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南疆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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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中城的春雪未融,薑維的佩劍已架在楊儀頸間。燭火將兩人身影投在《出師表》殘卷上,恍若兩頭對峙的困獸。
"丞相頭七未過,征西將軍便要誅殺同僚?"楊儀指尖捏著半枚染血的銅錢,正是諸葛亮臨終前塞入《二十四篇》書縫的密令信物。
帳外忽起馬嘶,廖化撞翻衛兵闖入:"魏延燒了子午穀棧道,聲稱要清君側!"老將甲胄上沾著詭異的青綠色黏液,"他在褒斜道口...在生啖蛇蟲!"
薑維瞳孔驟縮。
三日前魏延率前鋒出營時,腰間新佩的獸麵銅符閃過歸墟穢物的磷光。他劍鋒轉向案幾上的南中地形圖,益州郡方位赫然滲出黑血——那正是孟獲七擒七縱後,丞相令其永鎮之地。
三更的瀘水瘴林。
祝融夫人銀鐲突然炸裂,迸發的火星映出駭人景象:藤甲兵正在活剝漢商,將剝下的人皮浸泡在青銅甕中。
孟獲的王座下伸出無數根須,正將血水輸往地脈深處。
"大王你..."
女將的飛刀尚未出袖,孟獲的獸皮大氅突然鼓起。十二條青銅蜈蚣破衣而出,其中一條徑直鑽入祝融夫人的耳蝸:"夫人不是最愛看漢人鬥獸?今日便讓夫人也做回籠中雀。"
五更的漢中靈堂。
薑維撫過諸葛亮冰涼的羽扇,發現檀木柄中空處藏著卷帛書。當他借著長明燈展開時,建興三年的朱砂批注刺痛雙目:"南中非平,七擒非仁,孟獲所求乃歸墟蟲母......"
靈幡突然無風自動,趙雲的白虹劍破窗而入釘在梁柱上。老將軍的聲音裹著夜雨傳來:"伯約速退!"薑維側身翻滾的瞬間,他方才跪坐的蒲團炸成碎片,地磚裂隙中伸出條沾滿粘液的青銅觸手。
"子龍將軍,你的常山魂還能戰否?"魏延的獰笑自屋頂傳來。他右眼已化作蟲巢,左臂與青銅觸手融為一體,掌中握著的正是孟獲的獸麵銅符。
趙雲拔劍在手,白發根根豎立:"當年長阪坡百萬曹軍尚不能阻我,何況你這半人半傀的怪物!"劍鋒觸及銅符的刹那,整座靈堂突然陷入死寂——長明燈火凝成冰柱,飄搖的紙錢定格半空,連魏延眼眶中蠕動的穢物都靜止不動。
薑維懷中的半枚銅錢突然發燙,李仙宇的殘影自虛空浮現:"小子,可識得此物?"虛影指向靈柩下的七星燈台,其中一盞未熄的燈油裏,竟沉浮著傳國玉璽的缺角!
同一時刻的邙山地宮。
賈詡的鳩杖點在青銅鼎耳,鼎內沸騰的血水中浮現五丈原場景。
當看到玉璽缺角在七星燈中浮現時,老者枯槁的麵容突然扭曲:"快請陛下啟動九龍樞!"
曹叡的龍袍下鑽出九條青銅鏈,每條都拴著位史官魂魄。
當鏈條沒入鼎中時,長安城郊突然地動山搖——四百年前被項羽焚燒的阿房宮殘柱破土而出,柱身纏繞的歸墟根須正瘋狂吸食十三朝古都的文脈。
瀘水畔的生死局
祝融夫人耳中的蜈蚣突然僵死,她趁機擲出銀刀斬斷王座根須。孟獲的咆哮震落洞頂鍾乳:"賤人!可知你每日飲的翡翠酒裏......"
話音未落,藤甲兵突然調轉矛頭。
為首的鄂煥扯下麵具,露出的竟是李恢之侄李遺的麵容:"大漢討逆軍奉丞相遺命,誅殺妖邪!"他手中鋼刀泛起桃木靈根的青光,正是諸葛亮南征時暗植在蠻軍中的後手。
地脈深處傳來嬰兒啼哭,孟獲的獸皮炸成碎片。
眾人驚恐地看到,這位蠻王腹腔中蜷縮著個渾身覆鱗的怪嬰——那嬰孩手中攥著的,正是當年李儒被斬落的蟲巢殘片!
"歸墟蟲母......"李遺的鋼刀應聲而斷。怪嬰睜開複眼的刹那,整座洞窟開始坍縮,無數青銅根須自地脈湧出,將抵抗者拖向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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