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大改，為了過審，如果你正在看這本文，發現前後混亂，代表我正在改文，可以晚點再來看。）
    薑一趴在課桌上，整個人跟被霜打過的花兒一樣，蔫蔫的。
    陸杞在他麵前放下兩個包子，一瓶牛奶，一個茶葉蛋。
    “薑哥，你早例會沒來，去哪兒了啊？”
    早讀結束後，就是十五分鍾的晨跑時間，之後是每天的早例會，偶爾有重大事情了，也會在這個時候校領導講話通知。
    薑一看著自己的手，虛空握了握。
    “這手不幹淨了，嗚嗚嗚”
    陸杞湊近聽了兩遍才聽清，大驚失色。
    “哪個不長眼睛的王八羔子欺負你了？我現在就去打死他！”陸杞語氣大了起來，嘴裏罵罵咧咧。
    夭壽嘞，老大請假半個月，他的好弟弟就被人欺負了？回來不得將自己皮剝了？為了過審）
    陸杞當即在班級裏喊話。
    “周良，李東誌，吳鵬飛……現在去抄家夥！”
    被陸杞點到學生紛紛放下早餐站起身來，眼裏閃著要鬧事的興奮光芒。
    “做什麽？沒有的事，我一米八的大高個，能怎樣？你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
    薑一看著周圍看熱鬧的同學，準備打架的同學，紅了脖子的陸杞，心累的一手拽住陸杞，將人按在了右邊座位上。
    “乖乖上課，我隻是，做了個夢而已。”
    “真的？”
    “真的！”
    “一米八也是真的？”陸杞奇怪的關注點。
    薑一“……”(；一_一)
    陸杞“奧。”，一副懂了的樣子。
    一場鬧劇終止，休息時間結束，上課鈴聲響起，教學老師走了進來。
    薑一將課本拿出來豎在桌麵擋住腦袋，開始吃早餐。
    別說，陸杞還真是合格的小弟，買的包子，茶葉蛋味道都不錯。牛奶還貼心的加熱了！這樣妥帖細心的做事方法，將來上班，完全可以當總經理助理啊！就萬仞山那老登，看誰都跟欠了他錢的樣子，招助理的招聘廣告在boss直聘上掛了半年，沒一個應聘試工的能幹滿三天不跑路的。
    陸杞，你小子是天選打工人！
    薑一想著想著，齜了一下牙，他都死了，怎麽還念叨著上班當牛做馬的事情？
    資本主義的荼毒無窮無盡啊！
    薑一吃完早餐擦了擦嘴，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左邊的陳舟。
    他們都是單人單桌，陳舟的右邊是他，左邊是牆壁，看黑板時，他習慣性的眯起眼睛。
    薑一猜測，這孩子估計近視，又沒錢配眼鏡。
    按理說學習好的，應該會坐在座位前麵，一般是講桌正對著的兩豎排，集中在第二，三，四等橫排，即黃金聽課地帶。因為薑一從小就是坐在那邊的。
    但是陳舟，這樣一個考了年級第一的學生，為什麽沒有被調到前麵去？
    從側麵看過去，其實陳舟長得不醜。
    皮膚白淨，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像個布偶貓。除了過長的劉海遮蓋了一半眼睛，總是縮著肩膀，氣質沉鬱。
    許是薑一的視線太久了，陳舟捏著筆的手指忍不住緊緊攥著，向下抿著唇。
    薑一終於良心大發，移開了目光。
    陳舟眼角餘光看到薑一轉過了視線，心底才舒了一口氣。
    一上午的課很快結束，下午有一節體育課。男女生都提前回寢室換上了運動衣。
    此時是十月，天氣依然有些熱。夏季運動服是白色poo短衫，黑色長褲，白色襪子。
    薑一站在人群裏，隨著體育老師的口令做熱身運動。然後女生去打排球，羽毛球，男生打籃球。
    室內體育館很大，四周圍著一圈座椅。體育老師放他們自由活動，然後轉身不知道去哪裏了。
    陸杞單根手指轉著籃球來到薑一身邊，同時四周跟著幾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男學生。
    薑一拿著手機，潔白細長的手指正打字回複應淮。
    應淮發了兩張照片，一個是運動手環，一個是一雙球鞋，問他喜歡哪個。
    薑一從照片上就能看出，這兩者價格估計都不便宜。
    npc要送你禮物怎麽辦？——當然是接受啊！隻不過他不用幫應淮找到丟失的貓或者收集一百棵靈草而已。
