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薑女心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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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洞窟的壁畫中見過轉世為畫工的薑風,他筆下的飛天眉目間全是她第一世的模樣,衣袂上的纏枝蓮紋與青銅鏡的紋路分毫不差。
    "畫師可知," 她化作少女模樣立於畫架旁,"為何這飛天的眉心要添一點朱砂?"
    薑風握筆的手猛地一顫,顏料滴在飛天心口,竟暈染成半片銅鏡形狀。
    "我夢見過一位女子," 他喃喃道,"在不周山下浣紗,眉心的朱砂像要滴出血來。"
    當晚,薑女心在壁畫前靜坐,見畫中飛天的眼珠忽然轉動,流下兩行金粉淚。
    那淚水滲入壁畫,竟在牆內映出【藍星】的星圖!
    赤道附近的深淵正在擴大,而薑風每次落筆時,星圖上的裂痕就會縮小一絲。
    她這才明白,他無意識的創作,竟是在修補【藍星】的傷口。
    又一世她成為繡娘,在元宵夜的走馬燈裏瞥見身為書生的薑風。
    他腰間係著與青銅鏡紋路相同的玉佩,正駐足看一盞繪著長城的燈籠。
    "公子可知," 她撥開人群上前,"這長城畫的是孟薑女哭倒八百裏的傳說?"
    薑風轉身,玉佩突然發出微光,照亮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熟悉。
    "我祖母曾說," 他從懷中取出半片玉佩,"家傳古鏡碎作兩半,其中一半嵌著【創世之書】的殘篆。"
    話音未落,一陣狂風刮過,走馬燈盡數熄滅。
    當燈籠重新亮起時,薑風已不見蹤影,隻有地上遺落的半片玉佩,上麵的篆字正在發光:"拖延非苟活,乃為創世蓄勢。"
    薑女心握緊玉佩,忽覺心口的銅鏡殘片發燙,遙指西方—— 那裏,【藍星】的地核正發出一陣強烈共鳴。
    末代輪回,薑女心做了留洋歸來的女先生。
    在梧桐樹下,她與身為建築師的薑風擦肩而過。
    他圖紙上勾勒的穹頂結構,竟與不周山的地質斷層如出一轍,而圖紙角落畫著半片銅鏡,鏡中映著藍星的輪廓。
    "先生的設計靈感," 她忍不住開口,"可是來自古籍?"
    薑風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我總夢見一座山,山頂有麵破鏡,每次夢見,心髒就像被什麽東西嵌住。"
    他捂住胸口,那裏隱約有銅鏡的輪廓。
    當晚,薑女心在圖書館查到古籍記載:"【藍星】將傾,需以至情為錨,定住偏移的星軌。"
    她忽然明白,為何每一世相遇都如此短暫……
    他們的靠近,會引發【藍星】能量的劇烈波動,而他的 "失憶",實則是【藍星】的自我保護。
    這一世薑女心成為昆侖墟道觀的守經人。
    在整理古籍時,她發現一卷被蟲蛀的羊皮殘卷,卷首畫著【藍星】的星圖,十二道光環正在黯淡,批注處用金粉寫著:"熵增定律不可逆,星球壽數將盡。先民創拖延之法,以輪回為爐,情劫為火,煉世間至情為引。"
    殘卷中夾著一張泛黃的草圖:薑風將完整的青銅鏡嵌入【藍星】地核,鏡中迸發出萬千光流,化作連接其他星係的星橋。
    旁注字跡潦草:"薑氏一族乃【創世者】血脈之一,其魂魄含法則碎片,每輪回消散一次,便為【藍星】校準一次星軌。"
    突然,羊皮卷發出微光,浮現出公輸班的虛影:"女心,可知為何【創世之書】隻剩殘頁?"
    虛影指向殘卷最後一頁,那裏畫著一個破碎的鏡麵,每塊碎片都映著不同的時空,"當年【創世者】為救【藍星】,自毀神格化作輪回火種,而薑風,便是火種的守護者。"
    根據殘卷指引,薑女心來到赤道附近的深淵。
    深淵底部滲出幽藍光芒,那是藍星生命力流逝的證明。
    她將掌心貼在崖壁,竟聽見地層深處傳來熟悉的心跳 —— 與她心口的銅鏡殘片共振。
    "這是【藍星】的心脈," 公輸班的聲音從深淵傳來,"數萬萬年後,會有一場【世紀之戰】,此戰將炸毀了創世核心,如今隻能靠你的輪回執念維持運轉。每一次你尋他的腳步,都是在為心脈注入能量;每一次他想起你的瞬間,都是在修複破損的法則。"
    薑女心向下望去,見深淵底部懸浮著無數光點,每個光點都映著她與薑風的輪回影像。
    當她集中意念呼喚薑風時,光點驟然明亮,共同組成一道光鏈,纏繞在【藍星】核心,穩住了正在崩塌的地核。
    在虛數空間的觀測台上,一眾人等正注視著薑女心的身影。
    公輸班撫須長歎:"她已曆一萬八千次輪回,魂魄烙印與【創世之書】的共鳴達到頂峰。但薑風的轉世仍在偏離軌跡 —— 上次在棄神廢城,他幾乎覺醒了創世記憶。"
    一位年輕指著星圖:"看!深淵的藍光減弱了!薑女心的執念正在修複地核裂縫。"
    公輸班搖頭:"還不夠。要啟動創世程序,需要他們同時覺醒,以魂魄為引點燃核心。可這意味著…… 他們將永遠消散在創世之光中。"
    觀測台的水晶球突然爆發出強光,映出薑女心在深淵邊落淚的模樣。
    那淚水墜入深淵,竟化作點點星火,照亮了藍星核心的裂痕。
    眾人同時站起!
    他們知道,最後的時刻即將來臨。
    昆侖墟上空突降驚雷,薑女心抬頭看見忘川河水逆流而上,奈何橋化作一道燃燒著星光的軌道,橋畔的彼岸花全部朝西綻放。
    遠處傳來薑風的呼喊,卻混著【藍星】地核的轟鳴:"女心!這一世我是星際航行者,【藍星】需要我們的至情之力!"
    她奔到不周山遺址,見薑風手持完整的青銅鏡!
    那是她萬次輪回收集的殘片所化。
    鏡麵映出【藍星】正在剝離的地表,無數光點從人類聚居地升起,那是"姒情" 與 "薑風" 的殘影,他們的執念匯聚成金色光帶,試圖穩住偏移的星軌。
    "原來我們隻是燃料?" 薑女心指尖撫過鏡麵,觸及他轉世後的眉眼,那裏有著萬世輪回的溫柔,"可你說過,鏡中隻看見我的春山。"
    薑風突然笑了,那笑容穿越萬載光陰:"【藍星】需要拖延,可我薑風,每一世都在等你,我從來沒有失去過記憶,我一直在騙你,但唯有我愛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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