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的所有事情都具有兩麵性或者多麵性。
    有舍有得。
    舍去了該舍去的，才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所以和自己的小命相比，張若塵隻是舍去一些微不足道的麵子，又有什麽不行呢？
    至於其他。
    知道什麽叫做一脈相承嗎？
    張楚嵐本身就是不要臉的性子，能指望張若塵能夠要臉到哪裏去？
    對於朋友親人，該要可以要，不能丟。
    可對於敵人，用上什麽樣的手段，都是合理且正確的。
    總不可能礙於所謂的麵子，置己身於不顧吧！
    張若塵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幹不出這樣的事。
    隻是有了先前大意的舉動，現在再想靠近穀畸亭，恐怕是沒那麽簡單了。
    所以張若塵左思右想之下，開始打算用腦力了。
    唉~
    張若塵默默的歎了口氣，畢竟從某種方麵來說，他是很討厭用腦子的。
    本來自己的頭發就夠白了，他不想變得更白啊喂！
    “前輩！”張若塵突然開口道，同時拱了拱手，“不知前輩剛才突然道出晚輩的秘密，是想要晚輩做什麽？”
    看著張若塵明顯的一副我想要幹掉你的樣子，同時又因為秘密被自身掌握而不得不妥協。
    這極劇的反差，介乎於兩者之間的抗拒，實在是讓穀畸亭看的滿意的不得了。
    而穀畸亭真的是有什麽想法嗎？
    答案卻不盡然。
    他剛才點出張若塵的秘密，實際上是某種無意之舉。
    他剛一開口，其實自己就已經後悔了。
    畢竟剛才觀看到張若塵秘密時，同樣把張若塵的人理解的也算是透徹。
    尤其是現在在張若塵說出了這樣的話後，他更是覺得自己如果不借此要挾張若塵做某些事的話，人家是真的想不擇手段的，搞死他。
    雖然他不怕張若塵真的能夠搞死他，我也不相信張若塵能夠搞死他。
    可人家有一個師父叫張之維，是他這麽多年以來最怕的一個人。
    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隻要被他遇見，他都能夠用大羅洞觀，去觀想這個人的生平。
    甚至從這個人的整個人生中的某一個時間點去切入，詳細的去理解這個人。
    可偏偏隻有張之維，他不知道怎麽形容。
    具體可以表現為，隻要他靠近張之維的氣場範圍，哪怕僅僅隻是邊緣，他就有種要死的感覺。
    這種感覺強烈的，隻經曆過那麽一次過後，直到現在，他都沒敢去接近。
    不過好在，張之維的這種氣場範圍籠罩的範圍不大。
    不然的話，他恐怕連天師府都不能靠近。
    同樣的，穀畸亭本身其實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他能夠因為怕死，而刻意的去避開張之維。
    可是像這種見得到卻吃不到的，反而使他的探知欲更強。
    所以這麽些年來，他隻能從旁側擊的，也就是從張之維的各個徒弟身上下手。
    企圖通過他們的經曆，去揣測去分析張之維是個什麽樣的人。
    甚至冥冥中有一種聲音一直在告訴他，隻要他能夠徹底的知曉張之維是個什麽樣的人，便是他大羅洞觀的更進一步。
    隻不過這麽些年了，對於張之維的所有徒弟，他都能夠做到引導，也就是在事後不讓對方產生絲毫記憶。
    可偏偏麵對著張若塵時，他破天荒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點破對方。
    使得對方警惕心變大，從而無法從心理暗示的方麵，告訴張若塵這隻是一個夢。
    同樣的，也是他也沒有想到的一點。
    那便是張若塵怎麽知道這是內景的？
    按理說，隻有術士才會有這樣的直覺才對！
    除非張若塵是一個術士。
    可這個念頭剛一起來，卻立刻被穀畸亭拋出腦後。
    沒其他的，因為這在他看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首先張若塵以先天一人的身份修煉，後天功法能夠練到這個程度已經足夠妖孽了。
    哪怕有著他兩世為人的精神力的加持，也足夠誇張了。
    可如果在此二者的基礎上，張若塵還是術士的話，那他這趟什麽都不用想了，乖乖等死吧。
    可偏生的他不知道，張若塵確實不是術士，因為他隻有半吊子的水準。
    倒不是說以他的天賦，沒辦法去精深這個玩意兒。
    畢竟所有的術士，沒有誰是天生的，隻有天生可以後天成為術士的人。
    而人要貴有自知之明。
    無法做到兼顧所有的情況下，自然隻能選擇自己最精通的一門深究下去。
    否則就是門門清、門門鬆，最後哪怕天賦再強，實力也會強的有限。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這些年來，張若塵一心撲在了修煉雷法的事上。
    就連先天自帶的意念控製的能力，都隻是被他用作輔助。
    他的天賦比高二壯強，但若是論悟性的話，他就不及高二壯的一半了。
    沒看人家隻是一個出陽神，加上自己的電磁波，就把自己搞得肉身崩潰嗎？
    當然，這裏的這些話可沒有一點貶斥。
    畢竟就高二狀現在這個狀態，哪怕沒了肉身，日後的成就，未必會低於張若塵。
    而人家對於肉身的追求，隻是為了日後能夠身魂合一。
    若是徹底舍棄肉身，恐怕分分鍾就能達到張鎮嶽的實力水準，一躍成為這個世上戰力最頂尖的幾個人之一。
    或許不敵張之維，但是一絕頂兩豪傑的排名絕對會因此更改。
    前者的那如虎，還能夠憑借著自己術士門的手段，維持地位的不變。
    可後麵的丁嶋安，絕對會跌落下兩豪傑的神壇。
    其實這些年也就是沒人去挑戰他們倆。
    不然按照張若塵現如今的實力，這個排名早就可以更改了。
    隻是樹大招風的道理，天師府的人比誰都明白。
    本來就有一個一絕頂的招牌，時刻都在吸引著異人界的關注。
    可要是再多一個豪傑，那影響力簡直會不可同日而語。
    相對的，也會受到來自公司甚至來自於更上麵的人的加倍關注。
    張若塵可不想像自己師父一樣，有事沒事，頭頂上專門頂著一顆間諜衛星。
    什麽別的都不幹，就光盯著你一個人。
    張若塵是一個隱私感很強的人，所以和所謂的虛名比起來，那當然是自己更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