    薑一要球鞋！但是不要這個白色的，我要紅色噠！
    應淮好。我明天就回去了。
    薑一昨天打電話不是說還要一個禮拜？
    應淮事情處理完了。
    薑一合了手機塞進口袋，看到陸杞過來了，眉毛挑了挑，問對方。
    “你不去打籃球，過來做什麽？”
    陸杞坐在薑一旁邊的位置上，有一個男生遞了兩瓶礦泉水。
    陸杞接過一瓶遞給薑一，自己扭開了另外一瓶。
    “當然是打籃球啊！”
    周圍三四個男生哄得一聲笑了。
    很快薑一明白了陸杞嘴裏的“打籃球”是什麽意思。
    一個男生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裏，抓來了陳舟，一腳踹在他後腿上，陳舟哐的一聲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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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一在陳舟麵前不過半米的距離，嚇了一跳，手上的水抖了出來。
    “薑哥，你膽子怎麽變小了？”名叫吳鵬飛的男生笑笑。
    薑一冷著臉不悅，掏出紙巾擦了擦手，將礦泉水放在旁邊空椅子上。
    “老規矩，老大不在，薑哥，你先來。”
    陸杞遞過自己手上的籃球到薑一麵前。
    “國慶放了幾天假，剛好活動下筋骨，也給我們的好學生鬆快鬆快。”陸杞惡劣的笑，同時點燃了一根煙，他的意思很明顯，這是一場單方麵的霸淩遊戲。
    薑一兩隻手握著籃球，跪在他麵前的陳舟沒有抬頭，就連這樣異常的動靜，班級裏其他學生都離得遠遠的，沒有人會來插手，也沒有人看他們。
    薑一是有著正常是非觀的成年人，要他用籃球砸弱小的陳舟，他下不去手。
    可他不砸，身邊其他混混就會懷疑。他的扮演就屬於ooc，任務無法完成。
    到底怎麽辦？
    陳舟沒有動，薑一原本以為他是不害怕這些的，直到他看到，陳舟垂著的兩隻手，緊緊捏著褲腳。
    薑一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昧著良心說“砸他都嫌浪費我的力氣。不如，換個方式懲罰他好了。”
    “薑哥有更好玩的點子了？”吳鵬飛笑著問。
    十九二十的少年，青春就是最好的妝點，不用做什麽都是充滿生命力神采飛揚的。隻是吳鵬飛臉上帶著不符合年紀的壞笑，像極了古惑仔電影裏麵的混混。
    或者說，他們這些人，本身就在模仿混混。
    枯燥的學生生活，血腥，暴力，給他們疲憊的精神注入興奮劑。
    薑一把籃球丟在地上，籃球咕嚕嚕的滾遠了。
    薑一朝著陳舟點點頭，語氣輕蔑又嬌縱。
    “好學生，會按摩嗎？”
    陳舟抬起了頭盯著薑一，他的小臉是默然的，死氣沉沉。
    陳舟聽話的跪著膝行過去，短短半米的距離，薑一在內心道了無數次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但是實際上，他想的是叫陳舟站起來走過來，而陳舟根據以往的被欺負經驗，直接跪著過去。
    薑一麵上笑著，抬起腳踩在了對方的大腿上。
    陳舟黑色的運動褲很快沾了幾個灰腳印。
    薑一不敢用力，他怕踩斷陳舟的細胳膊細腿。
    “按吧，按不好就打死你！”
    薑一為了陳舟腿上的重量少一點，不動聲色的靠在了椅子上，盡量將重量轉移到椅子上。
    陳舟低下頭，兩隻手緩慢地放在了薑一小腿上。
    薑一穿著白色的運動襪，襪子剛剛好包裹著小腿。長度到膝蓋下方，棉襪子和冷白皮相得益彰。
    陳舟的兩隻手覆蓋上去，屬於對方的溫熱，緩慢的開始按壓。
    薑一有些緊張，這導致他小腿緊繃，陳舟按起來硬邦邦的，一個按的費力，一個忍著痛和癢，還要維持著麵無表情。
    真是苦了兩個人啊！
    薑一臉色漲紅，試圖轉移注意力。啊，還好他今天穿的球鞋是洗幹淨的，不然陳舟不得臭到了？
    話說，古有韓信胯下之辱，今有年級第一按摩，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可是陳舟會死啊！
    陳舟永遠等不來三十年河西的那一天！
    薑一思緒萬千，看著低著頭認真給他按摩的少年。
