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餘主任的辦公室，也就是之前楊廠長的辦公室。
    趙遠發現，房間裏麵有五個人，也就是來到軋鋼廠的委員會成員，全到齊了，一個也沒有落下。
    這五個人，擺出了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
    “趙科長，請坐吧！”
    “嗬嗬…”
    趙遠輕蔑的一笑，坐在了他們對麵的椅子上。
    “餘主任，擺出了這麽大的一番架勢，是要提審罪犯嘛？”
    “趙科長，你誤會了，我們隻是想跟你聊聊而已，沒你說的那麽嚴重。”
    “是嗎，可以啊，想聊什麽隨便。”
    趙遠攤攤手，無所謂的說道。
    見到他的這個態度，餘主任沒什麽反應，反而是小王忍不住了。
    “啪…”
    他猛的一拍桌子：“趙遠，把你的態度放尊重一點。”
    “哦？你想讓我怎麽尊重？”
    趙遠反問了一句，讓小王頓時啞口無言了。
    是啊，你們自己說的隨便聊聊，人家的態度有什麽問題？
    難道還得像祖宗一樣，把你們供起來，一天三炷香嗎？
    “咳咳…”
    “趙科長，小王說話有點著急，您別在意。”
    餘主任咳嗽了兩聲，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沒關係，我從來不跟傻子計較。”
    聽了趙遠的話，小王差點又要跳起來，被餘主任一個眼神阻止了。
    “趙科長，咱們之間沒有什麽恩怨仇恨，你也沒必要對我們這麽大的敵意。
    大家所有的對立，都是為了工作不是嗎！”
    “餘主任，您這還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哈，是誰一次次找我的麻煩？
    難道是我主動招惹你們了嗎？”
    趙遠毫不留情的反問道。
    “這個嘛，我們也是為了工作，得罪之處，還請趙科長諒解。”
    餘主任打了個哈哈，然後繼續說道。
    “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趙科長，不知道方不方便回答。”
    “沒問題，你問吧，能回答的我一定不會隱瞞。”
    趙遠翻了個白眼，方不方便的又能怎麽樣，都我爸叫到這裏來了。
    “你跟薑一楠是什麽關係？”
    “這個還需要我回答嗎？你們應該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我們調查是我們的事兒，但是你的回答又是另外一回事兒，還希望趙科長能夠配合，這樣對彼此都有好處。”
    餘主任臉色微冷，似乎對趙遠的話很不滿意。
    “好，那我就回答你，薑一楠是我媳婦的同學，我跟她算得上是朋友關係，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怎麽說呢，滿意也不太滿意。
    據我的了解，你們之間的關係，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趙科長，你也是個領導幹部，應該知道私生活不檢點，我們委員會也是可以過問的。”
    “餘主任，你們委員會都有什麽權利，跟我沒有關係，但是我說明一下，我的私生活沒有問題，我跟薑一楠更沒有其他的關係。”
    趙遠主打的就是一個嘴硬，這個時候，可不是什麽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的時候。
    他要是敢承認，餘主任就敢把他關起來。
    “這個可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
    而且你們倆個，前一陣子在軋鋼廠好像還鬧得沸沸揚揚的，這也是假的嗎？”
    “真真假假誰又能說的清楚呢，重要的是你們認為它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不是嗎？”
    趙遠看著餘主任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話語中，充滿了對他們的不屑。
    真假重要嗎？這個的看在什麽人的眼裏。
    需要是真的時候，假的也是真的。
    需要是假的時候，真的也是假的。
    而這個話語權，是掌握在餘主任的手裏的。
    所以趙遠才這樣開口嘲諷他。
    “好，薑一楠的問題，咱們暫且不說，你們院子裏的那個王婷婷呢？
    她也是你媳婦的同學，據我所知，現在應該在東北老家上班吧，怎麽就來了四九城呢，而且還沒有了工作，這個請趙科長幫忙解惑。”
    “這個沒什麽不能說的，王婷婷在老家被人欺負，所以待不下去了，我媳婦讓我把她接到四九城來，沒什麽問題吧？
    難道她不能來四九城嗎？”
    “當然能來，但是為什麽是你去接人呢？你媳婦的同學，她為什麽不去呢？”
    “餘主任，你腦子進水了嗎，怎麽問出來這麽幼稚的話。
    讓我媳婦去一個民風彪悍的地方接人，還是因為得罪人而生活不下去的，你想過兩個女同誌在那樣的情況下，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嗎？
    能問出這樣的問題，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腦子裏，裝的是不是依托答辯。”
    “啪，趙遠，端正你的態度，你在這樣，我有理由懷疑你在抗拒黨諧音），抗拒國家。”
    餘主任不愧是委員胡主任，這一頂大帽子，哐當扣在了趙遠的腦子上。
    這個年代，這樣的帽子扣上，要是沒有實力沒有後台的人，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但是趙遠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就這麽被他拿捏呢。
    “餘主任，快收回去神通，我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這麽大的一頂帽子。
    再說了，這帽子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給別人扣的。”
    “嗬嗬，趙遠，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口才和詭辯。
    但是有錯就要認，不要想著逃避，我們這裏可是掌握了你大量的證據。
    不僅僅是薑一楠和秦小敏，還有那個烈屬古麗麗，跟你的關係也不一般吧！
    說實話，我還真挺佩服你的，這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都被你收入帳下了。
    你可知道你這種行為，是要吃槍子兒的。”
    趙遠知道，餘主任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要自己主動露出破綻而已。
    他要是真有什麽證據，就不會在這裏跟自己廢話了。
    所以，趙遠一點都不帶害怕的，最多也就是他們調查自己的時候，查到了自己跟幾女的關係比較密切。
    實質性的證據，是不會有的。
    之所以叫自己來問話，一個是施加壓力，另一個就是想給自己潑髒水。
    “餘主任，沒有意義的猜測，就不用再說了，我沒有時間跟你們在這裏過家家。
    真想辦我，那就拿證據來說話吧，沒有證據，你的話我就當成是放屁了。”
    “嗬嗬，牙尖嘴利，你真的以為我沒有證據嗎？”
    “那是你們的事情，有證據就拿出來，拿不出來的話，我可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