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陰損的手段,六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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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裏彌漫著淡淡的藥香與金屬器械特有的冷冽氣息。
青徽摩挲著洞壁上整齊的鑿痕。
目光掃過牆角堆疊的壓縮餅幹與礦泉水箱,喉結動了動,聲音裏帶著疑惑。
“若塵師弟,你說這是臨時挖的洞……”
他突然轉身,節能燈泡映射在眼裏,卻映出滿臉狐疑。
“可這些製氧設備、夜燈線路,分明是經過精心設計。”
張若塵正用銀針在趙歸墟腕間遊走,聞言輕笑一聲。
針尖泛起一絲白色火焰,在透亮的石室裏卻格外醒目。
“師兄計較這個幹嘛?”
說完,他將銀針收入瓷盒,動作嫻熟又帶著幾分疲憊。
接著從儲物戒取出一卷泛黃圖紙,圖紙展開時發出細微的簌簌聲。
“這是我三年前勘探時發現的廢棄礦道,稍加改造便能應急。”
“當然,具體是勘探什麽?這個就沒必要告訴師兄了吧!”
話音剛落,石室內連接著洞外的監聽設備突然傳來碎石滾落的聲響。
聲音雖小,卻在寂靜的石室裏格外明顯。
兩人同時屏息,身體瞬間緊繃。
張若塵用意念控製將石室外的電閘拉下。
隻一瞬間,石室便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青徽也下意識的將手摸到了劍柄上。
雖然明知對方察覺到這裏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這一路上的經曆,由不得他不這般謹慎。
隻是他摸到劍柄的刹那,一隻略有些溫柔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噓!”張若塵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別慌。”
溫熱的氣息掃過耳畔,帶著安撫的意味,“應該是我布下的機關獸在巡邏。”
果然,片刻後傳來齒輪轉動的哢嗒聲,像是某種機械獸踏著碎石遠去,聲音由近及遠,漸漸消失在洞外。
過了良久,當夜燈重新亮起時,青徽發現張若塵正盯著天花板某處。
跟隨著對方視線看去,看見那裏嵌著巴掌大的青銅鏡。
鏡麵倒映出洞外方圓三十米內的景象,畫麵微微晃動,似真似幻。
“這是我專門找人練的法器。”
“有很多時候,該說不說,像這樣的東西,永遠要比監控攝像頭之類的,來的更加讓人放心。”
說完,張若塵忽然伸手指著鏡中晃動的雪影,眼神專注而警惕。
隨後沉默了兩秒,然後才緩緩開口:“你看看那個點是不是有火光?”
“哪呢?”青徽下意識問道,接著又循著張若塵手指的方向看去。
許是隔得太遠,有些看不清楚,想也沒想,便往前走了兩步。
“好像...好像是有點火光!”
“不對!”
“哪裏不對?”張若塵一邊問,一邊朝著青徽走了過去。
“你看這裏!”青徽用手指了指像是有火焰跳動的地方。
“這些好像是人啊!”
“並且好像方向還是衝咱們這邊來的!”
說完,青徽有些有些拿不準主意,又將目光看向了張若塵。
“該不會,真是從咱們這邊來的吧?!”
張若塵沉默了兩秒,然後用手捏了捏下巴,“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我在外麵的布置,可以很自信的說,他們絕對找不到這裏。”
“那他們這是怎麽回事?”青徽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問道。
張若塵先是想了想,然後才回答道:“你還記得他們此前是怎麽追蹤的我們嗎?”
“當然記得!”
“不過你用這個幹嘛?”
青徽的話音剛落,臉上卻突然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等等,你的意思是說...”
“他們有某種可以定位到咱們的東西!”
“要麽是某種高科技,要麽就是某種法器或者秘術!”
“可這怎麽可能呢?”
“剛才往這邊走的半道,我們就屏蔽了自身的一切。”
“除非...”
“除非什麽?”張若塵打斷道。
因為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可以說是除了他師父以外,包括他師兄在內的所有人,都沒辦法在他刻意隱藏自己的情況下還找到他。
他不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和他師父一樣強的同時,還搞這麽多彎彎繞繞出來。
青徽臉色驟變,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擔憂:“除非他們定位咱們的手段,是通過某種介質。”
“什麽意思?”
青徽沒有再賣關子,而是直接開口說道:“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過的,下降頭嗎?”
“你是說你年輕時下山的時候,在港島遊曆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
“沒錯!”青徽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卻又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但是如果是下降頭的話,這隻是一種術!”
