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燒烤，放在燒烤架上。
    老板將調料全部刷完，接下來，還需要烤製一段時間。
    根據以往的習慣。
    老板笑著問道：
    “兄弟，我感覺你臉有點眼熟，總覺得好像在那裏見過，是不是就是這幾條街的呀？現在這世道。”
    “唉……”
    老板自說自話，歎了口氣。
    “對我這種平頭小老百姓來說，總的來說，是變好了吧？至少，這幾天都沒小混混來收保護費了。”
    “那些混子，估計都死光了，也算可憐，幹嘛就想不開呢？”
    “哦，對了，兄弟，你對那個什麽華夏主神有啥看法呀？我倒是覺得不錯，我家那黃臉婆，現在都想生孩子，搞得我呀，那是腰酸背痛的。”
    “說了也不怕你笑話，原本我這裏還賣羊蛋、驢鞭什麽的，現在都沒了，被我家那個扣下來，愣是不讓我買，說什麽自己吃都不夠……”
    或許是開張大吉。
    老板的心情是真的不錯，什麽都說。
    就算劉闖半個字都沒回他，老板亦是在那裏說的津津有味。
    可開心了，還有一點吹牛皮在裏麵。
    劉闖聽著聽著，也不覺得煩，反而無聊的生活多了幾分色彩。
    同時，注意到一件事情。
    ——自己成了名人，不應該就這樣在街上到處亂跑，萬一被認出來怎麽辦？
    想到這點。
    劉闖當即作出決定，揮手打斷老板的話，反問道：
    “好了，我對你家裏的那點破事不感興趣，你沒必要說，能問個事兒不？”
    “啥事啊？你說。”
    老板一點都不生氣，笑容猶在，看著還是那副好心情的樣子。
    劉闖望一圈周圍。
    “我看這街上都沒多少人，你剛才說沒混混來收保護費了，那他們去哪兒了呀？總不可能都死了吧？”
    “你問這個幹啥？”
    老板一臉詫異，非常不理解。
    但看在一張紅鈔票的份上，老板還是沒多問的說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我就隻是小小的去打聽了一下。”
    “據說是政府出麵整治，把那些出來搗亂的全部都給抓了，估計，都把那些金魚給塞滿了吧。”
    “囉。”
    老板伸手指了一下。
    “就在這條街的對麵拐角處，那邊就是一個政府，好像是說什麽經濟混亂啥的，都開始發救濟糧了。”
    “憑身份證，每天可以領兩頓飯，算不上多好吃，我之前還去領過一次，就是大概十塊錢左右的盒飯吧，管飽而已，對那些沒收入的倒是還行。”
    “你要問小混混的去處的話，直接去問他們就可以了，現在換了一點人，他們都挺好說話的。”
    “就是別亂來哈，都不知道咋的，他們現在每個人都配槍，看上去可凶了。”
    “之前有人嫌救濟糧難吃，倒進垃圾桶，我還聽到了槍聲呢，後來聽說，那個人被關監獄了，說是要拉去勞動改造，為國家的基建做貢獻……”
    老板，或許是由於收益真的太差，基本上都沒太多人可說話。
    再加上家中母老虎有些頻繁。
    心中，有那麽一點怨氣，總想找人給發泄出來。
    “哦……”
    劉闖點了下頭，沒多說什麽。
    他可以通過網絡直接查詢，但他現在是真心無聊，都不知道該幹什麽，不是很想用這種太過於直接的方法。
    老板一直在那裏說著。
    劉闖不太想聽這些，卻沒阻止，算是耳邊的音樂了。
    等他的燒烤烤完。
    老板將這些裝進一個盒子裏，就放進一個塑料袋裏，提著遞給他。
    “兄弟，你要的燒烤好了，看你這個人說話挺沉默，這可不行啊，現在講究的就是個人情世故，你要是不會的話……”
    “對了，你結婚沒有啊？我家的丫頭今年十八了，不樂意讀書，從小就說都要跟著我一起烤燒烤，被她媽收拾了一頓……”
    “哈哈，說起來就好笑，雖然學校暫時停學了，可作業一點都不少啊，還送了好多的練習冊過來，說是要在一個月的規定時間內全部做完，老師還檢查，不合格的話……”
    老板越扯越多。
    說的越來越偏。
    劉闖不太想聽這些，單手接過燒烤，從裏麵拿出一串烤肉。
    咬一口，向前方走去。
    “拜拜。”
    很隨意的道一下別。
    老板看他遠去，有點失落，原本的開心消失不見。
    “好吧，兄弟，常來呀，謝謝惠顧了！下次來給你打折……”
    “我家丫頭你要不考慮一下？她那叫一個漂亮啊，膀大腰圓的，五大三粗，身體杠杠好，一看就是生兒子的好丫頭，買到就是賺到……”
    老板最後大聲吼了幾句，看起來是真的有點舍不得他離開。
    劉闖沒有回頭，不是很在乎。
    一路向前。
    剛才突然出現的想法，發生改變，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當混混了。
    沒意思，覺得有點無聊。
    不見轉彎，劉闖一直沿著這條街道的人行道上，向前走。
    不緊不慢，散步似的。
    突然！
    一個少女衝過來，和他撞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
    少女滿臉驚恐，看上去，不是故意的，又特別的著急。
    迅速鞠躬幾次。
    速度很快，幾下子就跑掉了。
    “嗬嗬，還有啊？”
    劉闖笑了笑，從少女的身上收回目光，低頭一看。
    放燒烤的袋子裏，多了一張卡。
    劉闖兩口吃掉燒烤上最後的三塊肉，把簽子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著。
    伸手，拿起這張卡片。
    好久沒遇到過了，還記得上次……
    等等！
    劉闖眉頭頓時一皺。
    “對不起，我娘生病了，需要動一場大型手術，走了政府的救濟報銷流程，還差五萬塊，這是我複印的身份證卡片，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已經滿十五歲了，萬一有了孩子……”
    “一萬元的血嗎？一千塊的夜，都拉高市場價了。”
    劉闖變得有點沉默，在原地停下腳步，心裏麵有點傷感。
    “你還真是個王八蛋啊，沒錢？這真是要多卑微就有多可憐。”
    “嗬嗬。”
    劉闖笑著搖了搖頭，手中一捏，這一張卡片化作齏粉，迎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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