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隻手補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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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鈞道祖的殘念巨掌即將觸及漁村的刹那,李仙宇袖中突然飛出十萬銅錢。
    錢雨在空中凝成河圖洛書的虛影,竟與妖庭真品產生共鳴,引得帝俊手中的至寶劇烈震顫。
    "道祖可知,這漁村的沙粒皆是星核?"
    李仙宇踏著銅錢壘成的天梯步步登高,每步落下都震碎百裏劫雲。
    孩童們玩耍堆砌的沙塔突然暴漲,塔尖刺入道祖掌心,迸發的星輝中浮現出盤古開天的記憶碎片。
    五莊觀內,鎮元子看著地書上浮現的漁村戰局,突然捏碎手中茶盞:"他竟將紅雲殘魂煉成了補天石!"
    人參果樹劇烈搖晃,某顆果實裂開,露出內部閃爍的混沌珠光芒——正是李仙宇百年前埋下的贗品。
    "道兄現在明白了嗎?"
    紅雲殘魂從樹影中走出,手中握著半截斷裂的紫霄神雷,"當年紫霄宮讓座,為的就是今日能借得這一線天機。"
    北冥妖師宮轟然坍塌,鯤鵬披頭散發地衝出廢墟。
    他手中河圖洛書殘頁正被混沌氣侵蝕,書頁間浮現李仙宇的留影:"妖師可還記得,當年北海玄龜臨終遺言?"
    畫麵中垂死的玄龜腹甲裂開,露出刻滿"穩"字的龜板。
    "原來如此..."
    鯤鵬嘔出帶著星屑的黑血,"所謂周天星鬥大陣,不過是喂養混沌珠的餌料!"他猛然撕裂道袍,胸口浮現與銀龍王逆鱗同源的陣紋。
    歸墟深處,共工祖巫的擎天杖插在龍骨祭壇中央。
    十二尊祖巫雕像正將都天神煞轉化為浩瀚生機,修複著被鴻鈞撕裂的天道裂痕。
    "李仙宇,你究竟在圖謀什麽?"共工看著掌心流動的盤古脊髓,其中竟混著妖庭的太陽真火。
    虛空忽然裂開道縫隙,李仙宇的聲音伴隨混沌鍾鳴傳來:"圖謀?不過是想證明量劫並非唯一解。"
    裂縫中掉出塊刻滿稚童塗鴉的青磚,磚縫滲出的人參果香令共工瞳孔驟縮——這竟是鎮元子的本體地書殘頁!
    東海蒼穹已化作混沌戰場。
    鴻鈞殘念巨掌再生變化,指尖纏繞的因果線竟牽動著諸聖命數。
    李仙宇突然捏碎混沌珠,珠內小世界轟然展開:新生的天地間,巫妖兩族正在學堂共讀《穩字經》,量劫煞氣化作春雨滋潤萬物。
    "荒謬!"道祖法音震碎三千小世界,"天道輪回豈容兒戲!"
    "那便請道祖看看這個。"
    李仙宇並指劃開胸膛,跳出的不是心髒,而是枚刻滿洪荒眾生印記的銅錢。錢幣在空中飛速旋轉,巫妖人三族氣運竟在其上完美交融。
    漁村曬鹽場突然亮起衝天神光。
    銀龍王逆鱗離體飛升,鱗片上的河圖洛書紋路與帝俊手中的真品共鳴。
    太一懷抱的混沌鍾不受控製地飛向東海,鍾身上的裂痕與銀龍王逆鱗完美嵌合。
    "原來你早將混沌鍾道韻藏在龍族血脈..."