“憑我們的實力,哪怕我們是重傷狀態,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這一步,遠隔千裏就能定位到我們的位置。”
“無論下降頭的降頭師實力再強都沒用。”
話落,張若塵卻突然開口說了兩個字:“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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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不對?”
張若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動鏡麵。
畫麵切換到更遠處的森林,幾團閃爍的火焰在樹影間明滅,忽隱忽現。
雖然還是沒看到這群人的長相,但是張若塵還是有了新的發現。
“你看那些火把,每隔一刻鍾就變換方位,明顯是在試探我的警戒範圍。”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卻難掩話語裏的凝重。
話音未落,趙歸墟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音虛弱又帶著掙紮。
張若塵快步上前,腳步急切,卻在看到對方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
隻見趙歸墟脖頸處蠱毒雖消,皮膚下卻泛起蛛網狀的黑氣,像是無數細小的毒蛇在皮膚下遊走。
“不好!”他扯開趙歸墟的衣襟,心口處赫然浮現出血色咒印,咒印鮮紅如血。
“這不全是蠱毒,如果是蠱毒的話,歸墟小子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現在這個狀態,我卻有些說不準了。”
“像這樣的手段,一重接一重的我見的不少。”
“但是像這種一層套一層,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我卻甚是少見。”
青徽倒抽冷氣,臉上血色盡失,嘴唇微微顫抖。
“那老妖婆居然藏著這種秘術!可她為何不直接……”
“因為有人不想讓趙歸墟死得太痛快。”
張若塵指尖凝聚金光,卻在觸及咒印時被彈開,金光消散,隻留下他掌心微微發麻。
“這咒印與周遭的地氣相連,強行破解會引發地脈震蕩。”
“媽的,我就說哪裏不對!”張若塵突然罵道:“敢情他們是在歸墟小子身上動的手腳。”
“就是吃準了我們沒辦法放棄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隻是這手段實在陰損!”
說完他突然轉頭看向青徽,目光如電,仿佛要將人看穿,“師兄,你在茅山可曾見過有沒有能夠鎖住一個人狀態的陣法?”
青徽沉吟片刻,眼神中滿是思索,“你想幹嘛?”
張若塵搖了搖頭,“別誤會,我沒想幹嘛!”
“隻是這小子的狀態,你也看見了!”
“如今之際你我都沒辦法。”
“如果不拖到我師父來,恐怕我真得吃他的席了。”
“但是如果你有什麽秘法能夠鎖住現在他這個狀態。”
“說不定我有辦法改變現在這個被動的局麵。”
聽完張若塵的話,青徽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深呼吸幾口氣後,像是做了某種心痛的決定,又抬頭看了看頭頂鏡子的畫麵。
“幾成把握?”
“啊?”
“我問你,你有幾成把握?”
張若塵想了想,伸出手比了一個四,隨後又搖了搖頭,比了一個六出來。
“隻有六成,但如今之際,你也是看見的!”
“能不能賭?要不要賭,答案全在你手裏。”
青徽長歎了口氣,來到滿臉痛苦神色的,依舊陷入昏迷狀態的趙歸墟身旁。
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捋了捋額間幾縷亂發。
接著咬了咬牙,當著張若塵的麵,一把掀開了蓋在趙歸墟身上的被褥。
隨後二話沒說,左手比作劍指在右手掌心處輕輕一劃。
隻是瞬間,鮮血便從其手掌之間流出,看起來像是止不住一樣。
青徽對此一副沒在意的樣子,不僅毫不在意,甚至直接在掀開的被褥上用帶血的手掌畫起了鬼畫符。
對此,張若塵隻是粗略的瞅了兩眼,別扭過了腦袋。
雖然人家青徽沒說,但是他不可能真的裝作沒看見。
雖然當初得了通天籙這個事情,並不是他主觀意義上想接受的。
可得到了就是得到了,說什麽借口都沒用。
現在如果又偷學到了茅山的秘傳。
哪怕事後說是誤會,想必也不是那麽容易說放過就能放過的。
所以未免日後麻煩找上門,倒不如像現在這樣,直接將可能存在的麻煩直接扼殺在搖籃裏。
兩人就這麽一言不發的,各做各的事情。
張若塵一邊控製著自己派出去巡邏的機關獸往另一條路線撤走。
一邊又不斷的監視著頭頂鏡子傳來的畫麵。
總之,盡可能的避免自己的目光落在青徽的身上,哪怕人家真的不在意。
“好了!”青徽突然開口道。
接著左右看了看,看著張若塵滑稽的動作,輕聲一笑:“行了沒事了,我畫完了!”
“哪怕看見了成品,隻要不知道繪圖線條順序,就算一比一複刻下來,也隻是一張普通的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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