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鵝緩緩向前走來，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力量，卻帶著一股動人心魄的神秘，一雙昏黃的眼瞳緊緊盯著風瑜，好像要從中看出什麽似的。
    想要了解一個人，首先就要貼近對方的生活，憶者都是最頂級的心理分析師，能在一舉一動中加深對對方的了解。
    鞋跟踏地的清脆聲音在另一層空間回蕩，唇槍舌劍的交易現場化作了背景板，黑天鵝離風瑜越來越近，不動聲色的進行分析。
    疑惑，好奇，些微的緊張，以及嫌棄。
    嫌棄？！
    黑天鵝的思緒還沒轉完，就看到風瑜微微吐了一口氣，身影消散，化作了翠綠色的豐饒光點，然後在一瞬間重組。
    “這樣就好了。”
    一個綠色的黑天鵝雙手叉腰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對麵。
    黑天鵝頓了頓，看著和自己一般無二的身影，雖然對於以模因形態存在的憶者來說外貌沒有多大意義，但實際對上，還是感覺怪怪的。
    風瑜往前一邁，和黑天鵝站在一起，“怎麽樣，像不像？”
    高超的審美將濃淡不同的綠色撒在了黑天鵝的身上，將神秘的紫色調變成了深邃的綠色，但無論是誰，都能夠一眼認出來。
    這波模仿，非常成功。
    黑天鵝和風瑜對視，變成了不要笑挑戰。
    最後是憶者小姐輸了，臉上露出了一道優雅的笑容，
    “原來風瑜小姐還有這樣的想法嗎？”
    風瑜：？想法，什麽想法？憶者的思維，她實在是不懂啊。
    這隻黑天鵝和她印象裏的有些不太一樣，行動實在是太主動了，有種十分熱烈的感覺，好像風瑜是什麽百年難得一遇的稀有生物一樣。
    另一邊，桌上的談判也接近了尾聲，公司以一個優渥到幾乎不可思議的價格對這片星域進行了一期投資，讓人忍不住懷疑這還是那群吸血鬼嗎。
    他們竟然僅僅要求賺回本金的百分之三百，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事那個所謂的將軍好像有些不太滿意，他覺得他應該得到更多。
    風瑜站在一旁，看到了那濃重到幾乎醜陋的名為貪婪的氣息。
    太過坐井觀天了。
    將軍窮兵黷武，追求暴力，但納努克不會因此瞥視他，因為暴力是為了攫取貪欲，他的一生如此的荒唐，但阿哈也不會瞥視他，因為荒唐承載的是滿盈的無趣。
    黑天鵝清晰的感受到了一旁風瑜的變化，感到了豐饒玄君對於一個凡人的蔑視。
    嗯，記在小本本上，用來分析。
    黑天鵝對風瑜，實在太好奇了。
    會議短暫的結束，來自遙遠星際的尊貴的砂金客人回到了休息處，大腹便便的將軍坐下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要動壞心思了。”
    黑天鵝在一旁用悠揚的聲調添上旁白，宇宙浩大，凡人們卻總是孜孜不倦的上演著一幕同樣的戲劇。
    一個靠著征伐暴力起家，麵對一個不知底細的，帶來巨額財富的使團，會做出什麽打算呢？
    “要動壞心思了。”
    砂金靠在鬆軟的真皮沙發上，手指間的金幣翻動，反射出刺眼的炫光。
    總有人想要用微不足道的籌碼換來暴利，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在走上牌桌的那一刻，他們所擁有的一切就已經貼上了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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