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原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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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他染血的左手突然拍地:“天地玄宗,萬炁本根——起!”
    以他掌心為中心,方圓三丈的地麵突然亮起金光。
    麵具人怪叫著躍起,卻撞上空中不知何時布下的雷網。
    正欲用刀將其破開,然後逃出。
    卻不了,張若塵早就有所防備。
    一根細長的錐子,從麵具人身旁的鬆樹樹幹中竄出。
    化作流光,狠狠擊中對方後心。
    伴隨著“叮”的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
    麵具人雖然扛住了這一記偷襲,不過扛住雖扛住,可這衝擊的力道卻是他短時間內卸不掉的。
    “哼!”
    他發出一聲悶哼,隨即整個人直接向地麵墜落而去。
    隻是在將要落地之時,側身一個翻滾,成半蹲姿勢,又直立而起。
    接著抬頭惡狠狠的刮了張若塵一眼,同樣的吐出半口鮮血。
    隻不過因為是戴著麵具的關係,變成了從下巴位置滲血而出。
    他隨意的抹了抹,這才又開口道:“怎的現在天師府的人也耍起這種陰招了。”
    “和我磨這種嘴皮子功夫,你覺得有用嗎?”
    “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好壞。”
    “隻要手段應對得當,好的可以是壞的,壞的也可以是好的。”
    “在這裏跟我逞這些口舌之利,莫不是,你怕了?”
    “怕?”麵具人邊說邊直起身來,“有什麽可怕的?”
    “如果換做老天師來,我可能會怕。”
    “可現在這裏就隻有你,更不要說剛才我隻是一個沒注意被某些小人偷襲成功了。”
    “莫不是,你就以為這是我的全力了?”
    “哈哈哈哈哈哈!”張若塵愣了愣神,突然捧腹大笑起來。
    隨後眼神不屑的瞅了麵具人一眼,“就你?”
    “還換做我師父來!”
    “吹牛也不是這麽吹的吧?”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要真換做我師父來,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在這裏站著跟我說話嗎?”
    張若塵的聲音還未落下,麵具人左手後擺,右手成爪,直衝向他而去。
    “黃口小兒,拿命來!”
    “哼,不自量力!”張若塵一聲冷哼,倒沒有主動接招,而是拔地而起,直飛向半空之中,穩穩站立。
    倒不是說他怕了,隻是下麵這人手段頗為詭異。
    雖然兩人接觸不深,可先前的交手,用出的那些招式,他隻在一些藏書中見過。
    所以不得不防。
    而麵具人看著張若塵衝天而行,臉色自不是好的。
    畢竟張若塵會飛這個事情,確實是他攻擊手段的短板。
    雖然他自信自己實力強於張若塵。
    可強歸強,要是他連摸都摸不到對方,光強有個屁用。
    並且剛才嘴遁一番,已是落了下乘。
    再想用言語刺激,怕也會是無用之功。
    所以所幸他心一橫,整個人直接也是不裝了,打算速戰速決。
    可是有這個想法的並不止他一個。
    甚至張若塵的速度要更快一些。
    所以麵具人還未擺開架勢,便隻見一陣白光閃過,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道平地驚雷聲。
    他下意識的就想閃躲。
    可終歸是一步慢步步慢。
    “劈啪!”一道手臂粗的雷霆自上而下直衝他的頭頂。
    “可惜了!”張若塵撇了撇嘴,歎了口氣道。
    雷霆雖然擊中了麵具人,可還是被他強行的躲過這致命一擊。
    “嘩啦!”麵具人臉上戴著的麵具應聲而裂。
    所以說被雷霆燎的麵容有些發黑,可露出的那張麵具底下的臉,卻讓張若塵呆立當場,雙眼盡是震驚之色。
    “你是?!”
    “趙歸真!!!”
    “不,你不是他,你是誰?”
    “趙歸真?”麵具人跟著念道。
    “真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好久都未曾聽見過了!”
    隨後很是淡定地將兩鬢的頭發往後梳攏而起。
    緊接著扯過一根布條,隨手一紮。
    露出了和趙歸真有著八分相似的麵龐。
    “看來,你認識我弟弟!”
    “當初我幾番探尋,甚至不惜潛入茅山,可終究未曾得一結果。”
    “隻知道他死後是被哪都通的人送回的茅山。”
    “現在看來,殺他的凶手應當就是你了!”
    “既然如此...”
    麵具人話音未落,一把扯下了身上穿著的黑袍。
    張若塵目光一凜,那麵具人的上半身,有著數不清的鬼麵。
    這些鬼麵盡皆是痛苦哀嚎的表情,顯然是身上遭受了莫大的折磨。
    “原來如此!”張若塵突然開口,“我就說當年那家夥一個茅山弟子!”
