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警務處處長辦公室裏，漢克斯正在給倫敦發加密電報：
    "建議啟動"海冬青計劃"，利用社團的人製造意外......"。
    當第一縷天光爬上太平山頂時，林耀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
    看著新聞：《黃誌成已經被抓，控方證據鏈完整》。
    樓下街道上，抗議人群舉著的標語牌被雨水衝掉墨跡。
    露出背麵預先寫好的新口號："下一個，該查港督府了！"
    ……
    港督府二樓的胡桃木會議室裏。
    水晶吊燈在十二位英資財閥臉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港督魏一信的指尖叩擊著桌麵的《香港商業年鑒》，封麵"天耀集團占全港航運47份額"的燙金字樣，道：
    "諸位，林耀的集裝箱已經堵到了怡和洋行的碼頭卸貨口，難道要等他把維多利亞港變成自家泳池才動手？"
    全場寂靜如深海。
    太古集團的威爾遜轉動著純銀鋼筆，筆帽上的家族徽章刮過"航運反壟斷法案"草案邊緣，發出細不可聞的刺啦聲。
    怡和洋行的麥卡利斯特忽然咳嗽起來，手帕掩住的嘴角掠過一絲苦笑。
    三天前，他派去談並購的代表在太平山頂"意外"跌落，現在還躺在icu。
    "額，總督先生，我們......"
    置地公司的霍克剛開口，便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上周他的情婦突然收到匿名快遞，裏麵是沾著血的合約副本和一張紙條："下一個是您女兒的鋼琴課。"
    此刻他盯著會議室牆上的維多利亞女王畫像，忽然覺得那抹嘴角的弧度像極了林耀辦公室裏的翡翠笑佛。
    魏一信的目光掃過眾人發白的指節，忽然抓起桌上的紅酒瓶重重砸在牆上。
    勃艮第紅酒如鮮血般飛濺，在和記黃埔大班的定製西裝上綻開暗紅花朵：
    "看看你們！被一個華人嚇破了膽？當年你們祖父輩用鴉片打開龍國市場時，可沒這麽怯懦！"
    匯豐銀行的戴維斯突然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鏡：
    "總督閣下，林耀的慈善基金剛給全港中小學捐了十萬個書包。"
    他翻開麵前的輿情報告，滿屏都是"林先生是香江良心"的彩虹屁。
    "如果我們......"
    話未說完，嘉裏集團的董事長哈利忽然起身，西裝內袋掉出張皺巴巴的紙條。
    魏一信瞥見上麵的字跡："周三勿走告士打道，莫謂言之不預！"
    那是三天前神秘人塞進他秘書口袋的警告。
    哈利重新坐下時，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道："總督先生，或許......我們可以聯合申請補貼，在各大碼頭建個新的集裝箱樞紐？"
    "補貼？"
    魏一信冷笑一聲，抓起桌上的港府財政報表，續道：
    “林耀去年交的稅比你們十二家加起來還多！"
    會議室裏響起此起彼伏的吞咽聲。
    有人開始研究天花板的裂紋。
    有人假裝係鞋帶實則檢查桌底是否有竊聽器。
    角落裏的勞倫斯突然用匕首尖剔著指甲：
    "不如讓新記或者東星的人在他貨櫃裏藏點......"
    話未說完便被和記大班劇烈的咳嗽打斷。
    當會議在尷尬的沉默中結束時，眾人魚貫而出。
    魏一信盯著滿地狼藉的紅酒瓶碎片，忽然聽見樓下傳來抗議人群的口號：
    "港督快滾蛋！林先生萬歲！"
    他抓起電話想叫秘書清理現場，卻發現聽筒裏傳來熟悉的笑聲。
    那是林耀昨天在慈善晚會上致詞時的錄音片段，此刻正通過港督府的內線係統循環播放。
    深夜三點，魏一信終於在筆記本上寫下唯一可行的計劃：
    "建議向倫敦申請特殊授權，啟動"國王的棋子"應急預案。
    "鋼筆尖在"棋子"二字上戳出破洞。
    魏一信決定再次召開英資財團會議。
    ……
    三個小時後，港督府會議室。
    太古集團的威爾遜率先打破沉默：
    “切斷天耀的航運線路？上個月他們剛和鐵行渣華簽了十年艙位共享協議，違約成本夠買下遊輪了。”
    怡和洋行的麥卡利斯特敲了敲麵前的財務報表，鋼筆尖在“天耀碼頭吞吐量占維多利亞港47”的數字上劃出深痕。
    隨後說道：
    “除非港府收回他的十年免稅牌照，否則......”
    “收回牌照需要立法局三分之二票數！”
    魏一信捏緊了雕花煙鬥，道：
    “林耀手裏可能握著五位議員的選票，上周還剛給港島大學捐了兩千萬。”
    置地公司的霍克忽然指向牆上的港口規劃圖：
    “聽說他正在競標九龍城寨的拆遷，開發權，我們可以在環評報告上做手腳......”
    話未說完便被和記黃埔的大班打斷：
    “他的項目顧問是前環境局局長，所有數據都提前三個月做了壓力測試。”
    匯豐銀行的戴維斯突然推了推金絲眼鏡，投影儀在幕布上投出密密麻麻的股權圖譜：
    “據我所知，天耀集團覆蓋了十五個離岸中心。”
    “我們凍結他的資產需要英美法三方聯合行動，但難度太大了。”
    “切，說了和沒說一樣。”霍克鄙視道。
    眾人的目光忽然聚焦在角落裏沉默的勞倫斯。
    勞倫斯正用匕首尖剔著指甲縫裏的雪茄碎屑：
    “我還是覺得，不如讓東星的人在貨櫃裏藏點白粉？”
    嘉裏集團的董事長哈利突然拍桌而起：
    “別忘了，東星不是洪興的對手，他們更可能會沆瀣一氣。”
    “是啊，神通廣大的政治部居然毫無辦法，讓東星去對付洪興？虧你想的出來！”威爾遜也喝道。
    “shit，那你們說應該怎麽辦？”勞倫斯怒罵道。
    會議室裏響起此起彼伏的咒罵聲，有人摔碎了威士忌杯，有人將鋼筆狠狠插進桌麵。
    魏一信盯著牆上掛著的伊麗莎白二世肖像，忽然發現女王陛下的嘴角似乎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
    午夜的會議室，隻剩下魏一信和勞倫斯兩人。
    魏一信一臉疲憊，不停的抽雪茄。
    勞倫斯說道：“總督先生，他們怕引火燒身，但我們有張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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