭大，要是有這麽個人幫忙，倒是對他很有幫助。
    “好... ...噗呲！”
    看著他說著說著便笑了出來，蘭尼有些疑惑。
    “不是，哥哥你知道嗎，我學了記憶宮殿，竟然被阿奎那調到身邊做起了侍童，他倒是和你想的差不多。”
    這消息蘭尼自然知道。
    可現在想想，倒也確實滿是喜感，臉上也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
    “哈哈，你這麽一走，他恐怕就尷尬了！”
    “嗬嗬，這我可就管不了了！”
    聳聳肩，路西法隨意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