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皮沙發上擺著七個裝滿現金的行李箱，每疊鈔票上都壓著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那是十八年前，光榮還是街頭小混混時，給跛豪遞煙點火的畫麵。
    他最早進的是義群。
    "聽說你最近總在道上說，洪興要完？我會被扔水泥桶沉海？”
    “林，林先生，我不想死，請你給出條件吧。”
    光榮抬起頭看著林耀一臉惶恐的說道。
    完全沒有平時那副囂張桀驁的樣子。
    林耀將刀尖挑起光榮的下巴，續道：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他伸手示意，九紋龍立刻推來錄像機。
    很快，屏幕上實時播放著光榮情老婆被捆在廢棄碼頭的畫麵。
    "生，一個億現金，外加你老婆陪我七天。"
    光榮的老婆今年也才18歲，清純的沒擰出水來。
    額……
    光榮不說話了。
    隨後，林耀手中刀鋒劃過光榮的喉結，道：
    "死，就用你囤在貨倉的"海螺牌"水泥，保證給你灌個漂亮的人形樁。"
    嘶！
    光榮的瞳孔猛地收縮。
    那批走私水泥是他瞞著所有人囤的貨，林耀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此刻，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
    "我...我選生！"
    光榮的嘶吼在空曠的辦公室裏回蕩。
    林耀笑著拍了拍他的臉，轉頭對九紋龍吩咐："帶他去取錢，至於他老婆..."
    目光掃過錄像機屏幕上女人驚恐的臉，道：
    "讓化妝師好好打扮，我喜歡幹淨的玩具。"
    暴雨仍在肆虐，洪興小弟們正往集裝箱裏搬運聯公樂的產業賬本。
    ……
    暴雨衝刷著尖沙咀的霓虹，王寶的私人會所裏彌漫著雪茄與血腥味。
    卡洛斯踹開雕花木門時，正撞見飛龍把骰子狠狠砸在賭桌上。
    號碼幫的小弟們圍著一張桌子玩炸金花。
    "聯公樂的事情怎麽解釋？"
    卡洛斯扯鬆領帶，雨水順著黑色風衣滴落在波斯地毯上。
    他的目光掃過王寶——對方正用匕首慢條斯理地削著蘋果，果肉落地時被腳下的杜賓犬一口吞下。
    王寶將刀尖抵在唇間，輕笑出聲，道：
    "卡 sir，光榮那廢物被林耀嚇破了膽，我新記的弟兄還在旺角頂著刀子呢。"
    他示意手下推來鐵籠，裏麵蜷縮著聯公樂的二當家肥仔輝。
    "要不您親自審審？"
    飛龍突然抓起桌上的勃朗寧，對著鐵籠就是兩槍。
    硝煙散去，籠中人肩頭綻開血花，抽搐著倒在血泊裏：
    "撲他阿母，審什麽？”
    “林耀那撲街在把矛頭全對準利雲天了，咱們樂得坐山觀虎鬥。"
    他將冒著煙的槍口指向窗外，遠處利家的地盤正騰起衝天火光。
    卡洛斯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叭了一口雪茄，他有些歇斯底裏的大聲吼道：
    "你們以為利雲天能撐多久？”
    “等他被洪興啃完，下一個就是你們！"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利雲天的親信渾身濕透闖進來，懷裏死死抱著個燒焦的鐵皮箱。
    "不好了！利少在西貢的走私貨倉被炸了！”
    親信顫抖著打開隻剩半麵的箱蓋。
    裏麵名貴的翡翠原石早已炸成齏粉，沾著血跡的東南亞香料混著白麵包裝紙散落一地。
    "現場一片混亂，押運的南洋兄弟死了大半！"
    王寶與飛龍對視一眼，同時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卡洛斯看著兩人袖手旁觀的姿態，終於明白這場博弈裏，自己才是最可笑的棋子。
    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飲而盡，玻璃瓶碎裂在地麵的瞬間，窗外驚雷炸響，照亮三人臉上不同的算計。
    利雲天的損失，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削弱對手的籌碼，。
    而真正的殺招，或許藏在更黑暗的角落。
    ……
    時間回到3個小時前。
    天耀集團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裏，中央空調發出低沉的嗡鳴。
    林耀解開定製西裝的銀扣。
    手指在鋪滿港島地圖的胡桃木桌麵上來回遊走。
    投影儀藍光將衛星圖像投射在整麵白牆
    利雲天在西貢的五個倉庫位置被刺目的紅色標記圈出，閃爍的光標如同跳動的心髒。
    "雪豹團剛傳回消息，耀哥，你看錄像帶！"
    王建國猛地推開防彈玻璃門，黑色風衣下擺沾著未幹的水漬。
    他將手中的錄像帶塞進錄像機裏。
    很快，屏幕上實時播放著偷拍畫麵——利雲天的手下戴著虎頭紋身袖章，正將印著東南亞符文的木箱搬進倉庫。
    木箱縫隙間滲出的香料氣息甚至透過鏡頭都能嗅到。
    "這批貨混在香料裏，明晚三點換崗時會有南洋交接。"
    林耀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政和白茶，說道：
    "通知太子和阿龍，帶五十個弟兄，裝備c4和燃燒彈。”
    “記住，要讓所有人以為是新記幹的。"
    頓了頓，續道：
    "順便把利雲天的行蹤透露給王寶。"
    “好的，耀哥！”王建國嘿嘿一笑，他當然知道耀哥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
    子夜的油麻地碼頭，鹹腥的海風卷起鐵皮屋頂發出嗚咽。
    太子蹲在廢棄集裝箱後，煤油燈的光暈裏，他摩挲著指節上的洪興刺青，將最後一枚定時炸彈塞進背包。
    九紋龍倚著生鏽的鐵錨，叼著的香煙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耀哥為什麽要讓利雲天囂張？"
    "越囂張，覆滅越快！"
    太子扯下纏在手上的繃帶，將引爆器塞進防水袋，金屬冷光映出他眼底的嗜血，道：
    "卡洛斯需要利雲天當槍使，王寶和飛龍更盼著鷸蚌相爭””
    “等他們咬得兩敗俱傷，我們連骨頭帶渣一起吞。"
    當教堂鍾聲敲響三下，西貢倉庫外的守衛正圍著炭火打盹。
    九紋龍帶著弟兄們借著漲潮的掩護摸上碼頭，防水弩箭無聲穿透崗哨咽喉。
    承重柱上，c4炸藥被精準安置成梅花陣型；監控室內，太子將新記標誌性的翡翠色噴漆潑在屏幕上。
    "欠債還錢"四個大字在警報紅光中猙獰可怖。
    "還有三十秒。"
    九紋龍的聲音混著暴雨砸在防毒麵具上，秒表指針跳動的聲響震得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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