    “怎麽才接觸到野茅山的人沒多久就學到了所謂的七煞攢身。”
    “現在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暮色如墨,雪粒子打在鬆針上沙沙作響,卻掩不住林中爆鳴的氣勁。
    張若塵懸於半空,道袍被炁勁鼓動得獵獵作響,左肩傷口早已因為自己超強的恢複力而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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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留下道袍之上那一抹明顯的血色劃痕。
    而腳下對麵站著的自稱自稱趙歸真哥哥的麵具人,也是在激發著身上的鬼麵。
    和當初瞧見趙歸真時一樣,這些鬼麵具都是在麵具人皮肉下緩緩蠕動,每隻鬼眼都透著怨毒的綠光。
    至於兩人為何都未出手。
    無它,都是在調整自己的狀態。
    接下來必是一場惡戰,容不得絲毫輕敵。
    直到......
    “當年你殺我弟弟時,可曾想過有今日?”麵具人突然開口的聲音陡然拔高。
    胸口鬼麵同時張開嘴發出尖嘯,聲浪化作黑芒撞向張若塵。
    張若塵抬手一招,金光混合著雷光閃爍而出,化作一麵半透明的光盾橫在身前。
    黑芒與光盾相撞的刹那,周圍積雪轟然炸開,鬆樹枝條上的冰棱紛紛斷裂。
    他目光如電,掃過對方胸前最顯眼的那道鬼麵。
    細看之下,頗有些熟悉。
    很快,張若塵便知道為何熟悉了。
    因為那道鬼麵分明是趙歸真的麵容。
    當初自己明記得將對方劈得灰飛煙滅,現在看來,隻怕是還有著什麽不知道的手段,竟強行保留下一段殘魂。
    當然,也信的是一段殘魂。
    不然就按照對方這個實力,如果當年就知道是自己殺了趙歸真。
    恐怕,自己早就身死道消了。
    要知道,實力越強,提升越慢,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隻是,那也隻是恐怕了。
    張若塵心道一聲對方心真狠的同時,不免得咂了咂嘴。
    正要說上兩句嘲諷的話,許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原因。
    那趙歸真殘魂凝聚出的鬼麵的嘴角突然有種強行的撕裂感。
    然後露出一張,看似永不閉合的血口。
    “趙歸真身為茅山弟子,勾結身為野茅山的你,練邪法,殘戮孩童,死有餘辜。”
    張若塵手腕翻轉,青焰纏繞著雷電在指尖凝成三寸劍形。
    “雖不知你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一身邪法!”
    “但你敢說你弟弟的死和你沒關係嗎?”
    “既然當初都讓他加入茅山了,還勾著讓他學著這等邪法!”
    “我想想,莫不是他當初進入茅山時,本就是另有心思?”
    趙歸元聞言狂笑,胸口鬼麵隨笑聲膨脹,竟從皮肉下擠出半具白骨手臂。
    他屈指一勾,地麵行屍殘骸突然聚成骨龍,張開獠牙咬向張若塵腳踝。
    “另有心思又何妨?”
    “自古成王敗寇。”
    “憑什麽這茅山之名他們叫得,我卻叫不得?”
    “張口閉口就是野茅山、野茅山的!”
    “整的就像,我們和他們就不是同一家一樣!”
    話音未落,麵具人並未使用身上的鬼麵,而是憑空召喚出一頭散發著腐朽氣息的骨龍,直衝向上。
    骨龍爪風帶著腐臭撲麵而來,張若塵足尖一點向後急退,雷火劍劃出道弧線斬向龍首。
    不料骨龍突然炸裂,萬千骨屑化作毒針飛射,每一枚都刻著細小的字。
    他瞳孔驟縮,左手掐訣喚出天罡罩,金光大傘堪堪擋住毒針,卻聽"叮叮"聲中傘麵泛起漣漪。
    張若塵目光下沉,得益於在山上時閑著無聊,喜歡看書。
    一眼就看穿了這些毒針的原材料是什麽。
    這竟是用陰魂祭煉的骨針,專破罡氣。
    “有點意思。”麵具人舔了舔嘴角血跡,手腕翻轉取出麵青銅小鏡。
    鏡麵刻著十二具骷髏,鏡光掃過之處,地麵行屍殘骸竟重新站起,眼窩中鬼火更盛。
    張若塵認得這是野茅山人中流傳的“聚陰鏡”。
    隻是沒想到,現如今竟然還真有人,能夠冒天下之大不韙,幹出此等惡事。
    可隨後想想,就憑這趙歸真能虐殺孩童,修煉邪法。
    那麽他一身鬼麵的哥哥,做出什麽都不是那麽不可能之事。
    隻因這所謂的“聚陰鏡”需以百具童屍心血祭煉七七四十九日。
    若是一般的孩童屍體的心血也就罷了。
    畢竟世界這麽大,隻要有心,總能湊齊。
    更何況再怎麽說也是異人,手段更多。
    可明顯這人偏偏選擇了最殘忍的一種,——硬生生的殺了這麽多孩童取血。
    至於張若塵為何知道,答案也很是清楚明了。
    如張若塵先前想的那般,這鏡子絕不會有這種猶如實質的怨氣。
    或許是看穿了張若塵的心思,麵具人又放肆的笑了兩聲:“哈哈哈哈,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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