    東皇太一七竅滲血,看著本命至寶在李仙宇頭頂重組。新生的混沌鍾表麵不見妖族圖騰,唯有孩童手印般的"穩"字道紋流轉。
    李仙宇托起銅錢輕輕一彈:"諸聖總說天道無情,卻不知真正的天道——"錢幣應聲碎裂,洪荒眾生識海同時響起稚童清音:
    天心即民心,穩字定乾坤。
    紫霄宮廢墟上,鴻鈞殘念巨掌寸寸崩解。
    道祖最後凝視漁村方向,看見曬鹽場的老嫗正將星核醃魚裝入陶罐,罐底閃過的混沌珠虛影裏,十二祖巫與妖聖正舉杯共飲。
    東海潮聲漸息,李仙宇的身影隨風消散。沙灘上殘留的卦象悄然變幻:隻手補得眾生願,新天換舊顏。
    混沌珠碎裂的餘暉尚未散盡,東海漁村的沙粒突然泛起星芒。
    李仙宇蹲在曬鹽場邊沿,指尖蘸著三光神水在沙地上勾畫,每道水痕滲入地脈便激起百裏外的靈氣潮湧。
    銀龍王提著醃魚陶罐路過,瞥見沙地上逐漸成型的洪荒輿圖,罐中星核醃魚突然齊齊躍出,在半空拚成縮小版的周天星鬥大陣。
    "你連醃魚都要物盡其用?"龍女挑眉,逆鱗處傳來混沌鍾的共鳴震顫。
    "這叫廢物利用。"
    李仙宇彈指將醃魚星陣打入地脈,東海突然卷起千丈靈潮。
    浪濤中浮現出十二祖巫與妖聖把酒言歡的幻象,正與三十三重天外潰散的鴻鈞殘念形成鮮明對比。
    漁村孩童們追逐著浪花中的光影,羊角辮女童撿起塊刻著"穩"字的貝殼,貝殼突然化作流光沒入她眉心。
    五莊觀內的人參果樹無風自動,鎮元子撫著地書的手突然僵住——書頁間本該標注北冥的位置,此刻竟浮現出漁村曬鹽場的影像。
    紅雲殘魂從樹影中飄出,手中把玩的糖人正散發著與混沌珠同源的波動:"道兄可曾想過,地書真正的器靈早被李道友換了芯子?"
    話音未落,地書某頁鑽出隻星斑小龜,龜甲上密密麻麻刻著《穩字經》的微縮符文。
    妖庭廢墟上空,東皇太一抱著殘缺的混沌鍾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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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身上的裂痕突然滲出混沌氣,將周遭潰散的周天星力鯨吞虹吸。
    帝俊手中的河圖洛書不受控製地飛向東海,書頁翻動間抖落無數星屑,這些李仙宇當年偽造的假星核此刻竟在浪濤中生根發芽,長成貫通三界的星辰巨樹。
    鯤鵬披頭散發地從北冥遁來,妖師袍下藏著半截玄龜腹甲,甲片裂紋中遊走的混沌氣與星辰巨樹的根係產生詭異共鳴。
    "原來你早將玄龜怨念煉成了陣眼!"
    鯤鵬嘔出帶著星輝的黑血,手中河圖洛書殘頁突然自燃。
    火光中浮現李仙宇當年在北海垂釣的身影,釣線盡頭拴著的根本不是魚,而是整條北冥水脈的氣運鎖鏈。
    歸墟深處傳來共工祖巫的咆哮,十二尊祖巫雕像突然調轉方向,將都天神煞的煞氣柱轟向星辰巨樹。
    樹冠上玩耍的巫妖孩童們卻拍手大笑,煞氣觸及樹梢的瞬間化作甘霖細雨,澆灌得巨樹枝葉間綻放出萬千朵混沌青蓮。
    李仙宇蹲在樹根處掏了掏,摸出個沾滿泥沙的陶罐——正是他當年教漁婆醃鹹魚的法器,罐底暗藏的弱水陣紋此刻正將歸墟煞氣轉化為滋養萬物的靈氣。
    紫霄宮廢墟突然衝起九道劫雷,鴻鈞殘念最後的反撲化作滅世雷龍。
    李仙宇不慌不忙拋出把銅錢,錢雨在空中拚成孩童塗鴉般的"新天"二字。
    羊角辮女童眉心突然迸發混沌珠虛影,稚嫩小手對著雷龍輕輕一握——堪比聖人之力的滅世雷劫竟在她掌心化作隻溫順的閃電鬆鼠,蹦跳著鑽入星辰巨樹的樹洞。
    東海潮聲漸息,李仙宇的身影在沙灘上淡去。
    他最後看了眼正在巨樹蔭下學習《穩字經》的巫妖學子,袖中滑落的銅錢在沙地上刻下終章:
    新天烹日月,穩字作灶火。
    曬鹽場的老嫗拾起銅錢串成風鈴,鈴聲蕩開時,洪荒眾生的識海裏浮現出從未見過的景象——金烏與祖巫並肩耕作,妖師共大巫把酒論道,六聖道統化作蒙童啟蒙的連環畫冊。
    銀龍王逆鱗上的混沌鍾紋路突然活了過來,鍾聲裏再無殺伐之氣,唯餘東海永恒的潮起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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