    “陳舟”薑一不由自主喊了出來。
    這兩個字，在唇邊繞了一圈，似乎帶著不一樣的意味。
    陳舟，沉舟，他的父母當年為什麽會取這樣一個不吉利的名字給他？
    陳舟怯懦的抬起了頭，因為角度關係，往日遮蓋了眉眼的厚長劉海滑落到兩邊，露出了一雙霧沉沉的眸子。
    像是黑洞，像是旋渦，像是風暴中心。
    陳舟聽著這人喊他的名字，第一次直觀地看著這個漂亮而惡劣的少年。
    那兩個字，他竟然無端聽出了一點心疼。可是怎麽會呢？
    應淮，陸杞，吳鵬飛……班級裏的這些人很早就開始欺負他。
    除了放寒暑假不用上學，其餘時候他身上從來沒有好完全過。
    每一次想起來陳舟都覺得惡心想吐。    至於薑一，陳舟腦子裏恍惚一瞬，他竟然在過去的兩年受辱記憶裏，想不起來眼前這人。
    薑一，真的存在嗎？
    “滴——提醒宿主，遊戲人物在懷疑宿主身份，請謹慎處理！”
    薑一聽到機械女聲的通知，嚇得立馬把腳從陳舟腿上抽回來，但是因為太過突然，而陳舟正按到腳踝處，兩隻手卡住了鞋子，薑一這一動作，直接把鞋子拽掉了。
    陳舟呆呆地抱著鞋子，思緒被打斷，陸杞原本看著雙方按摩感覺怪怪的，還沒來得及多想，看到這一幕，笑了出來。
    “薑哥， 你……”吳鵬飛和身邊其他男生，都在笑。
    薑一也尷尬的咧了下嘴。笑吧，笑吧，都笑成孫子了。
    “走了，打籃球去了。”陸杞站起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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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他隻是看出薑一在尷尬，體貼的留出空間而已。
    薑一搖搖頭不想動，其餘幾人隻好自己去打球了。
    椅子這邊，隻剩下抱著鞋跪著的陳舟和腳踩在地板上的薑一。
    “起來，跪在那裏影響我看他們打球。”
    薑一不是封建餘孽，沒有看人下跪的愛好。
    陳舟沒有起身，而是乖順的一隻手圈住薑一的腳，幫他把鞋子穿好。
    薑一自覺今天的角色扮演應該過關了,順手遞給陳舟一瓶水。
    “喝吧。”
    陳舟看了眼水，沒有說話，默默接過扭開，喝了下去。
    薑一遞出去又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喝剩下的水。但是陳舟已經喝了。
    算了，算了，好歹自己沒有幽門螺旋杆菌。兄弟朋友之間互相喝水也正常。
    當天晚上十二點，薑一再次被腦海裏的機械女聲吵醒。
    “遊戲第二天，宿主是否找到年級第一si ang的原因？”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過不了審）
    薑天睜著困極了的眼睛回複：“沒有，你們這破通知可不可以關掉？我要找到了肯定會聯係你們的！”
    “關閉每日提醒需要花費兩積分，宿主現在積分為0，無法關閉。”
    薑一：(ー_ー)!!
    “今日角色扮演ooc程度：15”
    “你們這個ooc程度是累加的，還是每天刷新，最後綜合？”
    “累加，宿主截止到目前，係統判定在遊戲人物心中ooc程度合計15”
    薑一：“你跪安吧，係統”
    機械女聲：……
    薑一覺得問題不大，距離90還遠著。等到了89再操心好了。很快睡著了。
    而在薑一鄰床的陳舟卻是陷入了夢境。
    夢裏依然還是體育廣場，他跪在薑一麵前，薑一的頭發散著。
    薑一的運動褲被自己雙手提了起來。
    “笨，按摩都不會。”
    語氣惡毒，眼神斜著看向他。柳葉眼卻純然無辜。
    “不要動。”陳舟啞著嗓子要求對方。
    至於為什麽不要動，陳舟也不清楚。
    “你這樣的，臭蟲一樣的笨蛋。”
    薑一半彎下腰。
    轟——
    震耳欲聾的一句話，激蕩著陳舟的心。
    陳舟醒了，久久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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