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賓望著供桌上林耀的照片，照片裏的林耀西裝筆挺。
    他想起一年前林耀帶著他們滅水房時說的話：
    "混江湖要講義氣，但做生意，要講規矩。"
    現在他終於懂了，耀哥的規矩，是讓洪興的旗號永遠飄在港島。
    ……
    天耀集團！
    董事長辦公室。
    林耀站在68層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蜿蜒如蛇的車流。
    七輛防彈轎車組成的車隊正駛入地下車庫。
    阿珍抱著加密文件袋推門而入時，
    便聽見聽筒裏傳來韓賓的嗓音：
    "耀哥放心，我會搞定，那些鬼佬這段時間針對我們，我們也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嗯，你和阿龍多配合！”
    “是，耀哥！””
    阿珍將文件按類別碼放在桌上，最頂層是洪興物流網的審計報告，紅色批注寫著：
    "已接入天耀供應鏈係統，成本降低27，時效提升41。"
    林耀喝了一口祁門紅茶，道：
    “告訴桑迪，把洪興貿易公司的股權再稀釋三層，用開曼群島的殼公司接盤。"
    “好的，耀哥！”
    隨後，九紋龍打來電話。
    "耀哥，兄弟們都說跟著您幹，比跟著關二爺還有盼頭！"
    “阿龍，明天再給鬼佬一點壓力，阿賓會告訴你具體情況！”
    “是，耀哥！”
    ……
    次日，白皮鬼佬飛虎隊隊長克洛澤率一眾頭戴藍帽子的警員，對洪興旗下各堂口展開新一輪的大清查。
    豈料此番行動遭遇到洪興勢力的激烈抵抗，現場局勢劍拔弩張。
    負責統籌此次行動的警務處副處長漢密爾頓，眼見衝突愈演愈烈，大有失控之勢。
    此刻，普通市民的生活已然受到嚴重影響。
    街頭巷尾一片混亂，民眾怨聲載道。
    如今的洪興，早已不是往日。
    其運作模式，幾乎與普通正規公司別無二致。
    在民眾眼中，是在刻意刁難一家正經企業。
    漢密爾頓權衡再三，最終不得不下令，停止掃洪興的場子。
    以免局勢進一步惡化，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
    聚攏在警務處外麵的市民也越來越多。
    更令漢密爾頓頭疼的是，輿論的天平竟一邊倒地朝著譴責他們。
    他焦頭爛額的指揮更多的人過來維持秩序。
    ……
    而在警務處大樓二樓，處長辦公室內。
    漢克斯手指煩躁地叩擊著桌麵，目光緊盯著站在落地窗前的楊錦榮：
    “楊，你是最出色的華人警官，說說看，現在的該怎麽收場？”
    楊錦榮轉身時西裝下擺輕輕揚起，他雙手交疊在腹前。
    神情沉穩中透著一絲無奈：“處長先生，從一開始您就錯估了形勢。”
    “洪興早已不是以前靠砍刀和江湖生存的幫派——”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天際線，續道：
    “現在他們更像個商業集團，何況林耀先生已經卸下了龍頭頭銜，專心經營天耀集團。”
    “可多條情報顯示，整個洪興上下依然唯他馬首是瞻。”
    漢克斯突然提高聲音，指尖重重敲在桌上的檔案袋上。
    “昨天深水埗的事，隻要他一句話，那些人立刻能偃旗息鼓！”
    “確實如此。”
    楊錦榮點頭，領帶夾在日光燈下泛著冷光，道：
    “但今時不同往日，林耀的身份是上市公司董事長，出入有法律顧問團隨行。”
    “若我們還以對付三合會的手段施壓......”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眼神中卻滿是警示之意。
    漢克斯沉默片刻，突然起身繞過辦公桌，拍了拍楊錦榮的肩膀：
    “楊，我需要你出麵邀請林耀，就說我想和他喝杯咖啡，以私人名義。”
    他的聲音放低，續道：
    “港督先生現在在議會正被政敵彈劾，我們需要換一種思路。”
    就在楊錦榮轉身欲離開時，樓下突然傳來潮水般的喧嘩聲。
    兩人快步走到落地窗前，隻見人群正像潮水般向兩側退開，硬生生讓出一條兩米寬的通道。
    百餘名穿黑色西裝的青年如鐵牆般分列兩旁。
    中間那位緩步走來的年輕人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
    腕間的百達翡麗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林先生！”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瞬間化作此起彼伏的呼聲。
    人群中，有提著公文包的白領，有推著嬰兒車的主婦。
    甚至還有幾個舉著“天耀慈善基金會”橫幅的老人。
    漢克斯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當然也認出來那個氣場非凡的年輕人正是林耀。
    林耀此刻正帶著近乎明星般的氣場踏入警務處大門。
    而他身後跟著的，是抱著文件夾的律師團隊，和幾個保鏢。
    “看來......他比我們想象的更擅長站在陽光下。”
    楊錦榮輕聲說道。
    漢克斯快步下樓時，秘書已在大廳備好會客室。
    林耀帶著三名西裝革履的隨員走進來，居中那位美女律師他認得。
    是曾在高等法院打贏過七宗商業大案的港島大律師桑迪。
    “處長先生親自下樓相迎，真是榮幸。”
    林耀伸手與漢克斯相握，掌心溫熱幹燥，語氣像在談合作項目，道：
    “你們今天的行動讓市民受驚了，處長先生知道嗎？”
    漢克斯勉強扯出笑容，領著眾人走向會客室：
    “林先生，能否讓貴方......相關人員停止行動？”
    他特意避開“洪興”二字。
    林耀在沙發上坐下，阿珍立刻遞上資料。
    叭了一口雪茄，林耀把資料推給漢克斯：
    “這是天耀集團旗下五家子公司的合法經營報表，上周剛通過審計。至於街頭衝突......”
    他目光轉向桑迪。
    “據我的當事人了解……”
    桑迪翻開文件夾，道
    “昨日警方行動中，有三家與天耀集團合作的物流企業遭到誤查，二十輛運輸車輛被扣。”
    “這些企業已委托我們向律政司申請禁製令。”
    漢克斯的手指在桌麵輕顫，餘光瞥見林耀腕間的腕表。
    正是去年慈善拍賣會上拍出五百萬港元的百達翡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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