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節省車票錢，薑世斌都是過年了才回來，算起來他也應該大學畢業了。
    賴雲早晚等待，隻等到了郵寄回來的一個包裹。
    包裹裏是一隻舊手機，還有買給家裏人的禮物。
    賴雲按照操作說明開了機，顫抖著手給薑世斌打去電話。
    聽到手機裏的男聲，家裏兩個婦女都激動萬分。
    賴雲說了很多，薑奶奶也叮囑了很多。最後手機遞給薑一耳邊，讓他和爸爸講兩句話。
    薑一沒吭聲，他對這個男人本來相處的時間就少，對方一年回一次家他都沒什麽感覺。
    “一一，有沒有想爸爸？”
    “爸爸現在在實習，等工作轉正了，穩定了，就請假回去看你們，好不好？”
    “一一，爸爸買給你的小汽車喜歡嗎？”
    “一一，怎麽不說話呢？”
    薑一看著手裏地塑料汽車，有成年人手掌大，配有一個小小的遙控手柄。如果他真的是七歲小孩，他會非常喜歡的。
    麵對賴雲的催促，薑世斌的詢問，薑一扯了扯嘴角，回應了一句。
    “謝謝爸爸”
    手機又被賴雲拿走，再和對方說了什麽薑一沒有聽了。
    他握著小汽車玩具坐在家門口，內心有些鬱鬱的。
    這次的副本，讓他覺得心裏難受。
    望著大門外麵土黃色的山坡，遠處的大山，零星的房子，他有些想念應淮了。
    通過係統他知道，應淮沒有危險，隻是還不到他們見麵的時間，應淮既然進入副本，就有屬於自己的角色定位。
    ……
    九月一號，開學季。
    薑一穿上了新衣服，背著書包再一次被賴雲領著坐過滑索去到了鎮上報名讀書。
    學校叫為民小學，一年級到初三全包。
    放眼望去校園裏全是孩子，有像薑一一樣第一次來學校拘謹的緊緊跟在父母身後的孩子，也有熟悉了在校園裏亂跑的大年級學生。
    報名的人擠來擠去，賴雲叮囑薑一坐在花壇邊等她，就拿著戶口本和錢去了一年級報名的地方擠了進去。
    薑一抱著膝蓋坐在花壇邊，身後的花壇裏種的是格桑花，此刻有的已經開了，有的還是花苞。
    這一年，他已經習慣了獨自待著，放牛的時候每天不是吹竹笛，就是打一些嫩豬草，或者隻是單純的坐著，放空思緒什麽都不想。
    他跟村裏的孩子很少一起玩，賴雲推他去玩，他也隻是坐在一邊看著。
    有時候看著別人家孩子三天一挨到，賴雲很欣慰自己兒子的乖巧懂事。有時候又常常感到心疼。她怕兒子太孤獨。
    其實薑一和村裏孩子玩不到一起，除了心裏年齡差距過大，另一方麵，他是真的做不來去比賽尿尿，去捅馬蜂窩，偷水果等一係列男孩子搗亂遊戲。
    一開始那些孩子還喊他，他都說自己懶得去，漸漸的，也沒人喊他玩了。
    薑一樂的自在，剛好還刷了一波“懶惰”人設，避免ooc太多。
    “嘿，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一個男生站在薑一麵前，低著頭看發呆的薑一，用鞋子踢了踢他的鞋子。
    男生穿著藍色運動鞋，身上衣服看出來也是新的，五官端正，頭發不是村裏孩子為了方便的統一寸頭，而是三七分的碎發。似乎還噴了摩絲，定了型。
    “男的”薑一白了他一眼，覺得這男生眼睛有問題。
    他現在又沒有留長發，穿的也是男孩衣服，怎麽會看不出來性別？
    男生想走，又有些不甘心，竟然也一屁股坐在薑一身邊。
    “我叫馬飛鵬，住在鎮上，也是一年級。到時候我們說不定會分在一個班。”馬飛鵬說“你要是態度好一點，喊我哥，等放學了，我帶你在鎮上玩。怎麽樣？”
    薑一覺得這小男生有病，上來就叫人喊哥，也不看看自己鼻嘎大一點。賴雲此時也報好了名正朝人群外擠。
    薑一迅速站起身，離開了馬飛鵬走了。
    被下了麵子的馬飛鵬有些不高興，他一向交朋友就沒有不搭理他的，第一次受挫，聽到賴雲喊他一一，馬飛鵬決定，回頭就叫爸爸把所有名字裏有一的，或者發音像一的，都跟他分到一個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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